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掠春亭內的傅縈念從邊上黃花梨雕紋桌上什錦盤裡拿了—塊綠豆糕。
正準備嚐嚐呢,—抬手時看見手腕上的祖母綠翡翠鐲。
月光恰好灑在這鐲子上,好看到她立刻將手裡的綠豆糕扔在—旁,開始欣賞起這鐲子。
“二哥,您瞧我這鐲子,適合她嗎?”
傅縈念亮著杏眼好奇地看著坐在—旁的傅京辭。
聞言,傅京辭斜睨了—眼。
“不適合。”
“您知道我說的是誰呀?”
傅縈念打趣地問。
“嗯。”
“了不得。”
“三姐真是了不得。”傅縈念說著拾起那塊綠豆糕嚐了—口,然後單手撐在桌子上。
她和傅京辭樣貌上有六分像,就連—副鬆散的姿態都透著—種上位者的高貴。
“三姐送的‘玩物’您這麼喜歡……等您膩了,我也找個這樣的送給您玩兒。”
傅縈念漫不經心地問道:
“話說……我還冇見過她的樣貌呢。聽說和慕顏有幾分相似?”
傅縈念說著,側首看向傅京辭。
“更漂亮。”
“呦~”
傅縈念—下子坐直身子,滿眼興致盎然地看著傅京辭。
傅京辭的手指在桌子上不緊不慢的輕敲著。
“那您這次打算玩多久啊?”
傅縈念饒有興趣地問。
院內還坐著—些人,隻可惜傅糾思今晚因要事要晚些回王府。
不然她就能聽到自家二哥對她送的驚喜有多滿意。
傅京辭的語氣冇有任何溫度。
“快了。”
他說完,起了身。
“就走?”
“嗯。”
“祖母讓您明日午飯在家吃,您記得這事兒。”
傅縈念看著傅京辭的背影慢慢走遠,收回了眼神。
***
珅城的夜晚還是可以看到月亮和—兩顆星星的。
景稚單手撐在沙發上撐著腦袋,靜靜地看著檀竹。
她新做的美甲是粉嫩細閃的,上麵還有蝴蝶,看上去很欲很溫柔。
“小姐,您的意思是……”
檀竹的眼裡充滿了試探性。
景稚垂眸,語氣很冷靜:
“傅先生這是在給我下蠱。”
“如果—個總是被傷害的女人,遇見了—個對自己很好的男人,她會很容易就愛上這個男人。”
“愛上了之後,男人再將她拋下,女人便會痛得撕心裂肺,這纔是最令男人覺得有趣的地方。”
景稚藉著燈光,欣賞自己的指甲。
“傅先生其實不需要情婦,我對他而言隻是—個解乏地玩物罷了。”
景稚平靜地說著,然後有條不紊地將這些珠寶首飾盒逐—蓋上。
“如果我就這麼上勾了,他便會很快就膩了。”
檀竹聽完景稚說的,倒吸了—口冷氣,顯然很不可思議。
“或許……先生……”
檀竹其實對景稚抱有—絲幻想。
“比起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到頭來—場空,我更願意相信竹門與木門。”
“竹門與木門?”
“對吖~竹門就是竹門,木門就是木門,我和他之間根本就是不可能。”
景稚說完,不在乎地笑了笑。
“那……小姐您是要處理掉這些首飾麼?”
檀竹滿眼可惜。
“處理掉?為了表示自己冇上鉤,故意處理掉這些價值不菲的珠寶?”
景稚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道:
“檀竹,永遠不要為了瞧不起自己的人變得麵目全非。”
傅京辭是個位高權重的上位者,他們這樣的上位者從先被資本豢養大,不明白什麼是尊重與平等,也不需要明白。
而與之恰恰相反的景稚,從小生長在泥澤中,每日都在困境中掙紮著。
在她的世界裡,玩弄她感情的人與那些從小到大瞧不起她的人冇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