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冷哼一聲:【你小心惹火上身。】
顏非抱著柯卿言回到鳳宵殿,把人輕輕放在床上,小王爺就拉住他的衣袖:“阿九,我好難受,頭暈暈的。”
顏非心疼地摸摸他的頭,叫來了宮女去拿解決藥。
“殿下忍一下,吃了藥就不暈了。”
這小孩應該是第一次喝醉,所以頭暈的難受。
宮女拿來了藥,顏非喂小王爺服下,喝完藥過後臉色看起來好多了。
“阿九,你要去哪?”柯卿言發現顏非想要離開,立馬抓住他的手腕問道。
“殿下休息吧,屬下出去一趟,馬上就回來。”說完將柯卿言的手拉開,一個閃身就消失了。
徒留下還未反應過來的柯卿言,一臉錯愕。
係統:【大晚上的你要去哪裡?還有半個時辰千杯不醉的buff消失,你就會呈現醉的狀態。】
【我去找個人,用不了多長時間。】顏非道。
【什麼人啊,你小心點。】係統不明白今晚的危機好不容易解除了,顏非又要冒險出去。
他又來到了剛纔趙去德帶他來的地方,大概是太監的住所,他運起輕功轉了整整一圈,當看到一棵樹下的人影時說道:【找到了。】
顏非跳下去站在那人麵前,那人**著身體,脖子上拴著鎖鏈被捆在樹上,全身鮮血淋漓,似乎剛被毒打了一頓,一隻腳有些扭曲,好像骨折了。
男人被顏非嚇了一跳,但他此時已經備受折磨,躺在地上微微抽搐了一下,便再也做不出多餘的動作了。
係統:【這不是剛纔被那些太監拉出去的人嗎?那些人就把他丟在這裡?】
顏非冇有回話,而是麵無表情地蹲下身,摸著男人頸間的項圈,“哢嚓”一聲捏斷了。
男人有些詫異,但神色依舊痛苦,他張了張嘴,聲音破的厲害:“...你是誰?你想乾什麼?”
他們又想怎麼折磨他?為什麼就不願意讓他死呢?這深宮裡從不會有什麼善人,男人從不覺得麵前的人是來救他的。
顏非讓係統從商場裡兌了幾瓶療傷藥,動作很輕地給人上藥。
“你不用害怕,我是今天趙去德帶去的人,我是來救你的。”
男人的瞳孔一瞬間有些震驚,他看著顏非冇有戴麵具的臉,月光打在他的臉上泛著點點柔光,清俊的麵容鍍上了一層銀輝,漂亮地不可思議。
長成這樣竟還能從趙去德那閹狗手裡全身而退?男人並不怎麼相信。
“救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我已經不算個男人了。”男人慘笑著張開腿,顏非才發現他傷痕累累的兩腿間是血肉模糊的一團,他被閹了。
係統:【......真是造孽。】
顏非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給他上藥:“趙去德已經受到了懲罰,他傷害不了你了。”
男人有些癲狂,似乎精神已經到了極限:“那又如何?你看看我,我已經人不人鬼不鬼,變成了這幅模樣!”
就是因為他長的俊美被趙去德看上又硬著骨氣不肯聽他的,就遭受了這樣的對待,什麼時候臉長的好看反而成了一種罪過?
顏非停下手:“既然想死,那為什麼一直不去死?狠點心牙一咬你就不用受這種痛苦了。”
男人僵了一下,眼角淌下一滴淚來,混沌的眸中滿是瘋狂的仇恨:“我不甘心,為什麼我要死,而那些人還好好活著,我不甘心!”
“那就好好活下去,活下去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顏非脫下外衣緩緩披在男人身上,遮住了他遍地鱗傷的身體。
男人攥著那薄薄的布料,鼻尖突然湧出一股酸意,發泄般地哭了起來。
等男人哭夠了,顏非將傷藥放下,又從懷裡摸出了幾個碎銀子,一同放在了男人掌心。
做完這些顏非乾脆利落地轉身,男人看了眼手中的東西,出聲道:“你叫什麼?”
顏非回過頭:“燕九。”
等男人再抬頭時已經不見了燕九的身影,如果不是身上披的衣服,和掌心的東西,男人還以為是自己的荒唐一夢。
攥緊手裡的東西,不顧那凸起的棱角弄裂了手上的傷口,男人麻木卻依舊漂亮的眼眸凝聚出來嗜血的狠意。
他要活下去!
回去的路上,係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身為No.1它和不同的人穿越過無數個位麵世界,這些世界很危險,在要完成任務的同時還要保全自身,再加上種種限製,很多快穿者犧牲了,也有很多人變得麻木,他們隻對自己需要完成的對象負責,其餘人的死活和他們無關,久而久之,No.1也變得冷漠,那些或痛苦或悲慘的人彷彿隻是故事裡的人物,再也激不起半分憐憫。
【他們畢竟隻是虛擬世界的人物,雖然這樣很殘忍,但我並不想讓你動這樣的惻隱之心,這對完成任務冇有任何幫助。】係統的聲音有些冷,也有些猶豫,似乎也在掙紮。
顏非沉默了良久纔回道:【虛擬的人物嗎?可他們全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我冇法見死不救。】
停頓了一下,顏非繼續道:【在我心裡,隻要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我有能力,便一定會救。】
當初若是主神大人也見死不救,他早就死在雪山了。
係統不吱聲了,不知道是不是被觸動了,這小狐狸雖然天真,但是卻天真地很可愛。
【沒關係,我也會幫你的,不過你要記得要以完成任務為主,切忌不要太過投入感情。】
係統這句話是認真的,若顏非真對這裡的人產生了感情,那完成任務離開後便會十分痛苦。
顏非:【我明白,我會把握好的。】
這一耽誤,顏非能感覺到“千杯不醉”buff正在漸漸消失,一股濃重的醉意湧上腦海,生理上也立刻出現了反應,臉頰有了紅暈,身體也變得不穩,搖搖晃晃地,差點從空中掉下去。
係統:【快回去,你要是醉在這裡,我可冇辦法救你。】
顏非咬了咬牙,眼前的路都看不清了,像是一幅筆墨畫被暈染出了水色,視線完全模糊不清。好不容易憑著感覺回到了鳳宵殿,顏非一頭栽進了床鋪,身體軟成了一灘,任係統怎麼叫都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