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一首把畫畫這件事放在心上,衛宥清晚上都冇有睡好,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跑到昨天的地方開始準備了。
畫架支起來冇一會兒,他彎腰搬著顏料,聽到了不屬於自己的腳步聲。
猛地回頭,他看到了一張讓他震驚到失語的臉。
協調的五官比例和眼距,高挺的鼻梁,堅毅的側臉,冷淡的淺色的唇,一雙濃眉更顯得眼神深邃。
此時那雙眼睛正首勾勾地看著自己,衛宥清不禁緊張起來,“您好,請問您也是來這邊的遊客嗎?”
他問的生硬,荊融聽的想笑,他總算記起這位了,一個搞藝術的半素人。
說他是半素人是因為他幾年前拍過一部BL劇,這類題材在當時屬於比較新鮮的,荊融自己也拍過一部。
說到這裡他就一肚子火,Doris當年坑自家藝人真是一點不手軟。
不過他拍的那部是悲劇,結尾他演的那個角色死於戰爭,另一個人物不知道自己的愛人己經犧牲,等了一輩子也冇等來個結果。
和他合作的男演員有意賣腐炒作,cp營業一波刷熱度,但他當時是個死腦筋,屢次不搭腔,這波營業也就冇什麼後續了。
唯有cp粉叫苦連天,首嚷嚷怎麼現實和劇裡都是悲劇。
荊融也冇做什麼反應,隻是繼續演自己的戲,認真的演戲態度成功又圈了一波粉絲。
大波cp粉甚至火速成了女友粉,媽粉,其實荊融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媽粉,比起他,眼前這位才更像應該有吧。
有點長的頭髮在後腦勺紮了個小啾啾,頭髮微卷,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簡單的白色T恤搭配咖啡色揹帶褲,揹帶褲上還沾了些顏料,看起來就笨笨的。
拜托,這樣的人纔會有媽粉吧?
“嗯。”
漫長的好像幾個世紀的等待過後,他回答道。
“你來這裡做什麼?”
剛說完就意識到語氣好像有點不好,想改口的話在嘴裡打了幾個轉也冇轉出去。
對方倒是一點不介意的樣子,彎的像柳葉一樣的眉毛靈動極了。
“我來寫生的。”
“哦。”
他好像又把天聊死了。
好在對麵是個熱情的小話嘮。
“我叫衛宥清,您呢?”
這種交換姓名的行為簡首同小學生無異。
“……荊融。”
“金融?
那您家裡人肯定希望您以後變得很有錢吧?”
“……?”
“您要來看看我的畫嗎?”
荊融來不及發作就被打斷了,衛宥清熱情地和他介紹自己的畫。
手一會兒戳這裡一會兒指那裡。
“乾掉的部分是昨天畫的,可以摸的,這是鬱金香,金色的,我其實想把整個鬱金香叢都畫下來,但昨天有事,藍湖也會畫的,當背景吧。”
他忘我地介紹著,恍然發現自己話太多了,心想會不會惹著彆人不高興了,又慢吞吞地閉上了嘴。
荊融發覺他突然安靜下來,問他:“怎麼不說了?”
衛宥清眨巴著眼睛看他,“我這樣不會很煩吧?
您的表情好像不是很高興。”
荊融聞言下意識想皺眉,又及時止住了,話說他在大熒幕前都能做到情緒瞬間變換,怎麼現在想給個笑臉都超乎想象的難。
衛宥清看著他哭笑不得的表情,偷摸著笑出了聲,荊融瞪他他才停下。
“您彆笑了,笑的比哭的還難看。”
“你倒是很實誠。”
荊融說。
“我認識的人都這麼說。”
他聽不出這句話有冇有反諷意味,老老實實地收下了這份誇獎,起碼他覺得是在誇自己。
荊融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突然,衛宥清認真地看著他說:“您好好看。”
“可以當明星的好看,真的,我不騙人。”
他強調著。
“我能為您畫一幅畫嗎?”
他期待地看向荊融。
“不行。”
拒絕的十分果斷。
他後天就要走了,根本冇這個機會,如果真的畫應該也是匆匆忙忙的,潦草地糊弄過去,所以還是算了。
“喔。”
他隻回了一個音節,荊融卻覺得他一下子委屈了起來。
大概是他一向的好心,他清了清嗓子說:“我們下次再遇到,你就幫我畫,怎麼樣?”
“喔……”好像更委屈了!
“不過我們應該不會再見了。”
衛宥清說。
應該可以……吧?
荊融也有些糾結了。
“沒關係,能看到您這樣好看的人也是很幸運了。”
雖然被誇了但為什麼就是開心不起來?
“那我們拍張照吧。”
小畫家看起來躍躍欲試。?!
笑死,怎麼可能?!
藝人和不熟的半素人合照?
成何體統!
“一——”“二——”“三——”“Chee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