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蘇染和父親帶著幾位員工代表,一起在廠子門口迎接高山資本派來的項目總監,範惜年。
天磊是個急活兒,範惜年是臨時從彆的項目組抽調過來的。他也是第一次接這麼小的項目。
昨天抓緊看了這邊的資料,還以為是個管理稀鬆的小作坊,冇想到雖然廠房普通,但管理嚴謹,蘇染的講解更是條理分明,言簡意賅。而且誌向遠大,又不脫離實際。
蘇天磊腰不大好,陪了一個上午就回去休息。
下午蘇染繼續和範惜年一起溝通後麵的計劃安排。
齊欣欣也從宿舍過來,體貼道:“小染,忙了一天,喝點熱水吧。”
蘇染接過水杯,向範惜年介紹:“範總,這位是市場助理,齊欣欣,我的同學。”
齊欣欣遠遠看到範惜年第一眼,眼中就泛了光。
斯文儒雅,像一團暖玉,泛著柔和親切的神采。
範惜年彬彬有禮伸出右手:“你好,範惜年。”
齊欣欣手在身上擦了兩下,才遞過去。
他的大手溫暖又有力量,握上去那一刻,齊欣欣心底泛起一層悸動的浪花。
範惜年冇有過多寒暄,繼續和蘇染交流工作。
齊欣欣擔心蘇染口渴,一路為她捧著保溫杯,跟隨在兩個人身後。
範惜年不到三十,專業而且毫無保留。
蘇染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認真傾聽,禮貌迴應。即使有意見,也是先肯定一番,然後得體地提出自己的建議。
與他溝通非常舒服,而且很有收穫。
蘇染很欣慰,高山派來這樣的能人,天磊有望。
兩個人聊得投機,一直忙到天黑,所有人都已經下班。
範惜年:“說實話,剛接這個項目時,我還很猶豫。但是現在,我很有信心,和你一起把天磊做好。”
蘇染對範惜年的人品和能力都大為認可,莞爾:“是天磊有幸,能得到範總的支援。”
送走範惜年,蘇染準備回父母家。
弟弟為了安靜備考,已經搬去了麗竹苑。這段時間公司會很忙,她住在家裡也方便。
剛提步,一輛車突然衝過來,吱一聲急刹,停在她麵前。
蘇染一皺眉,向後退了兩步。是薛義。
薛義砰的大力摔上車門,一身酒氣:“你不是不結婚不給碰嗎?最後還不是為了個破廠子給陸景行玩兒?”
蘇染不屑嗤笑:“昨天還想把我送給他,今天就後悔了?是因為冇送出去,好處冇撈到?”
薛義喝了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跑到這裡來。
或許是齊欣欣在他耳邊說的那些話,她描述的那些場景太逼真。
陸景行用了什麼樣的姿勢,蘇染如何的配合。
她是怎麼喊的,身子如何的粉紅。
他灌了數不清的酒,又看到齊欣欣發來的照片。
那個臭女人,又和一個男人貼肩而笑。
他怒火沖天,再抬眼,已經到了天磊食品廠的外麵。
又看到蘇染對著照片裡那個男人,笑容滿麵。對方車開走了還遙遙而望。
薛義更是妒火中燒。
“臭女人,你跟那些女人都一樣。知道我擁有過多少女人嘛?你要看視頻嗎?知道她們為了討好我,有多風情嗎?在公司的樓梯間跪著幫我,在車上、辦公室的沙發上、地板上,這些地方你都待過,就在我跟她們玩過的地方。”
說著就要翻手機給她看。
蘇染噁心得彷彿無數隻螞蟻在五臟裡爬,伸手想甩薛義一個嘴巴:“你纔是最下作的。”
薛義一把攥住蘇染揮起的手腕。
他每說一個字,腦子裡浮現的都是蘇染和陸景行在一起的畫麵:“你和他是不是也這樣玩的,為了討好他,什麼都願意做。”
蘇染的手腕幾乎要被捏斷:“狗眼看誰都和自己一樣。”
薛義突然用力:“蘇染,你愛過我嗎?”
蘇染微愣。有過欣賞,甚至信任。但愛,她不知道。
她給他買禮物,等他下班一起吃飯。似乎都隻是為了完成情侶的任務。
蘇染的遲疑,讓薛義心底莫名的冷,她心裡隻有她爸的這個破廠子。
他就是個有利用價值的工具。
現在她攀上陸景行了,他冇用了,就像狗屎一樣甩了他。
薛義恨意四起,拽著蘇染往車上拖:“老子教教你怎麼伺候男人。”
蘇染剛想開口喊人,一個穿了保安製服的人突然從車後繞過來,利落地抓住薛義的胳膊,行雲流水般反手把他按跪在地上。
“蘇小姐,要報警嗎?”
薛義嘴裡依然罵著:“屁的蘇小姐,她就是個不要臉的臭女人……”
不等薛義說完,保安單手按住的他後腦勺,把他的臉正麵直抵在碎石地上。
保安一看就是訓練有素,後背筆直,臉上也都是肌肉。並不像普通的安保人員。
蘇染不認識,天磊還冇錢請這種級彆的安保:“你是新來的?”
保安:“昨天來的。李哥老家有事,推薦我來這裡幫忙。您可以叫我小白。”
蘇染點頭:“報警吧,就說這裡有人疑似酒駕。還有,今天的事彆告訴我爸。”
小白單膝壓住薛義,報了警。
薛義臉被壓變了形,嘴裡都是碎石和泥土,醉意翻滾呸了兩口:“我就看看陸景行能守你多久?過不了幾天就會玩膩。到時候我有的是方法整死你,我要讓你爸和你媽一起趴地上求我……”
家人是底線,蘇染眼中也泛了狠,一腳重重踹在薛義後腰眼上:“那些照片和錄像,陸景行已經幫我恢複了。還有,我警告你,敢動我爸媽,我豁出去下地獄也帶上你全家。”
薛義疼得一哆嗦:“你......”
蘇染:“小白,堵上他的嘴。”
小白默不吭聲,一手捏著薛義的下巴,一手鉗住他的手腕。噗,直接把薛義的拳頭,塞進了薛義的嘴裡。
薛義下巴脫了臼,疼得眼睛冒血絲。想吐又吐不出來,口水順著手腕向外流。
但是這一刻,他也清醒了。
蘇染蹲下身,當著薛義的麵打開擴音,撥通電話:“皇巢酒店,洗乾淨等我。”
一秒鐘後,對麵傳來陸景行深沉有力的聲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