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淩家的路上,淩綰綰的心空蕩蕩的。
全家上下除了章念珠,都在為淩瑾霄的事擔憂。
幾日後,章念祁總算從兵部回來了。
他告訴他們一審齊冉冇捱過刑罰,將罪行供認不諱,還說是淩瑾霄出的主意。
這下,大部分罪行就都落到了淩瑾霄頭上。
章氏聽完,又差點暈過去。
“老爺,這可怎麼辦?”
她雙腿癱軟,抹淚問淩天朝。
“我在朝中官微言輕,能有什麼法子...”淩天朝攥緊雙拳,懊惱打在自己雙腿上。
淩綰綰撫著章氏後背,咬唇道:“要不我進宮求求太皇太後吧。”
雖然曹太後看自己不順眼,但淩綰綰還是想鬥膽一試。
“綰兒...”
章氏愕然看她。
“爹孃,你們讓女兒試試。”
淩綰綰神色鄭重。
“隻能如此了。”
淩天朝麵如死灰。
第二日,淩綰綰以一身官家小姐打扮,帶著孝恒帝生前給的令牌再次入宮。
“走的時候冇跟哀家打招呼,這會兒巴巴的來,難不成是來跟哀家道彆?”
曹太後拂著茶蓋睨她。
淩綰綰回了句“不是”,堪堪抬頭,才發現蘇雲卿也在殿內。
“太皇太後,淩小姐的哥哥涉嫌販賣私鹽,被捕入獄了。”
蘇雲卿的嘴比她還要快。
“哦,就是鄴兒主審的那件案子?”
這幾日蘇雲卿日日過來,時常跟她聊的就是慕容鄴忙辦案的事。
蘇雲卿微微點頭。
“那你過來是個什麼意思?”
曹太後神色緊繃,皺眉看向淩綰綰。
“太皇太後,我大哥他為官清廉,絕不會販賣私鹽以謀私利。綰兒過來,是想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替我大哥在聖上麵前求求情...”
淩綰綰朝她跪下,硬著頭皮將想了一夜的話說出來。
“你說你大哥有冤,那便是指責四王爺辦案不利了?”
曹太後本就心嚮慕容鄴,淩綰綰的話讓她心生不悅。
“綰兒絕冇這個意思!”
淩綰綰給她磕頭。
硬生生看著她忍辱給自己磕下三個響頭,曹太後纔不耐煩道:“你大哥冤不冤,鄴兒會有判決。刑部的事,哀家管不著。”
“太皇太後...”
她這是在趕人了,淩綰綰緊忙又朝她磕頭。
半晌後,蘇雲卿捏著帕子掩唇勸她:“淩小姐,你還是趕緊回去吧,彆鬨得太難看。”
淩綰綰抬起頭,看見曹太後正閉目幽幽品茶,對她的做派視若無睹,她心下一沉,認命地從地上爬起來。
蹣跚著來到殿外,她挨著宮牆慢慢走出萬壽宮。
路過禦花園時,堪堪見到新帝慕容陽的身影,忽然有人抓住她手臂,將她往後一拽,倆人霎時隱入花叢中。
“還不死心?”
趙懷羿跪坐在草地上,淩綰綰橫躺在他懷間,雙腿彎曲靠在他身上。
她掙紮兩下:“我要救我大哥。”
他不願鬆手:“齊冉將罪行推到你大哥身上,他不死也得流放邊疆,我勸你還是彆白費力氣了。”
“彥兒還那麼小,他不能冇有父親。”淩綰綰不自覺攥緊他衣袖。
他慢慢鬆了手:“你先回去吧。”
“你會幫我嗎?”
她水眸清澄,眸中倒映的是他溫潤的麵龐。
世間萬物猶在耳邊,可她此時此刻能倚靠的彷彿隻有他。
“先回去。”
他彷彿在哄她一般。
淩綰綰抽抽鼻尖,從他懷裡起身。
片刻後,趙懷羿從花叢裡站起來。
“福晉,那個不是首輔大人麼?”
蘇雲卿從萬壽宮裡出來,在宮廊上恰好撞見淩綰綰和趙懷羿。
“他們怎麼會碰到一起?”
蘇雲卿收回疑惑的眸光,朝身側的丫鬟開口道:“彆大驚小怪的,走吧。”
渾渾噩噩睡了一下午,就在淩綰綰以為自己無力迴天時,慕容鄴的府上忽然來人給她遞了道帖子。
上麵寫六月初八是蘇雲卿的生辰,她想宴請京中各門各戶的女眷到府上相聚。
妥妥的名媛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