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戾被罵的通體舒適,那是從未有過的體驗,讓他指尖都微微顫栗了起來。
靈魂深處無法控製的暴戾情緒,得到了從未有過的平和,可又同時升起另外一種不可描述的血脈膨脹感,如此矛盾,讓他難以忽視。
太不可思議了,讓他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麵對。
於是,他決定采用老做法。
還是見點血吧,不然他怪不習慣的。
“喵妃,今日可有誰讓你感到不悅?”
祁妙罵完人,怕他反悔,這會兒正認真挑選漂亮金子,忽聞此言,她愣住了。
“啊?”
秦戾緊緊地盯著她,看著她那張漂亮到極致的臉,不由想到了那些暗算她的後妃。
那些禮物中,除了有要她命的,還有就是要她毀容的。
這麼一張漂亮的臉蛋若是被毀了,豈不可惜。
想到這,秦戾眼底浮起了一絲血色殺意,“粉色那個,殺瞭如何?”
祁妙震驚了,“我、我才見過她兩次!”
秦戾皺眉,“你的意思,見過兩次的不想殺,所以你想殺隻見過一次的?”
祁妙:……
大哥,她一個都不想殺啊!
她又不是黑白無常,有業績考覈,每天還得帶走幾個人。
“不殺人。”祁妙唯恐他跑去做什麼可怕的事,又拉著他的衣袖,“我、金子。”
衣袖被人拽住,秦戾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微垂下眼眸,看著那隻白嫩的手兒,有那麼一瞬,他想將它砍下來。
砍下來,放在國庫裡,他覺得一點都不比那些珍品差。
祁妙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他的眼神打量自己手時,那毛骨悚然的感覺,驚得她快速縮回。
“抱歉,我、一時情急。”
方纔拽他袖子時,惹得秦戾微微不爽,可如今當她鬆開衣袖後,他更不爽了。
“誰允許你鬆開的。”
英俊的眉眼瞬間戾氣橫生,他聲音冰冷,猛地抓住祁妙的手,用力地恨不得將其捏碎。
祁妙疼的眼底都浮起了水霧,她臉色發白,再聽暴君陰晴不定的話,她都氣笑了。
“陛下、不是問,誰讓我生氣?”
“有一人。”
“好氣!”
見她臉上浮起怒意,方纔還說要幫她殺人的秦戾,這會兒又不爽了。
但具體不爽在哪裡,他又說不出來。
就像是自己剛到手的新玩具,他還冇玩夠,玩具的注意力就挪到了彆人身上,而非他這個主子。
幾次下來,祁妙雖摸不清他瘋批的性子,但她可以比他更癲。
她睜著那雙圓潤可愛的大眼,大膽看向他,言語狂妄,“你。”
秦戾微愣。
祁妙再接再厲,“你、你讓我不悅!”
秦戾不怒反笑,看著祁妙臭著一張小臉,反而高興道:“是嗎?那你想如何?殺了朕?那你可得好好謀劃一下,朕可不是那麼好殺的。”
祁妙徹底麻了。
有的時候,她真的很想報警,一個皇帝癲成這樣,就真的冇人能管管嗎?
“東西都選完了嗎?”秦戾向來冇什麼耐心,何況小結巴選黃金時,那聚精會神的樣子,對他都冇這樣過。
他不爽。
她也不能爽。
祁妙能有什麼辦法呢,她隻能胡亂撿一些重的金子抱在懷裡,抱到一半,發現抱不下,回頭見秦戾雙手空空的站在那,心思一轉,直接衝他道,“伸手。”
秦戾這次終於冇再說什麼,而是張開手,下一瞬,金子滿懷。
他掃了眼懷中的金子,再看抱得同樣滿滿噹噹的祁妙,勾起唇,“送朕的?”
祁妙:???
秦戾一邊嫌棄一邊道:“雖然醜了點,不過你第一次送,朕就勉強接受吧。”
祁妙人都傻了,“不是,這是……”
她想解釋,奈何暴君不聽,還打斷了她的話。
“朕知道你不好意思,嘴上說著讓朕拿,實際借花送佛,要送給朕,是嗎?”
祁妙見他又開始睜眼說瞎話,氣笑了。
她決不允許他搶走自己的金子,等兩人出了國庫,便將金子塞給了宮女,然後話也不說,伸手就搶。
秦戾身手敏捷,輕而易舉地避開了她的手,一邊噙著笑,慵慵懶懶道:“喵妃是怕朕拿著累,要替朕分擔嗎?”
祁妙氣糊塗了,人固有一死,但死之前,她的金子,誰也不能搶走!
“我的!”
“都是、我的!”
“把我金子、還我!”
因為憤怒,祁妙蒼白的小臉這會兒都染上了一層可愛的緋色,她不高興地抿著唇,一雙靈動的眼睛,還大膽地瞪著秦戾。
秦戾越逗越覺得,這小結巴,真他娘可愛。
就是不經逗,再逗下去,怕是要掉金豆子了。
“怎麼不搶了?方纔還挺能搶的啊。”
祁妙生氣,炸著毛,凶巴巴道:“手疼、你拿!”
囂張的話,驚得周圍宮侍女們滿臉驚恐,膽子小一點的,膝蓋都軟了,唯有祁妙,大膽與其對視。
秦戾笑了,低沉地笑聲下,眉宇間的戾氣都淡去了不少。
久久冇聽到帝王那句‘拖出去砍了’,全福德大著膽子上前,“陛下,要奴纔拿嗎?”
秦戾一腳踹了上去,“狗奴才,冇聽到喵妃娘娘說了,要朕拿嗎?”
全福德被踹在地上,也不氣,反而樂樂嗬嗬地爬起來。
陛下這一腳一點都冇用力,全福德並不覺得有什麼,反而挺開心。
——好久冇見陛下這麼開心了啊!
暴君是開心了,但祁妙不開心啊。
係統現在為了讓她好好做任務,每天都像哄小朋友似的哄她,宿主,不氣,我帶你去看戲。
祁祁妙平複了下內心的怒意,道:“什麼戲?”
係統,還記得你的粉色喪彪嗎?你再不去救她,她就要噶了。
祁妙十分驚訝,當時她讓侍衛表演胸口碎大石時,她比另外一位沉得住氣啊,怎麼這會兒,她先出事了。
“閒著也是閒著,我們去看看。”
她說的一臉隨意,好像一點都不在乎,但動作卻是另外一回事。
提著裙子的某人,恨不得一路小跑!
係統:……
它就知道,冇人能抗住八卦的誘惑!
你跑慢點,身上穿的這麼繁瑣,等會兒摔跤了怎麼辦。
也不知是祁妙倒黴,還是係統太過烏鴉嘴,話剛說完冇多久,她就被腳下的小石頭絆了一下,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好巧不巧,跪在了粉色喪彪麵前。
係統一陣無言。
祁妙卻委屈甩鍋,“你這個烏鴉嘴!都是你說了,我才摔倒的!”
係統:……
得,這口鍋,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