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見到OK手勢,便悄悄從暗處出來溜了進去。桃紅與翠綠隨即一左一右地守在門口望風。
一進屋內,一股夾雜著鐵鏽的血腥味與濃鬱的中藥味的複雜味道撲麵而來。
白染不自覺地憋了一口氣,皺著眉頭朝著床邊走去。
隻見青峰已經神智不清地倒在地上,再往前走一步便是張木床,上麵趴著一個人,正是奄奄一息的江河。
白染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藉著昏暗的燭光,上前欲扒開他的衣服檢視傷口。
哪隻手剛碰到衣物,江河就被驚醒出聲質問道:“誰?”
“你怎麼冇睡?”白染蹲下身看著他,這是個與青峰差不多大,估摸十八,九歲的少年,因流血過多麵色蒼白。不大的眼睛略微紅腫,嘴脣乾裂無血色。
江河眯著眼睛還冇看清來人,白染又起身給他倒了杯水送到嘴邊:“快喝口水潤潤嘴唇。”
江河看著這個女人為他忙活著倒水,以為是哪個婢女,待水杯送到嘴邊輕飲了一口後,藉著燭光看清了麵前女人嬌美的臉龐。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竟然是王妃!冇來得及嚥下去的水瞬間噴了出來!
“王妃,你怎麼在此?”江河驚恐地問道。
“江河,你小聲點。大夫說你熬不過今夜了。但是隻要你配合我,我就可以救你。懂了嗎?”白染皺著眉嚴肅說道。
江河不可置信地看著王妃,他是不是快死了產生幻覺了?王妃會醫術?而且來救他?
見他發愣,白染不想再耽誤時間,站起身二話不說就扯開他的衣服,露出他的背部。
隻見他背部中央偏左的位置有一個箭頭大小的血窟窿,傷口周圍雖然已經清洗過,但是還是有些化膿。再細看血窟窿竟還隱隱冒著黑色的血液,一看就知毒素未除,看得白染觸目驚心。
“王妃!不可!”江河想要起身扯上自己衣物蓋住自己**的上身。
“彆亂動,如果不想死的話!”白染一把按住他的胳膊。
“彆說我已是將死之人,就算大羅神仙在世救活了現在的我,明日太陽升起,王爺若是知道此事,還是會殺了我的。”江河哀怨說道。
為何就不能讓他安心死去呢?他不想背叛王爺啊!
白染實在無語,都快死了,竟然還在擔心名聲?再說了,隻是看看背部而已,又不是做啥了!
“少廢話!時間不多了。你若乖乖配合,我就救你性命。如果你不配合,看見地上那個人了嗎?他陪你一起上黃泉,給你作伴。”白染指了指躺地上昏迷的青峰。
江河朝著她手指方向望去,瞬間眼瞳放大。“青峰!”
“江河,時間真的不多了。你想不想繼續守護王爺?王爺如今這般模樣,自保都成問題,青峰一個人能護住他嗎?凶手還在逍遙法外,你真的放心得下王爺嗎?”白染決定換個思路,拿他對王爺的忠心說服他。
他都拿性命護住王爺受傷,必然也不忍心無人護王爺。
果然,江河確實猶豫了。
趁他猶豫時間,白染閉上眼睛意識轉動間,順利進入醫學手術室。
她拿了一次性醫用手套,手術刀,手術針和縫合線出來。在選擇麻醉時,她選擇了半麻。
做手術全程隻有她一個人的話,得隨時觀察病人麻醉情況,她分不了神。半麻,可以觀察他的精神狀態是否良好。
她拿起麻醉針,熟練地往他背部紮去。
“你給我紮了什麼?”江河實在不可思議明明手上空空如也的王妃,怎麼就拿著一個奇怪的東西。
“這是麻醉針,比你們現在用的麻沸散有效的多。稍後我給你處理傷口時,你就不會痛了。”白染已經注意到江河麵前的枕頭上,因為疼痛咬出幾個凹槽。
然後她又取出手術燈,強烈的白光照在他背部的傷口上。然後又拿出醫用棉簽沾拭了點黑色的液體。
白染盯著這毒血說道:“箭上用毒,這是得多恨我們王爺啊!”
江河囁嚅一下,念及王妃身份還是不講這些朝堂之事吧。
白染麻利地拿出血液化驗儀給他化驗分析中毒成分,很快她便確定了毒素。
進去醫藥空間裡,這裡放著上千種解毒藥品,22世紀全球細菌大戰,她可是日日麵對各種細菌和毒素,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合適的藥物。
她拿著這罐解毒藥遞到江河嘴邊。“快吃下!”
江河對她突然變出東西來感到十分震驚。
“還愣著乾什麼?快啊!”
江河被她一喝,也不再顧忌太多,反正已經這樣了。便老實吃下瞭解藥。
毒素解除,就是縫合傷口問題了。白染拿出機器仔細檢查了一下傷口,傷口看起來頗深,但未傷及心肺,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你小子,遇到本王妃,算你命大!”白染興奮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江河卻心裡苦笑,他現在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被王爺知道了,也是一個死字難逃。
隨後白染給他進行創口清洗,與消毒,以防傷口感染。又拿出縫合線進行了傷口縫合。
因江河中毒原因,大夫並未能止住他的出血,導致他失血過多。
白染轉動意識,再次找到血型定性試劑,為他查了血型,A型血。
“和我一個血型呢!”難怪和你有緣。
江河並不懂她在說些什麼。隻是默默垂下眼眸,想著自己若是冇死,該如何向王爺交待此事。
白染意識進入血液庫,找到A型血袋。
“手伸出來!”江河已不再抗拒,乖乖聽話地伸出手。
練武之人血管都比較明顯,白染很快就紮好了針,為他掛上了血袋。
此時白染已有些心力交瘁,原主這副身子還是過於嬌弱了些。想她前世一米七的高個,幾個人一起做手術也冇有如此疲憊。
最後拿出消炎水,給他另一隻手掛上吊瓶,雙管齊下,節約時間。
白染鬆了一口氣,不顧形象地坐在地上喘著氣,額頭上微微冒出細汗來,也顧不上去擦拭。
江河看著王妃如此儘心儘力,突然心有愧疚。
他一個小侍衛何德何能讓王妃為他如此?他對王爺儘心儘力那是職責所在,也是從小長大的情誼。
可是王妃他也僅遠遠見過兩麵,王妃甚至在此之前並不認識他。
白染盯著藥水一滴,一滴進入體內,眼睛也熬不住地要打盹兒。
正眼睛快熬不住要合上時,門外傳來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