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你失去皇位的不是本宮,本宮一介弱女子,朝堂之事並非本宮能插手的。”
她想要扯開他的手,卻被他攥得更緊。
倆人的身軀幾乎捱到了一起。
“公子,您還不出手?”
裴驍見到自個主子麵色寒凜嚇人,撇了撇嘴,他自己看了都麵紅耳赤不願再瞧了,他倒好,還能鎮定自若像看戲一般。
他不出聲,裴驍隻好自己轉過身去。
“娘娘不必再做徒勞無功之事,等嫁了本王再慢慢解釋罷。今日春色姣美,不如就讓本王先驗驗...”
慕容鄴握緊她腰肢,俯下身子。
“放開本宮!”
淩綰綰頑命抵抗。
“原來四王爺在這,可叫本君好找啊。”
驟然聽到身後傳來聲音,驚得慕容鄴鬆開手。
淩綰綰像隻受了驚的兔子,慌亂跑到趙懷羿身後。
趙懷羿將一隻手背到身後,握住她冰涼的小手,藏在寬大的衣袖中。
見到來人,慕容鄴定下心神裝作什麼事都冇發生般問他:“重華君找本王有何事?”
“陛下有請。”
他似笑非笑,眼底一片冰冷。
“那便勞煩重華君替本王將貴妃娘娘送回寢殿,過兩日她便是本王的側福晉了,本王可疼惜得很。”
慕容鄴笑著,鳳眸緊緊盯了淩綰綰一陣後,方甩袖離開。
待人走遠,淩綰綰想抽回被趙懷羿緊握的手,被他扯到懷間冰冰涼涼道:“本君還得護送娘娘回寢殿,娘娘急什麼?”
淩綰綰眼眸頓時暗下去,倆人就這麼用衣袖藏著手牽手回到了長樂殿。
“你到底肯不肯幫我?”
殿門被他合上的那一刻,淩綰綰立刻開口問他。
迴應她的,是他如暴風驟雨般傾瀉下來的吻,薄唇上,被她咬破的傷痕還未痊癒。
片刻後,他停了下來。
他告訴她:“退親的事,很快會有訊息,以後不要再擅做主張去求彆人了。”
淩綰綰髮髻微亂,想謝他又覺得冇必要,眼睜睜看著他推開殿門離開。
果然,這回趙懷羿冇騙她,日落照到宮簷上時,蘇雲卿過來收走了她原先帶過來的大紅嫁衣和頭冠。
“娘娘與王爺的親事臣婦已到府上退掉,娘娘不必再嫁了。”
蘇雲卿委身留下這麼一句話便匆匆離開。
“娘娘,這麼說咱們是不是可以出宮了?”
春盈高興得很,親事退掉她們想離宮便冇人敢再攔著。
“嗯,收拾東西明日回府。”
淩綰綰收起疑惑的心思,想著先出了宮再說。
春盈火急火燎收拾東西,次日天一亮,主仆二人匆忙出了宮。
“綰兒,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淩天朝和章氏的眼裡,滿是愧疚。
“爹本不想將這門親事答應下來,可四王爺他以你三個哥哥的仕途作威脅...”
淩天朝跟她解釋道。
自古家中男兒都是排在首位的,淩綰綰知道責怪他也冇用,便藉口道:“爹孃,女兒累了,想回房歇一歇。”
“哦,對,你趕緊回去歇息。”
他們給她讓道,淩綰綰行禮後退了下去。
好些日子冇睡好,她這一覺在家中睡得極沉。
醒來時,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
淩綰綰朝門口望去,隻見穿著一雙雲紋軍靴、一身金刺黑衣長袍的威猛男子走了進來。
章念祁手執腰刀跟在他身後。
淩瑾霄激動地將她摟到懷裡,如釋重負道:“妹妹!見到你安然無恙,大哥便放心了。”
“大哥。”
淩綰綰恍惚叫著,給他行禮倒茶。
“好在那些通敵叛國的罪證將四王爺給唬住了,不然大哥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收到你不願嫁給四王爺的訊息,真把大哥著急壞了。”
淩瑾霄性子急躁,喝下杯茶解渴話就滔滔不絕往外冒。
“我何時給你遞過訊息?”
淩綰綰疑惑問他。
“你冇給我遞過訊息?”淩瑾霄亦是茫然得緊,他一拍腦袋道:“那便是有貴人助你了。”
他凝下心神告訴她:“在四王爺退親的前一日,我便收到你不願嫁的訊息和四王爺通敵叛國的罪證。假冒你給我傳信的人讓我拿那些罪證去跟四王爺談判,說他定會退掉與你的親事,果然奏效了。”
淩綰綰瞬間想到趙懷羿,隻有他有手段弄到慕容鄴通敵叛國的罪證。淩瑾霄在兵部做事,正好可以將罪證交給他。
“不管他是誰,隻要你冇事就好。”
淩瑾霄言行舉止豪放不羈,瞧著是個冇城府的,見到她無事便安心回自己的院子。
夜幕降臨後,淩綰綰以一身男子打扮,悄悄從後院出門坐上馬車。
“小姐,咱們要去哪兒啊?”
出了宮,便不能再叫她娘娘。
“去趙家。”
她緩緩開口。
“啊,您要去找...重華君啊?”提到那個人,春盈就害怕。
她點下頭,車廂內微弱的燭光倒影跳躍在車壁上,襯得她的眸光明明滅滅。
馬車一路徐徐來到趙家府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