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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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藥材的賺錢生意,願意跟她明說,小姑娘是單純,但不傻。

“行,許嬸幫你辦得妥帖。”許嬸腳底帶風,掩住內心感動帶來的臉色變化,很乾脆的走了。

……

武宣鎮,車隊的主人,已入住一處規整好的宅院。

此處宅院,左側隔壁是鎮南將軍住宅,右側隔壁是太守住宅。

季明卿的合作老掌櫃,跟在侍從身後,帶著拎藥箱的徒弟,穿過一道又一道的門,來到主院。

經過堂屋,往內室進去。

“咳咳咳咳!”

驚天動地的咳嗽聲,以及急促的呼吸聲,老掌櫃腳步加快,越過侍從,弟子飛速跟上。

侍從有一瞬冇反應過來。

等想要攔,人已經從外間走到了裡間,直接接近他家……公子。

入眼的青年,一身黛藍長袍,坐在睡榻前,捂著心口,咳得滿臉通紅。

周邊杵著好幾個侍從,乾著急。

老掌櫃眼神不好,人冇看清,卻能熟練的找到病人,走過去搭脈,皺了皺眉:“公子這病,趕路怎麼也不帶個醫師在身邊?”

武宣鎮上的權貴他全認識,車隊入城很熱鬨,他遙遙也看了一眼。

自是能猜出年輕人是剛抵達武宣鎮。

患有心疾,還偶感風寒,咳嗽不止,呼吸不暢,伴隨心絞痛。

“楊大夫看病就是,說這個作甚?”侍從皺著眉,不悅道。

老掌櫃,也就是楊大夫,先給青年按了幾個穴位,大大緩解心口的絞痛。

青年緩過氣,泛紅的麵色恢複蒼白,顯得那雙眼分外漆黑,冷淡掃了侍從一眼,“不可無禮。”

侍從立即低頭應是,訥訥不敢多言。

楊大夫向來心寬,心焦暴脾氣的病人家屬,他見多了。

“老朽需要看看公子以前用過的藥方纔好開藥。”

周邊好幾個侍從,他壓根不知道剛纔說話的是哪個。

他循著剛纔聽到說話聲的方向說話。

侍從懷裡拿出藥方,“您可有什麼好法子麼,之前的藥方已經不當用。”

藥喝久了,藥效逐漸變得不明顯。

公子精心養著許多年,每年冬天都是一場硬戰,今年還未入冬就已經不太好。

纔會趁著天熱,來南邊養一養,據說南邊水土好,許多醫師喜歡呆在南邊。

楊大夫看了一眼,默默的從懷裡掏出一對西域商人手裡買來的眼鏡片。

湊到眼前帶來一陣熟悉的眩暈,緩一會,他纔開始審閱。

之後又細細詢問,平日用什麼方法養著,藥是輔助,長期溫養纔是重點。

使用過的法子要是已經過了效用,他就不好重複以前的方法做無用功。

“既公子來了南邊,不如用一用調整脾胃法,看你臉色,夜裡應當睡不好,睡不好於心疾更是不好。”

楊大夫坐在櫃子前,拿起筆刷刷刷的寫了字體賊大的藥方。

弟子小楊已經見怪不怪,倒是之前說話的那位侍從有點咂舌。

侍從表露出疑惑:“調整脾胃是怎麼個療法?”

小楊見師父還在凝眉斟酌,乾脆站出來,主動解釋:“脾胃不好,影響睡眠,睡的不夠,中氣不足,故補中氣,使氣血充足,心脈得養。”

“臟腑功能失調,痰淤互結心脈,氣血運行失和。”

“你家公子脾胃既虛,陰火熾盛,日漸煎熬,自是睡不好。”

侍從瞬間瞭然:“睡不好,也就血氣虧損,中氣不足,自是於心疾不利。”

小楊笑著點頭:“是這個了理,不過此法適用於相應症狀緩解治療,要想之後的緩和,後續還需要複診。”

聽得此言,年輕公子似乎並無多大意外,不過能夠對症,已是極好。

楊大夫已經開好藥方,“大抵就是這些,抓藥需隨我回惠仁堂,你們運氣好,最近進了不少好品質的藥材。”

有些藥放一放更好,多數藥放久了容易流失藥性,更有些則是鮮一些的纔好。

藥方中,有幾味要用得上季明卿送來的藥材。

侍從不大放心的回頭看自家公子,遲疑的問:“不用施針嗎?”

楊大夫搖頭:“刺激穴位的方法很多,不一定就要銀針,你家公子已經暫時緩和,需要的是早早喝藥歇息。”

趕路已經夠勞累,偏偏咳嗽不止,睡眠本來就差,兩相結合,想歇也歇不了。

年輕公子始終平淡冷靜,此刻也是緩聲道:“有勞楊大夫了。”

楊大夫拱拱手,並未多言,招呼徒弟離開,侍從左看看右看看,舉得公子應該不是強撐,到底還是提著心跟了上去。

不知公子到底為何不帶上家裡的大夫?卻又相信剛請來的外來大夫。

侍從名喚鬆河,自小侍奉在公子身邊,腦子自是靈活有急智的。

此刻稍加一想,便覺細思極恐。

好在楊大夫不是沽名釣譽之輩,抓了藥後,還派徒弟過來教煎藥和煮藥膳。

一劑下去,公子就緩和些許,之後更是躺下睡上足足四個時辰。

醒來後,麵色儘管依舊不大好看,但咳嗽已經緩和許多。

南方的藥膳很是不同,裡麵冇有什麼藥材,針對症狀,多靠食材來彌補身體不足,少許燉湯纔會用到些許藥材。

不像以往,吃個粥,裡麵多是藥味。

“你家公子胃受損的問題,也有和吃藥過多有關。”教藥膳的時候,小楊生怕侍從嫌棄裡麵藥材太少多放。

彆問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擔憂,藥膳的效果講究長久,偏偏許多病患家人不見病患有起色,就自己亂加量。

最後起到反效果,還反過來埋怨他們醫館大夫不說清楚。

有過囑咐,鬆河嚴格遵守小楊的教導,甚至還想減少藥材用量。

好在理智善在,鬆河不敢亂來。

傅玄鈺很久冇有吃過顏色正常的飯菜,聞著清淡的食物香味,他對藥膳的牴觸少了許多。

吃完後還有些意猶未儘,鬆河看出來,急忙解釋:“小楊大夫交代,每餐定量,不能多吃,不過餓了可以吃點彆的,他也說了,不能餓著。”

胃就是這麼矯情,餓過會受損,吃多會受損。

餘下的位置,也是留給飯後的湯藥。

傅玄鈺接過鬆河遞過來的藥碗,麵不改色的一飲而儘。

往南來確實是一個好的選擇,冇有人擔心他瘦弱勸他多吃。

喝完藥後也不覺難受,反倒是有些神清氣爽之感。

住上一陣子,初來時的風寒已痊癒。

連心疾也冇有犯過,偶爾不適,有複診後的湯藥緩和,倒也合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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