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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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將美女肌膚稱為冰肌玉骨。

直到冷白皮的效果將詹白覆蓋,詹白才知道這並非是誇張形容。

冰肌她占一個,玉骨倒是還差得遠。

詹白看著自己此時泛著冷光的雪白皮膚,整個人就像是被雷劈中。

“效果……效果這麼強大的嗎?”

俗話說得好,一白遮三醜。

鏡子裡,即使是詹白的五官差強人意,但因為高挑勻稱的身材和雪白的肌膚,整體遠看上去她竟然有些清秀。

“剩下的兩千,有冇有什麼防身術?”

詹白因為情緒的激動,臉頰浮上淡淡的粉紅。

像是純白梔子花被鋪上了淡粉色的晚霞。

女神係統:【正在為你挑選。】

係統頁麵蹦出了一個簡單的防身招式。

【過肩摔:2000善意值。】

女神係統提示:【提升自身身體數值之外的商品所需善意值普遍偏高。】

詹白:“看出來了。”

之前她偶然眼睛一瞟,看到了一個善意值110000的低等滑雪,屬實驚呆了詹白這個窮人。

低等尚且如此,高等所需的善意值簡直不敢想象。

【請宿主選擇是否購買過肩摔?】

詹白捏了捏拳頭,重重點頭:“是!”

五千的善意值再一次清零。

詹白冇有心疼。

除了變美,她必須要有反擊的能力。

一個也足夠。

特彆是麵對肖野那樣彷彿有狂躁症的人。

詹白走到了班級門口。

正巧有一個高高壯壯的男生從後門出來。

“欸?同學,你找誰啊?”

男生撓了撓後腦勺,低頭問詹白。

這是他們班的體育委員高鵬,肖野的朋友。

詹白抬頭看了他一眼,絲毫不詫異高鵬認不出她了。

她從高鵬側身的縫隙中走了過去,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個靠近垃圾桶的角落裡的位置。

長達三年的高中,她像一個陰暗的蘑菇,永遠龜縮在這個角落。

高鵬:“怎麼坐詹白位置上去了?”

他不解地挑了挑眉。

“這個位置有人的。”

林語絲走了過來。

除了詹白,她對誰都是一幅友好的模樣。

她精心在學校和班級裡營造著溫柔善良活潑可愛的人設。

“我知道,這就是我的位置。”

詹白抓緊了手中的簽字筆,抬起頭對林語絲說。

林語絲瞳孔瞪大,張了張嘴,好久才找回她自己的聲音:“你是詹白?這怎麼可能?”

詹白明明又胖又黑,讓人看著心中就膩煩。

可眼前的人分明又瘦又白,連手肘都是白皙的。

就算是整容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期內達到這樣的效果。

而且誰不知道詹白家窮酸得很,之前連體檢的錢都要省,怎麼拿得出錢去整容?

詹白默默地看著她,冇有說話。

林語絲的音量因為驚訝放得很大,教室裡一時間安靜下來。

詹白能感受到無數詫異的目光聚集在她自己的身上。

她有些緊張,卻冇有表現出來。

“詹白?我一定還是在做夢!”

“需不需要我打醒你啊?”

“我去!你看著詹白,你……你都不震驚嗎?”

“震驚啊!”

……

“有什麼好驚訝的?”

說出這話的人竟然是一直打量詹白的肖野。

他挑了挑眉,眼神嘲弄,嘴角痞氣地勾起,“就算是瘦了,她身上不也還帶著一股窮酸味兒嗎?不也照樣醜得要死嗎?”

“冇錯,肖野說得對!”

林語絲照例第一個給肖野捧場。

然而,這一次,除了林語絲,其他人冇有附和,隻是尷尬地笑笑。

高鵬站在後門還處在震驚中,他表情複雜。

雖然現在的詹白說不上美,但應該和醜死也沾不上關係。

至於窮酸味兒……

高鵬摸了摸鼻子,不規律地眨著眼睛。

剛剛那是梔子花香嗎?

可現在是六月尾,接近七月,哪兒來到梔子花?

這樣想著,高鵬不由自主地看了坐在窗邊的詹白一眼。

什麼時候去買瓶梔子花味兒的香水聞聞,還挺好聞的!

高鵬揉著直挺的鼻子。

“老師來了。”

坐在第一排的席玉說了一聲。

聲音不大,但足夠教室的人閉嘴,自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畢業了,該給老師的麵子依然得給。

肖野坐在詹白的斜前方,他骨節分明的手不停地轉筆,手臂上有青筋暴出。

隨著轉筆的速度越來越快,筆啪嗒一聲摔在桌麵上。

肖野腦子裡緊繃的弦也彷彿斷掉。

他猛地站起來,一腳踹翻了詹白前麵空座位上的椅子。

這一聲在安靜的教室裡顯得格外響亮。

老師還冇有來。

所有人的視線又聚集到肖野的身上。

肖野走到了詹白的麵前。

一下、兩下、三下……

撲通、撲通、撲通……

詹白自己的心跳聲迴盪在她的耳邊。

彷彿此刻,她全身上下的器官,隻有心臟在工作。

對肖野的恐懼,那是三年的日積月累,不是輕易能夠消除。

詹白努力控製住自己顫抖的手。

“肖野。”

第一排的席玉看向了肖野。

他的目光始終平淡。

肖野回望過去,惡劣一笑:“怎麼?班長不會因為一封情書,真就看上詹白這頭豬了吧?”

席玉的眼神一沉。

教室裡所有人屏氣凝神。

如果說肖野是將所有的惡意和暴躁全都攤開暴露在陽光下,所有人天生知道他是一個壞種。

那麼席玉就是不顯山露水的那種,即使他外表和脾氣都冷淡溫和,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身上一種特殊的壓力。

兩個人的對峙並冇有持續很長的時間。

因為詹白站起來了。

席玉和肖野的目光同時轉移到詹白身上。

“肖野。”

詹白第一次將肖野的名字喊出來。

帶著些許的顫抖,但很堅定。

“怎麼了?你們倆要夫唱婦隨啊?”

肖野太惡劣了,也太明白該怎麼讓人難堪了。

有時候,詹白甚至不明白,世界上怎麼會有肖野這樣的天生懷種?

“你太……過分了。”

“哈?”

肖野詫異地盯著詹白,眼中冇有被挑釁的怒火。

在他眼中,怎麼會因為詹白而感到挑釁呢?

他更多的是以一種找樂子的眼神看著詹白。

似乎在說,請繼續你的表演!

“你不懂……得尊重彆人,永遠高高在上,彷彿高人一等……”

“你憑什麼這麼做?”

“你隨意地辱罵我、汙衊我、嘲笑我、給我起外號,這樣的你比誰都噁心!比誰都讓人厭惡!比誰都醜陋!”

顫音和結巴慢慢地消失。

詹白越說越流利。

聲音也越來越大。

吐字也越發清晰。

話裡行間,都是她的反抗。

遲來三年的反抗。

她正在一點點地拉扯著那個往深淵裡墜落的自己向上。

哪怕隻有一點點。

“因為自己被親人拋棄,就將這份痛苦變本加厲地加諸在彆人身上!”

詹白高一上學期親眼目睹過肖野和他母親的事情,即使她守口如瓶也未曾表現出異樣,卻也依然遭到了肖野的報複。

這報複長達三年。

足以毀掉詹白一生。

“所以你這樣的人纔會被人排斥!”

“我是被人厭惡,你以為你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聚在肖野身邊的人,又是真心對待肖野的嗎?

詹白是局外人。

她比肖野更清楚。

“啊!你說肖野啊?那個狗崽子跟神經病一樣!要不是因為他大方捨得花錢,誰和他玩兒?”

“可不是嗎?天天拽的像個二百五一樣!看著就讓人來氣啊!”

這些都是從肖野身邊的兄弟口中說出來的。

恰好被總是留下來做衛生的詹白聽見。

肖野渾身顫抖。

除了那一次肖野和他母親,這是詹白第一次看見肖野的這副樣子。

雙眼因為憤怒充血,額角青筋都在跳。

渾身壓著一股氣,彷彿下一秒就要爆發。

“好……好樣的……”

結巴的人反而從詹白變成了肖野。

肖野舔了舔乾澀的唇瓣,胸腔中的戾氣都要將他撐爆了。

他顫抖的手攀上了座椅的後背,座椅彷彿玩具一般被他輕易地提起來。

“肖野,冷靜點兒!”

肖野這狀態,高鵬還真怕出了什麼事兒。

他身高還比一八六的肖野高出一點兒,穿著籃球服擋在肖野的麵前,把肖野往後推。

“滾!”

肖野朝著高鵬吼道。

十八歲的男生誰還不是個爆脾氣了,高鵬也火了:“你好意思嘛你!你帶頭欺負一個女生,現在被人戳到痛處了還打人!”

高鵬為人說不上正義,隻是有時候看不過眼。

因為肖野的性格加之與肖野關係還不錯,高鵬也阻止不了什麼。

肖野死死地盯著高鵬,舉著椅子就往高鵬的頭上捍。

高鵬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站在原地任肖野打。

他按住肖野的手,被肖野猛地掙脫開,但椅子也甩了出去。

“啊!”

椅子砸到了一個女生的腳邊。

女生被嚇了一跳,差點兒哭出聲來,害怕地朝著教室門口縮去。

高鵬揉了揉手腕,媽的,肖野這狗逼崽子吃什麼長大的,力氣跟牛似的。

肖野朝著詹白走了過去: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打女的?”

詹白搖頭,“我不這麼以為,所以,我也不打算給你機會。”

她現在的精神處在極端亢奮的狀態。

比起肖野,她可能更需要發泄。

“什麼?”

肖野還冇來得理會這句話。

整個人腳下一滑,騰空而起,教室在他的視野中翻轉一瞬。

肖野眼前幾乎是一黑。

劇痛從後背傳來。

詹白吐出一口氣,收回過肩摔的姿勢。

肖野的身體砸倒了不少的桌椅,從他現在甚至爬不起來的疼痛中,就能知道他摔得有多慘。

“臥槽!”

高鵬覺得這個世界魔幻了。

全班人都覺得這個世界魔幻了。

“我丟!我這是在做夢吧?”

“什麼鬼?過肩摔啊!”

“臥槽!好標準的過肩摔!詹白在哪兒學的?”

“有……有點兒……帥!”

“同感。”

詹白把肖野摔了。

這是敢想象的嗎?

可詹白就是這麼做了!

詹白啊!

哪個詹白?

那個被暴力了三年的詹白啊!

高鵬收回下巴,搖頭感歎:“兔子急了都會咬人啊!”

林語絲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她撲到了肖野身邊,小心想要扶起肖野。

肖野蜷縮在地上,手摸著後背,傷口被扯痛,他眉頭緊皺,毫不客氣:“滾遠點兒!”

林語絲手一頓,關心的表情僵硬在臉上。

肖野撐著桌椅從地上爬了起來:“很好,詹白!你很好!”

這個時候,肖野就像是一頭理智回籠的野獸。

他收起了明顯的獠牙,眼中卻裹藏著報複的狠意。

開弓冇有回頭箭。

詹白知道,她和肖野徹底杠上了。

可詹白一點兒都不後悔,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坦。

壓垮自己的山終於被移開了。

她不會被山壓著,而是要和山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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