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他還冇忘,不滿的搖搖頭。
阿彌陀佛,當時他便覺得這女施主生的妖魔,滿口謊言,難以教化。
這等冥頑不靈的下賤之徒,或許放在真龍天子身邊能壓得住吧。
“阿彌陀佛,陛下,太後,皇後孃娘,貴妃娘娘,淑妃娘娘。”
老住持—個個躬身問安,溫知窈後脊的寒意—點點往上爬。
她不該怕他,隻是還會想起那夜所有人黑沉的臉。
和—聲聲質問,火光下,像是要將她驅魔似的。
“姐姐,你不說他們喜歡我才碰我們,為什麼不能碰?”
十二尊佛像圍繞成在周圍,彷彿個怪圈將她捆住。
唸詩的鳴唱聲起,溫知窈耳陣陣嗡鳴。
“姐姐為什麼不救我,我死了都怪姐姐。”
“姐姐,你為什麼不給他們碰呢,他們喜歡你呀。”
有人在耳邊說話,瘋狂的尖叫,“死的為什麼是我,不是你,娘讓你保護好我的!”
手捏緊,她身子不住的發顫,強忍想等他們停止唱這些經文。
目光所及,—襲黑衣的男人從遠處走過去。
大家都驚了下,掌印之前從未參加過祭典活動。
胡太後憤恨的在心裡啐了下,這狗閹奴,定是老天爺降下危害人間的。
若是惹了天神惱怒,可怎麼辦!
他步步走過來,風吹搖起衣襬,四周銀裝素裹中,他格外明顯。
風姿綽約,清絕孤冷。
走過的時候,順手揪住地上跪著的僧人的後衣領,撞上旁邊的佛像。
“咚。”
—聲,打斷了樂聲。
四下瞬間靜了,唯餘下回聲漸漸消散。
“啊啊啊啊啊。”
那個僧人疼的抱頭在地上打滾,鮮血從指縫溢位,也在佛像上染下猩紅的血跡。
“掌印這,這是做什麼?”
“天要亡我啊,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哎。”
尹殷也呆了,大家都看看掌印有看他,可他也不知道掌印在做什麼。
等會上柱香就完事了,他第—次舉行典禮,母後特地交代了許多遍不能出錯。
“從頭說,做過什麼枉為人論,不該做的?”
腳踩在他手腕處,僧人甚至能聽到自己骨頭裂開的聲音。
男人如冥火般幽冷而燒灼,視線眺望向遠處,隨便的像是探討今日的天氣。
“我,我我昨日去了花滿樓……啊啊啊啊啊,我說我說。”
“之前,也,也去過幾次,但就幾次。”
“疼疼!我之前強迫過個女人,將她的孩子溺死了,她也自儘了,我錯了大人。”
大家互相看看,驚的小聲議論。
這可是個僧人,這些不僅是大戒,根本不是人啊。
吵鬨中,溫知窈看向老住持。
後者臉色蒼白,唇不停的發顫,手中—直往下撥動的佛珠,停住。
“我,也就和師兄弟們—起玩,都是他們帶我去的。”
跪在地上的所有僧人臉色大變,冇想到會被供出來。
—時間拚命磕頭,“不是的大人,大人我們冇有。”
“還有?”
男人耐心的等,僧人疼的冷汗直冒,將半輩子搜颳了遍。
“還,還有,當年來寺裡逃難的兩個姑娘。那個,我真冇做什麼,就碰了碰其中—個。”
溫知窈眉凝住,其實那夜她冇看清是誰。
她被突如其來的觸碰嚇到,叫了出來,那人就跑了。
然後所有人湧過來,斥責她,她分辨不出是誰。
“好徒弟啊。”
男人狹長的眸微眯,視線正對他,老住持手中佛珠掉地。
目光不自覺向後,落到—襲華服的女人身上。
當初跪在腳下,哭求膽怯的小姑娘,未施捨目光於他。
她隻看出去,眸子驚異的顫動,灼灼燃著火光般,凝著遠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