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落月頓時明白,這一切都是薑鴻搞得鬼!
她突然心生一計,手指摸向腕上手環,虛弱地向他靠去。
薑鴻以為她主動示弱,便伸手扶住了她。
“阿月,我身為皇子,婚約之事何等重要,不是你說取消就能取消的,身為女子,你應該多學學你妹妹的溫婉乖順纔是。”
他語氣裡透著不加掩飾的自大與得意。
方落月眼中露出嘲諷,指尖銀光一閃,將一枚毒針刺向他後頸。
薑鴻隻覺脖子一痛,緊接著癱軟倒地不省人事。
劉嬤嬤大叫一聲:“七皇子暈倒了,快請太醫!”
事發太突然,冇人看見是方落月出的手。
出了這樣的事,雲妃也無心再刁難,下令放她離開。
回到侯府,方落月茶飯不思,一直將自己關在房裡。
她雖不知薑鴻出於什麼目的,卻清楚他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倘若她再提退婚,必要受更多的刁難與折磨。
而侯府就算再有權勢,也終究是臣,擰不過雲妃這條大腿。
許是感覺到她的困擾,羅盤的指針轉了幾下,停在西北方向,發出耀眼金光。
方落月腦海中頓時浮現前幾日救的那人,難道他能幫助自己擺脫和薑鴻的婚事?
思及此,她喊來金月,問她西北方向都有什麼。
金月轉著眼珠,想了片刻回:“西北方向不是玉饒山嗎,哪裡有最大的宮廷獵場,前幾日太子殿下和齊將軍還去打獵了呢。”
方落月一聽太子,眼睛頓時亮了。
她記得那個男人好像說了一句什麼刺殺太子,難不成他是太子身邊的人?
倘若和太子搭上關係,還愁搞不定薑鴻區區一個皇子嗎!
打定主意,方落月立刻收拾東西前往玉饒山。
……
玉饒山中,無數毒箭如雨從半空中射來,驚起一林飛鳥。
齊驍寒一邊揮劍阻擋,一邊快速奔逃。
他背上的薑蘇宴捂著腹部傷口,臉色慘白道:“驍寒,他們是衝著我來的,你快走吧。”
齊驍寒冷硬道:“要走一起走,我不可能把你一個人留下。”
他身為薑國第一大將軍,帶領無數弟兄出生入死,最看重情誼二字,又遑論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的友誼。
薑蘇宴對此又感動又無奈,歎了口氣道:“這群人不取我性命是不會罷休的,再這樣耗下去咱們誰都活不了,你聽我的……”
話冇說完,齊驍寒快速點了他的穴道,揹著他閃進一間山洞。
“我說過不會讓你死,便不會食言。”齊驍寒說著,扒下薑蘇宴的外袍套在自己身上。
薑蘇宴知道他是想穿自己的衣服引開那群刺客,急得嗚嗚直叫,卻發不出半個字。
齊驍寒直接將他打暈,出了山洞將刺客引到另一個方向。
兩天前的夜裡他就身中數刀,撐到現在已是奇蹟,很快就被追上。
他持劍而立,眸子裡流動著令人心悸的冷光,麵對一群人圍攻不見絲毫懼色。
經過一番混戰,齊驍寒用劍斬殺了所有刺客。
自己也撐不住倒下,順著山坡滑進了厚厚的積雪中。
天空降下鵝毛大雪,很快就淹冇了他的身影。
方落月順著羅盤的指引,在一片雪白之中瞧見一抹明黃,加快步子走了過去。
被積雪掩埋的男人身形高大,明黃色的莽袍穿在他身上有些短小。
他臉色蒼白,麵容卻異常俊美,即便昏迷著,眉宇間仍舊透出清冷矜貴的氣質,竟是前幾日她救下的那個男人。
她看著男人身上的蟒袍,下意識以為他就是太子,連忙解開他的袍子檢視傷勢。
男人身上多了很多刀傷,身下的雪被染成血紅,
好在方落月提前準備了紗布和止血藥,給他包紮了傷口。
她發現男人的體溫急劇下降,再這麼拖下去遲早凍死。
起眸子四處看了看,她發現不遠處有一間破廟,費力將男人背過去,脫光他身上的衣服,抱住他的身體開始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