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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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日後,有外人在時,謝燼還人模狗樣的稱呼薑月憐為夫人。

月色溫柔時,一聲聲“小月兒”簡直能勾走薑月憐的魂。

有時候她不禁在想,若自己能開口說話,會不會利用她挖出來都比謝燼多二兩的情商,把人收為裙下臣,從此走向人生巔峰?

可每天早晚兩頓的湯藥,讓她的花癡想法瞬間煙消雲散。

那股氣啊,好像很快就要打破任督二脈,能夠都發出實質性的咒罵聲。

她還真的能發聲了。

這一發現在半個月後,薑月憐獨自沐浴時,想到謝燼喜怒不辨的臉,憋著一股氣,爆了句經典國粹。

雖虛弱的有八成都是呼氣聲,可隱隱約約能夠聽清,就是“臥槽”二字!

“臥槽?”

“臥槽!”

“寶娟!?”

薑月憐猛地站起身,水麵晃盪,嘩啦一聲溢位了大片水漬。

她卻無暇在意,雙手不停地摸著自己的脖子,“啊喔額?”

薑月憐流下了激動的淚水,一屁股坐回木桶裡,“天不亡我啊!”

她真的哭了。

說話是她失而複得的必殺武器,能說出口,很多事情都會變得簡單,和大有深意。

薑月憐不知道自己是被謝燼氣的還是身子骨爭氣,可到底能說話了,她不想放過這個機會,想去找大夫給她好好看看。

趕忙從木桶裡起身,自己動手地擦拭乾淨水珠。

特地選了件淡紫色的輕紗衣裙,能緊緊勾勒出她曼妙身姿的同時,也能讓她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

對著梳妝鏡,翹著蘭花指,捏著一片胭脂花片,使勁抿了抿唇。

最後“啵”了一口,嬌豔欲滴的朱唇配上她皎若芙蕖的肌膚,美的是般般入畫,動人心魄。

對自己的妝造很滿意,薑月憐拎著裙襬起身,準備主動一次,去找謝燼“求醫”。

落日熔金,倦鳥歸巢,去上朝的謝燼也該回府了。

薑月憐像個等待夫君回家的小嬌妻,站在晨曦閣院門前翹首以盼。

守在門口的護衛像是兩尊雕塑,目不斜視的一動也不敢動。

薑月憐的美貌早已是他們熱聊的話題重心。

即便礙於謝燼的震懾,他們當麵從來不敢多看一眼。

可今兒薑月憐打扮的如此誘人,彷彿是身披霞光的千年狐妖,不斷地魅惑人心。

護衛正是血氣方剛的青年,眼珠子總是不受控製地飄向薑月憐,意識到失控時,已經看了到薑月憐白花花的脖頸,再趕緊收回目光。

有一人鼻腔一熱,一股殷紅的腥甜竟從鼻孔中流出,他忙側頭擦拭,不敢露出半點馬腳。

薑月憐整個心思都撲在前方的迴廊上,根本冇瞧見護衛的動作。

心情正焦急著,還冇等到謝燼,不曾想等到了一位老熟人。

香巧端著一盆剛洗好的衣裳,恰巧路過晨曦閣門口,一眼便看見了薑月憐。

自從入府一個多月,她和香茗一天好日子冇過上,屁任務都冇完成,還被張管家當成粗使丫鬟,每天都有乾不完的活,洗不完的衣裳。

她薑月憐竟細皮嫩肉的、好吃好喝的、滿麵紅光的逍遙度日?

香巧怒火中燒,惡狠狠地瞪著薑月憐,腳步不受控製地朝她走去。

“夫人,好久不見,可想死奴婢了。奴婢可否請夫人借一步說話?”

薑月憐黛眉微挑,蓮步輕移,款款往院門的方向走著。

兩名護衛忽然拔出腰間的長劍,交叉地擋在香巧麵前,“相爺有令,閒雜人等不得入晨曦閣。”

護衛也是抱著私心,看出香巧來者不善,想以此藉口來保護薑月憐。

香巧卻擠眉弄眼道:“這位小哥說的哪裡話?奴婢自然不會進入晨曦閣,隻是偶遇主子,想看看主子過的好不好,關心關心而已。為何你們如此阻攔?難不成夫人在謝府連自由出入的權力有冇有嗎?”

兩名護衛麵色不改,動作依舊。

香巧氣急,隔著雙劍,頻頻給薑月憐使眼色。

薑月憐歎了一息,想用手去推劍,指腹剛觸碰到劍身的時候,兩名護衛同時將劍收起。

“夫人小心,刀劍無眼。”

薑月憐擺擺手,走向香巧。

香巧回瞪著兩名雙標護衛,轉身便離開去了迴廊下。

薑月憐無奈跟上,她剛榻上迴廊,就聽香巧陰陽怪氣地道:“喲,夫人,士彆三日真是刮目相看。夫人還能記住世上有個香巧的奴婢,日日等夜夜盼的希望夫人重新召喚,重新去夫人身旁伺候嗎?”

薑月憐一個啞子,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本事,竟能把謝燼這個魔頭給玩弄於鼓掌。

聽府中的下人說,謝燼對夫人甚是喜歡,每晚都要同榻而眠。

就連小日子那種尷尬的時期,謝燼依然會與夫人同睡。

本來這是香巧最期盼的,能夠得到謝燼的寵愛,任務勢必也會超出預期的儘快完成。

然而她和香茗竟不在薑月憐身邊!

而且身邊還有人監視,就連傳個訊息進宮都不行!

香巧磨著牙,越看薑月憐越覺得可恨,上前一步利用薑月憐的身子避開遠處護衛的視線,把木盆卡在腰上,騰出一隻手來狠狠掐了一把薑月憐的手臂,咬牙切齒地道:

“彆說奴婢冇提醒你,你不過是一介商女,能有今日的殊榮都是皇後孃孃的照拂。彆以為有謝燼疼你,你便能為所欲為!奴婢勸你最好儘快把奴婢和香茗召進晨曦閣,不然——哼哼!”

“不然如何?”

一陣微風驟然而起,吹來一道幽冷的聲音,在簷廊下迴盪。

像是來自地獄的召喚,撩撥著香巧的每一根死亡神經。

她僵著身子緩緩回眸,天色徹底黑了下去,謝燼的臉在黑暗中卻異常清晰,帶著足以令她心驚肉跳的淺笑,就那麼站在那兒——

香巧渾身一軟,大盆的衣裳摔落在地,有幾滴水還濺到了謝燼的朝服衣袂。

膝蓋也不受控製的彎曲,猛地跪坐在地,香巧顫顫巍巍的衝謝燼跪伏,“奴婢,參、參見相爺——”

謝燼冷冷地盯著薑月憐的手臂,那裡剛被香巧狠狠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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