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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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

桃紅噗通一聲跪下,抱著孫映窈的大腿,“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都是郡主她害奴婢,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

薑檸冷眼瞧著她們主仆二人做戲,忍不住鼓起了掌,“真是配合得天衣無縫。”

她眯了眯眼,“你說是我把你打暈扛進來的,那敢問有誰能為你作證?”

桃紅嚥了口唾沫,“郡主既然要算計人,那定然是事先謀劃好的,自然不會留下什麼把柄。”

“嗬。”

薑檸笑得不屑,“可真有意思,那我倒是還有一個疑問想不明白。既然你說都是我算計的你,那怎麼你們所有人進來之後,都以為榻上的人是我呢?”

她不緊不慢掃過李乾和孫映窈,“莫不是當日王爺求娶不成,所以今日才和王妃聯起手來,想用這種手段毀我清白吧?”

孫映窈情緒激動,“你休要胡言亂語!”

薑檸抬眼,“我不過是說個猜測罷了,王妃何必如此激動。”

孫映窈也意識到自己失態,輕咳了兩聲,不再看薑檸。

“方纔那個去殿中報信的丫鬟呢?”

許疏印眸中閃著寒光,不少人也一道反應過來,“是啊,我們都是聽那丫鬟說的,她人哪兒去了?”

孫映窈目光閃爍,心裡已經罵了桃紅和那小丫鬟百八十遍,“許掌印,今日宮中人雜,丫鬟就算一時恍惚看錯了人也實屬正常,本妃看此事就這麼過去吧,還是母後的壽宴重要。”

“哦?”許疏印似笑非笑道,“既然王妃都這麼說了,那便依著王妃吧。”

就在孫映窈剛剛鬆了一口氣時,又聽許疏印開口道,“不過,本掌印瞧著王爺對這小丫鬟喜歡得緊,不如就來個雙喜臨門,今日便直接納了罷。”

話音剛落,孫映窈如刀般的目光就落在了桃紅身上。

許疏印勾唇,“怎麼?王妃剛剛不是還大度得緊?這是你的貼身丫鬟,你們姐妹二人共侍一夫,說起來也算是京城的一段佳話啊,這難道不是王妃剛剛自己說的?”

孫映窈騎虎難下,心裡快要恨死了許疏印和薑檸,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來,隻能咬牙切齒的忍下。

發生瞭如此鬨劇,皇後也冇了繼續過壽宴的心思,匆匆結束。

“還傻站著做什麼,回府。”

許疏印冇好氣地開口,薑檸應了一聲忙匆匆跟上。

隻是許疏印身量修長,走起路來飛快,薑檸冇一會兒就落了他一大截。

“許疏印,你能不能等等我?”

薑檸一路小跑,氣喘籲籲,連聲音都小得散在風中。

“許……”

“我最近對你是不是太過縱容,以至於你都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許疏印猝然轉身,本是想著好好教訓一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郡主,卻對上了薑檸毫無血色的一張小臉。

他忍不住擰眉,“你……”

薑檸身子一軟,冇了重心,人直接往前倒去。

“薑檸?”

許疏印在最後一刻接住薑檸,陡然發現薑檸渾身上下燙得驚人。

小桂子一驚,“哎喲,郡主這臉怎麼這麼白,不會是生病了吧?”

許疏印探了探薑檸額頭的溫度,“就這點本事剛剛還想和皇後叫板,真是不知半點天高地厚,蠢得可怕!”

“薑檸,你彆以為本掌印是什麼憐香惜玉之人,趕緊起來自己走!”

“喂!”

隻不過,懷中的薑檸卻下意識地抓住了許疏印的衣袖,壓根不鬆手。

許疏印,“……”

他沉默片刻,還是打橫抱起薑檸回了馬車之上。

“趕緊醒醒,你到底怎麼回事?”

許疏印抓住薑檸手腕把她往旁邊放,薑檸恍然睜眼,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即眼眶都疼得紅了起來。

許疏印很快意識到不對勁,掀起了薑檸的衣袖。

濃烈的血腥味瀰漫而出,許疏印眉頭緊鎖,墨黑色的瞳眸緊緊盯著薑檸手腕上的幾個血窟窿。

她本就生得細皮嫩肉,渾身上下哪裡都碰不得,稍微重點的力道都能留下紅痕,三五天才能徹底消失。

那幾個血窟窿在白嫩的肌膚上,被襯托得愈發可怖,而且這傷口顯然是剛剛纔有,還在不停往外淌著血。

再想想之前薑檸在皇後等人麵前的表情,連許疏印都不得不佩服薑檸的忍耐力。

他沉聲發問,“這些傷又是怎麼回事?”

薑檸半睜著眼睛,感覺那股被壓下去的藥力又有要翻湧上來的趨勢,毫不猶豫地抓起簪子對著自己的胳膊狠狠來了一下。

劇烈的疼痛讓她猛然清醒,胸膛不停起伏。

許疏印未曾預料,眼底一驚,明白了薑檸的傷口從何而來。

再結合殿外發生的事,很快就將來龍去脈猜出。

“孫映窈敬的酒有問題?”

薑檸勉強一笑,“不愧是掌印,一猜就猜出來了。我實在想不出旁的辦法了,我,我不能入六王府。”

一旦李乾和孫映窈得逞,她被納入王府,那薑家就真的完蛋了。

她寧死,都不可能嫁給自己的仇人為妾。

許疏印聽完,沉沉看向薑檸,心中疑慮更甚,“你懷疑李乾?”

薑檸眼中閃過一抹仇恨,“不是懷疑,我薑家從頭到尾都是被那個卑鄙小人誣陷的,我定要報仇雪恨。”

話落,許疏印就是一聲輕笑,他上下打量一眼薑檸,輕佻道,“就這麼報仇?”

薑檸氣得滿臉通紅,扁了扁嘴想反駁,最後卻又冇想出什麼詞來,悶悶坐在一邊。

冇過一會兒,薑檸的呼吸又變得粗重起來,她想也冇想直接去拿簪子,卻被許疏印攔住。

許疏印瞥過來,“孫映窈給你下的藥絕非凡品,你就靠這麼撐著,血流乾了都解不了藥。”

他搶過簪子隨手扔出馬車,又俯身從一旁小匣子中拿出傷藥和紗布,語氣平平道,“彆亂動。”

薑檸身子僵硬,一動不敢動。

麵前的人眉眼精緻,卻透著一股不耐煩地幫自己上藥,明明是該折磨她纔對,可碰到她傷口時動作又輕柔得不像話。

“許疏印……”薑檸喃喃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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