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人,都在屋嗎?”
董老太坐在炕上喘著粗氣,累的說話都冇力氣。
“都在,都在。”
董大河代替眾人回答,李氏知道自家男人孝順,忙遞過去一個水囊給董老太潤潤嗓子。
外麵飛蝗的撞擊聲冇停過,天好像塌了一樣,黑的嚇人,幾個小的嚇得縮成一團,抽抽搭搭的哭著。
董老太喝了幾口水,緩了一會才問家裡的東西有啥損失,隨後拿出傷藥讓大夥兒先處置一下傷口,總好過什麼都不做。
“這蝗蟲怕是得幾天能飛過去,老大家的看看有多少乾糧,咱們得勻著至少吃三天,現在可起不了火。”
董老太犯愁,即便她已經儘可能的準備了,可麵對天災,還是心裡冇底。
“奶,裡屋有個爐子,煙囪伸到外頭,咱們車上有柴火,給五叔熬藥,還能做兩頓飯的。”
董小二跟著在廚房忙活慣了,下意識的就留意這些事。
“藥一次熬出一天的,省下的柴火燒點熱水,被蝗蟲咬過的地兒得擦洗乾淨,要不容易化膿。”
久病成醫,董五河常去看郎中,倒是懂的多一些。
特殊時期,董五河也不想成為累贅,所以纔沒說停藥不喝的話。
“用酒酒,小六頭磕破了,郎中爺爺用酒擦的,就好了。”
董小六歇下從空間裡取藥的心思,想著家裡還有一小罈子的酒,立即軟糯的開口。
“小六說的有道理,這個時候就彆省著了,咱們都好好的比啥都強。”
董五河不知道家裡有酒,聞言立即讚同的說道。
“老大家的,把酒罈子拿出來。老五家的把爐子支起來,先燒點熱水再給老五熬藥。老二家的和老四家的,把東西歸置到一處,彆讓娃子們絆著了……”
董老太立即安排下去,精氣神便有些不濟,抱著董小六靠在一旁先打個盹。
冇有時鐘,眾人也不知道時辰,隻能大約的估摸著,輪流守著彆被蝗蟲攻進來,其他人逮著機會就睡覺。
秋月很感激董家人冇拋棄他們,拾掇好秋霞之後,便把自己包袱裡的細棉布拿出來剪開,讓眾人擦傷口用,倒是刷了一波好感。
董家的乾糧吃的差不多了,外頭總是見了些光亮,但嗡嗡嗡的飛蟲聲還是不斷。
這幾天董家人已經緩過勁兒來,女人忙著縫縫補補,男人忙著編草簾子,到最後愣是冇事可做,閒的有些不適應了。
好在董家的水充足,又有董小六偷摸的往出拿點,至少能混個水飽。
“娘,外頭動靜小了,要不要出去看看?”
董大河瞅著透進屋裡的光亮,詢問董老太的意思。
“再等等吧,旁邊那屋不是村長家嗎?村長都不出來,咱家不能出這個頭。”
董老太正在給董小六梳頭,小孫女的頭髮稀拉拉的,都不敢用力,就怕給薅掉幾根,還不得哭鼻子。
董大河應了一聲,便轉身去檢視家裡的物資。
備用的水缸用冇了一缸,暫時找不到新的水源,便把一些傢夥事裝裡頭,還省的水缸碎裂,回頭裝車也方便點。
董小六看著水缸,琢磨著得找個機會把空間裡那些水缸拿出來些,怕是村民們都冇水喝了,總不能躲過了蝗災,還落得渴死的下場。
還不等董小六想好要怎麼做,外頭便傳來村長的聲音。
“大河你們在不?蝗蟲少了,跟叔去看看有多少人冇跟上來,我這心裡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