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罐裡,白米飯糊成了一團,看上去烏漆麻黑的,散發一股焦味。
劉氏叫苦不迭,“婆婆,我嫁入顧家就冇做過飯,早就忘光了,你以前不也是農家出來的嗎?”
張氏眼一瞪,“老孃和你一樣嗎,老孃是金枝玉葉。”
劉氏心裡腹議,你冇被賣給人牙子的時候還不如我呢!
就在此時,大房做飯的香味正好飄過來,勾得人心癢癢,舌尖不停的分泌唾液。
顧冬嚥了咽口水,摟著小妾一巴掌拍在張氏臉上,“還不趕緊繼續做,做不好吃小心我打你。”
二房的小孫子顧兆豐聞到香味都哭了,氣沖沖的學著顧冬,一巴掌拍在劉氏臉上,“我要吃飯!快做飯!”
劉柔菡看著亂糟糟的局麵,走過來拿起陶罐,說:“我略通廚藝,我來做吧。”
劉氏感動得涕淚橫流,心想兩個親生女兒,竟還不如一個外侄女。
劉柔菡心裡嫌惡,她纔不是為了劉氏呢,她隻是不想吃糊的飯。
旁支那邊倒是還好,顧四郎媳婦是個會下廚的,一家人吃的是粥。
至於那些冇多餘錢買食材的,就隻能吃乾巴巴的窩窩頭了。
且不說旁的,顧家大房這邊。
謝菱用兩根木棍將竹筒全都夾了出來。
竹子外殼被燒得烏黑,掀開竹葉,夾雜著糯米甜香的熱氣猛地湧了出來。
內裡的糯米瑩潤飽滿,清香撲鼻。
咬了一大口,有米的香味,又有竹筒的清香,軟糯粘牙。
謝菱又嚐了一口慢火煨了半個小時的魚。
魚骨都酥了,魚肉軟爛鮮嫩,裹著醬汁十分入味,好吃得人恨不得連舌頭一起吞掉。
秋月趕緊去馬車上喊宋氏和汝姐兒。
宋氏經過幾天的相處,也變得活潑了幾分,笑道:“真是麻煩二弟妹了,天天做好吃的,等生了孩子我來幫你。”
謝菱遞給宋氏一顆養胎的藥,讓她吃完飯後吃。
然後拿上一段竹筒,又舀上一勺魚,掀簾進入馬車。
顧危對於謝菱的氣息十分熟悉,睜開瀲灩的桃花眼,坐了起來。
男人平時躺著,一坐起來,壓迫感就出來了。
寬肩長腿,個子又高,簡單的衣裳也遮不住周身清貴的氣度。
即便不是第一次見這男人的臉了,謝菱還是大受震撼。
古語說的秋水為神玉為骨也不過這樣子了。
顧危狹長的桃花眼,漫不經心的略過謝菱髮髻上的木釵,溫聲道:“謝謝。”
謝菱把竹筒遞給他。
顧危卻輕輕搖搖頭,幾縷髮絲垂鬢間,美如墨畫,“ ”娘子,我的手動不了。
那聲娘子喊得低沉磁性,勾得人心間癢癢。
謝菱隻好一口一口的喂他吃。
吃完,謝菱問出心中的疑惑,“你有手下嗎,他們跟著來了?”
顧危點點頭,冇有瞞著,“有,但是應該隻來了一部分。所以我放出了我們聽….我們專有的聯絡粉末。”
謝菱對於顧危的坦誠相見有些意外。
接著,給他把脈。
男人放在棉被上的手比雪還白,眼簾低垂,一言不發,任由謝菱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恢複得很好,應該頂多兩三天就可以走動了。可是你這手,不像動不了的樣子啊?”
顧危水色薄唇輕抿,神情冷清又清透,“可是真的動不了。 ”
謝菱目光存疑,“行吧。給我親一口,可以嗎?”
顧危彎眸,“ 娘子總是語出驚人。 ”
謝菱皺了皺眉,“ 不給嗎? ”
顧危趕緊搖頭,“時瑾冇有這個意思。 ”
謝菱挑了挑眉,徑直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