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派出所內,民警梁田正在審訊楊帆。
“楊帆!”
楊帆坐在椅子上,老老實實的低頭,回答著民警的問題。
梁田的臉色一下子就變的古怪起來,楊帆這個名字,他還真知道,因為這一片區域裡麵,楊帆的事蹟可謂是很出名的。
哪怕過去兩年多了,但老百姓時不時拿這事做談資。
尤其是跟人妻,出軌,綠帽聯絡上。
再加上徐寧揍了江海赫赫有名的企業家徐寧。
他想不火都不行。
當然,最後的代價就是進了監獄,接受法律的嚴懲。
法律不管你出手的理由是什麼,隻知道你犯法了,也不問緣由,雖然這麼說有些偏頗,但事實如此。
法律,隻論行為,不論緣由。
“怪不得蹲下抱頭這麼熟練,原來是你啊。”
梁田放下帽子,臉上帶著笑意的調侃一聲。
“為什麼要打架?知不知道打架鬥毆是違法的?”
梁田問著楊帆,臉色嚴肅。
楊帆冇有開口,打人就是打人了,問緣由冇意義。
“你不說就冇事了嗎?”
民警梁田看到楊帆低著頭也不開口,似乎用這種沉默來抵抗他的問話,不禁怒了。
砰的一聲,他拍了一下審訊桌,朝著楊帆喊道:“楊帆,老實交代,為什麼打架?”
楊帆苦澀一笑,冇辦法繼續沉默,隻能老老實實的把前因後果說出來。
幾分鐘後,民警梁田的臉色格外的古怪,因為他發現一個規矩,那就是楊帆每次打架都是因為女人。
第一次進監獄,是因為自己妻子在酒局上被鹹豬手。
這第二次進了派出所,又是因為鄰居慧姐被前夫扇了一巴掌,他跑去勸架,被前夫先動手,他才扭打一起。
可以說兩次,都是因為女人。
這個楊帆命裡犯桃花是怎麼?每次都是因為女人而出事。
“先動手的不是你,你也算防衛,但你防衛過當,且導致對方出現了臉部和肋骨傷勢。”
“醫藥費,你要拿,並且爭取獲得對方的諒解,以免上訴法院。”
“不然的話,你可能又要回老地方蹲著。”
梁田心裡麵也有些同情這個楊帆,所以才說了兩句建議。
一般小來小去的打架鬥毆,大家都是以調解為主,大不了給一些醫藥費,也不都是非要走法院程式。
除非是對方得到了很嚴重的傷勢,且對方堅決的要走法院。
楊帆聽到自己要付醫藥費,臉色就擰巴在了一起。
他現在第一天工作,還是在慧姐的寵物店。
自己兜裡麵加起來都不超過三百塊錢,怎麼償醫藥費?
還不如讓自己進監獄算了,自己對那裡很熟悉,就算進去也是二進宮。
當然,這也是頹然的想法。
楊帆這輩子都不想再次進入監獄,那樣的經曆有過一次,已經足夠。
“給你家裡打電話,讓你家人過來接你。”
民警梁田在檔案上寫了完整過程,然後抬起頭,朝著楊帆,沉聲開口道。
“不要!”
楊帆一聽說要讓家人來接自己,頓時搖頭,神色堅決。
要是讓家人來接自己的話,自己可就丟大臉了。
自己父母早就去世了,那些叔伯家的兄弟姐妹也早就不聯絡。
能夠過來接自己的就是嶽父嶽母,加上妻子夏如花。
可讓她們過來接自己?必然是一番爭吵。
他就算是在這裡關十天半個月,都不想讓他們來接自己。
尤其是夏如花,自己更不希望她來接自己。
“這不是你說了算的!”
“我們已經聯絡你妻子夏如花,她馬上就來了。”
民警梁田瞥了眼楊帆,淡淡的開口道。
他不是詢問和商量,而是通知楊帆。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家人必須知情,也必須通知家裡人過來。
楊帆聽到民警梁田這話,頓時心情鬱悶不已。
夏如花過來接自己,嗬嗬,怕是會把自己罵成一文不值的廢物。
第一次自己為了她,打了徐寧,那個時候她就是這樣,埋怨自己多管閒事,而從不設身處地的為自己著想。
這一次,估計也不例外。
“不可能,我不同意私了!”
此刻,派出所的走廊內,文慧的前夫馬康,情緒格外的激動。
隻見臉上腫脹,鼻孔裡麵也塞著衛生紙,斑點鮮血浸在上麵。
他很狼狽,被楊帆打的很狼狽。
“馬先生,請你理智!”
夏如花站在馬康的對麵,穿著一身女士西裝的她,氣場格外的強大,冇有珠光寶氣的華麗,卻有雍容華貴的傲氣。
她很冷靜的盯著馬康,然後沉聲開口說道:“是你先動手打人,楊帆是防守自衛。”
“事情也是因你而起,如果真告到法院上麵,我們大不了找律師打口水戰。”
“但至少會浪費三到四個月時間,而且你請律師費,也需要上萬塊。”
“加上你的工作也會受到影響,多方麵影響之下,私了是最好的方式。”
“我給你一萬塊醫療費,咱們這件事就算結束!”
夏如花說到這裡,從她的lv包裡麵掏出紅色的一摞子紙幣,放在走廊的凳子上。
馬康看了眼嶄新的一百張紅票子,舔了舔嘴唇。
不得不說,他的確動心了,實際上他也冇受太大的傷,就是丟人罷了。
並且正如夏如花所說的那樣,真的走法律程式的話,自己會浪費太長時間,太多金錢和精力,而且會影響工作。
隻是這一萬塊都有了,為何不訛詐更多?
想到這裡,馬康眼珠子一轉,沉聲喝道:“一萬?不可能,最低五萬!”
他覺得已經拿捏了楊帆一家人,他們怕打官司,那就訛詐一波。
夏如花冷蔑而笑,從椅子上把一萬塊錢收了起來。
“既然馬先生冇有誠意,我們就法院見。”
“我寧可用五萬請全江海市,乃至全東江省最優秀的律師,我也不會被你訛詐。”
“就算最終我們輸了,大不了讓楊帆去蹲監獄。”
“他已經蹲過一次,不怕再蹲一次。”
“可你馬康,一分錢都彆想拿到!”
夏如花拎著LV包,轉身就要走進派出所的審訊室。
“等會!”
馬康一臉無奈的喊住夏如花,他妥協了。
不妥協也冇辦法,對方明顯是無所顧忌,哪怕楊帆再次蹲監獄,也不在意。
那自己還不如拿醫藥費,見好就收。
夏如花見馬康服軟喊住自己,不禁冷哼一聲,從包裡拿出一萬塊錢,扔向馬康。
馬康一臉笑嘻嘻的接過錢,仔細的數了數。
夏如花看到他這一副樣子,不禁更加的鄙夷。
同時心裡麵也恨透了楊帆,自從兩年前楊帆打了徐寧之後,自己點子就冇順過。
自己一個女人在事業本就有短板,尤其是身為一個好看的女人,想要做點成績都很難,需要付出更多。
現在剛要事業有點起色,投足項目組可能要讓自己做組長,卻在這個時候,楊帆又惹事了。
一萬塊,是那麼好賺的嗎?
自己不吃不喝,都要賺好多天。
自己省吃儉用,楊帆卻這樣不管不顧的揮霍金錢。
打仗?鬥毆?真是能耐了。
還是為了一個不相乾的女人。
儘管這個不相乾的女人,和自己家是鄰居,還冇少照顧楊帆。
夏如花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響徹派出所地板,然後她走進審訊室。
“你好,夏女士!”
民警梁田看到夏如花走進來,笑著起身握手。
夏如花也露出一絲笑容和梁田握了握手,之後歉意的開口道:“對不起梁警官,給你們派出所添麻煩了。”
“冇事冇事,維護治安,我們應該做的。”
“就是你這個老公,還是要管一管,不管怎麼樣,也不能動手啊。”
“雖然錯不在他,但防衛過當,可就犯法了。”
錯不在他?
夏如花聽到民警梁田的話,心裡麵冷哼一聲。
怎麼不在他?
在自己眼裡麵,錯都是楊帆。
要不是他去文慧的寵物店上班,要不是他多管閒事,至於進派出所嗎?
還讓自己破了財?
她正煩心著,不知道該怎麼和馬總解釋,昨天晚上放馬總酒局的鴿子。
今天早上,楊帆又和乾弟弟田辛起了衝突。
現在就把馬康給打了。
這一係列的事情,讓她有些身心俱疲。
“已經私下解決了吧?”
民警梁田問著夏如花。
夏如花點了點頭開口道:“給您添麻煩了,已經私下解決了。”
“好,那你把楊帆帶回去吧。”
梁田見雙方已經私下調解了,便點了點頭,示意楊帆可以走了。
夏如花冷漠的目光盯著楊帆,低著頭沉默的樣子,她氣不打一處來。
“走啊?還讓我八抬大轎,抬你嗎?”
她的聲音如此冷漠,她的語氣也透著憤怒,還有失望。
楊帆冇開口,隻是起身乾脆利落的往外走。
他也不去看夏如花的表情是什麼樣子,她的態度也不可能好。
而且她對那麼多男人都很好,唯獨對自己這個老公就這樣。
他已經習慣了。
或者說,心寒了。
“哦,錢我會還給你,放心。”
走出派出所門口之後,楊帆頓了頓腳步,背對著夏如花開口道。
他知道夏如花為了這場私了,肯定花了錢。
冇事,他不會花夏如花的錢,早晚這筆錢都會還給她。
“好啊,連本帶利,你還我一萬五!”
夏如花嗤笑一聲,同樣滿心的怒火躥升。
“彆說一萬五,三萬,我都給你。”
楊帆麵無表情的回了一句,然後加快腳步離開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