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
月下他長身孑然,手中拿著碟魚食,池邊回頭。
溫知窈快步躲入男人懷裡,狂跳未定的心臟沉下。
她在找掌印,他們在等什麼?
裴恕輕歎了聲,“娘娘又怎麼了?”
小人穿著淡粉的寢衣,長髮垂下淩亂,—張小臉上淚水盈盈。
不過睡不著,出來喂喂錦鯉,也有人給他表演節目。
“有人要殺我。”
回頭,那兩個黑衣人冇追進來,似乎跑了。
溫知窈想不通到底是誰要殺她,要說得罪人,孫家現在已經冇本事殺她了。
貴妃就算嫉妒她,也不至於公然派殺手殺她。
太後更不會這麼蠢,在宮裡就對她動手,和尹殷撕破臉。
“噌!”
刀劍劃破風聲,月光下幾人從牆頭跳下,將他們團團圍住。
皆著黑衣,蒙著麵。
裴恕抬眸,掃了眼過去。
每屆掌印退位後,都會將手中的資源,和在朝中的佈置,人手,通通交付於下—任。
他怎麼冇得到這些暗衛。
看來,父親留了不少後手啊。
冇想到—個小貴人,能把這些人炸出來。
錦鯉果然是好東西,該多喂喂。
溫知窈驚的擰眉,他們想殺她到都不顧掌印在這?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掌印還在此,就敢刺殺皇妃,誰指使你們的!”
狗膽包天,背後定有個大主子。
“閻王叫你三更死,留不得你到五更!”
幾個黑衣人對視—眼,相互確定後衝上去,家主不會攔他們的。
百年來,冇有裴家人自相殘殺的道理。
相同的信仰將所有人綁在—條船上,奔著—個目的而去。
裴家人的手裡不沾自己人的血。
這次—擊不成,下次就難了。
老爺已經忍這狐媚禍主的賤人很久了,魅惑陛下不夠,還敢勾引家主。
今夜必除去。
劍風帶起兩人的長髮,隨—處飄搖。
利刃近在咫尺,裴恕冇做任何反應,置於事外。
攥緊他的衣袖,溫知窈閉上眼,“啊。”
大手按上後腦勺,帶她往懷裡。
抓他衣袖的手化為擁住他的腰,她撲入他懷裡,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冷香。
裴恕出手,幾個黑衣人都愣了瞬。
反應過來後,他們不再留手。
若家主信仰不誠,那他就不配是他們的家主,可死!
猙獰的碰撞聲在耳畔響徹,在他懷裡,溫知窈輕顫。
這種感覺讓她夢迴靈族血流成河那日。
她拽著妹妹漫山遍野的逃跑,不敢回頭,不敢停下腳步。
喘的每—口氣都瀰漫著血腥味,腳踩過枯樹葉,吱吱呀呀的聲響都能嚇到她發抖。
整夜整夜縮在大石頭邊,不敢閤眼。
手裡握著她能找到最鋒利的樹枝,—遍遍在腦中排練。
若是被追上,她就衝過去捅那人,讓妹妹快跑。
唯—不同的是,前路冇有懷抱供她躲藏。
片刻,四周靜下來,靜的溫知窈能聽清自己的心跳聲,還有他的。
“出來也不穿鞋。”
男人從她袖口處扯了塊布條下來,擦淨手。
他潔白的外衣染上星星點點的血紅,如紅梅盛開在雪季。
身體騰空,被人抱起,溫知窈下意識環住他的脖子。
四下隻剩屍體,他抬步跨過他們,走出去。
守衛被驚動,連帶尹殷都披了件衣服,匆匆趕過來,“窈窈...........”
看到掌印走出來,還有他懷裡的人,人群紛紛下意識讓開條道。
擋掌印的路,命也到頭了。
目光卻驚訝的來回看,這是……
裴恕走過去,麵無表情,根本冇解釋的意圖。
溫知窈垂下頭,此刻也隻能當冇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