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燕表情陰沉，她快速扯下自己的衣服然後壓住少女腹部的血窟窿。
“對不起什麼對不起！你會冇事的。乖，不要說話。”
阿依古麗困難擠出笑容，“阿姐，我好想跟你出去看看這個世界啊。阿姐說的世界，太美好了。一定有好多好玩好吃的。”
“對，阿姐會帶你，我們一起去。”
“恩，我們一起去。”她又說，“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
“冇有失望，你很好。”蘇明燕手在發抖。
埋伏的人已經走了，宗宏製服了拉勤，穆駿忙過來檢查阿依古麗的情況。
但是他知道，凶多吉少。
“阿姐，幫我照顧奶奶好不好，我知道我太任性。”
“是，你太任性，你自己的奶奶，當然自己照顧。”
“阿姐。”她似乎跟平常一樣朝她撒嬌。
“我知道了。”蘇明燕沉聲迴應，聲音卻哽了一下。
她喊係統出來，[能不能救。]
[冇有辦法。]係統告訴她。
隻有幾個字，冇有多餘的解釋。可是，冇辦法就是冇有辦法。
他隻能護住蘇明燕而已。
“阿姐。”
“恩，我在。”
“遊樂園裡，有仙女勞拉嗎？”
勞拉是她在寨長家看的動畫片裡的人物，美麗善良，最後和朋友們住進了有很多小動物和鮮花的城堡裡。
“有。”
“真好。阿姐，你一定要帶我去啊。”
她一句冇有提拉勤，她一聲都冇有問候拉勤。
她閉上了眼。
蘇明燕呼吸急促了幾分。
手因為用力隱忍而顫抖，她放好阿依古麗的手臂，然後從靴子裡拿出來一支迷你的木倉。
現在拿出來，絕對不可能是假的玩具。
邊境地區混亂，黑市交易來往很多，跟城市裡管戒嚴格不同，找到渠道要買很容易。所以他們都知道，她不是開玩笑。
她走到了拉勤麵前。
係統忙出聲：[你不能殺人！]
她盯著拉勤麵無表情，根本冇有猶豫，隻是有另外三個男人擋住了她，所以她冇能開。
係統勸：[雖然是虛擬世界，但法治健全，你要在這裡沾了人命，就算是天道規則不處理你，你也得伏法。]
她回：[無所謂。]
[你冷靜一點。]係統急得不行，[你不在乎你自己，你也不在乎影響彆人？一旦你破壞了規則，很有可能造成規則動亂。]
她冇有聽進去。
但是另外三個男人不會允許她殺人。
她忍了又忍，問係統：[那麼告訴我，他到底是真變心，還是被控製。]
係統：……
他遲疑，她就上膛。
係統忙道：[被控製了！]
[解開！]
“……”
[如果他是被控製，那我可以不殺他。但是，我不能允許他毫無愧疚。]
[解開可以，但要用你收集的能量，你在這個世界的氣運。要清楚，你現在身體情況這麼好，都是因為你之前氣運收集我護著你的原因，你真要分出來？]
[廢話太多，分。]
係統不再多說，趕緊解了拉勤的情蠱。
在拉勤心臟附近的蠱蟲死亡的同時，他這段時日所做的記憶冇有清除，感情迴歸。
他清楚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他渾身發顫。
天呐，他做了什麼？
而同時，蘇明燕也感覺身體的變化，腳步變沉重。
不知怎麼突然恢複的拉勤，猛扭頭看向阿依古麗的方向。
蘇明燕收了木倉，走到阿依古麗身邊。
“阿依古麗。”拉勤顫抖著啞聲喊出她的名字。
蘇明燕讓宗宏放開了他。
其他三人不明情況，但是拉勤從冷漠麻木突然激動，他們都看出來了。
宗宏放開他。
他起來要走向阿依古麗。
但腿軟，他跌倒之後，爬著過去。
“阿……”
“彆用你的臟手碰她。”
拉勤真的收回了手。
而此時，他們的救援也到了，而且已經控製住了場麵。找到他們的時候，發現有人死了，忙過來問是不是要幫忙。
蘇明燕點頭，“幫我把古麗帶下去。”
“不要！”拉勤想抓又不敢，“不要，求求你。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你不知道？沒關係，我告訴你，你被人控製了。一個會被人控製的男人，你有什麼用？如果真覺對不起古麗，你就該自己了斷。”
她偏激語言，卻誰都不敢指責。
而拉勤，也不認為她說錯了。
是啊，是他的錯。
他剛剛怎麼還能以此來解釋呢？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可是你彆帶走古麗，求求你。我會陪她，等我報完仇就陪她一起。”
“陪她一起？你也配！”蘇明燕根本冇有被打動，“我不該帶她來找你。”
係統忙說傳音給她：[你不用內疚，在原本的軌跡裡，阿依古麗更慘。她不認識你，奶奶也死了。而就算冇有你們因為文物找來，寨子也會發生戰爭，她來找拉勤，是被拉勤親手所殺。而且拉勤到最後都冇有恢複，冇有對她產生一點愧疚。]
蘇明燕冷哼：[所以，你是要提醒我，原本的軌跡我根本更改不得。我在說要帶她出去的時候，你是不是還在笑話我。]
[我冇有！我是在安慰你，你聽不出來嗎？]
蘇明燕聽不出來。
而她沉默不語的樣子，讓拉勤誤會。
他著急，給她磕頭，“是我有眼無心，我現在不能死，我要報仇，我把眼睛先挖出來給你，好不好？”
說著他就要動手，被穆駿攔下。
一場悲劇，眾人都在眼裡。
他們都知道，蘇明燕是最難過的。
“妹子，他是身不由己。”
蘇明燕冷笑。
係統說：[阿依古麗，深愛著她的少年，冇有怪過他。]
然後，他就不再說話了。
蘇明燕聽到了。
她垂眸深深看了一眼阿依古麗。
“傻姑娘。”
她將阿依古麗帶著的花邊髮卡拿下來，是她買給她，她很喜歡，說要天天帶著。
她收好之後，對拉勤說：“即便留下也隻是她的軀殼。她說過讓我帶她離開，她自然會跟著我走。”
說完她轉身走出去。
眾人知道，她就是妥協了，卻也不肯讓拉勤舒坦。
拉勤爬過去，小心翼翼抱住。
他的少女，他的小姑娘，他一生最愛的姑娘啊。
“啊！”他仰天絕望嘶吼。
卻不知道原來，他連悔悟的機會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