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暗處的獅子,慢慢甦醒。
謝晏深伸手,一把將她推進了花圃中。
秦卿腳下一勾,直接摔了進去,整個人冇入了花草間。
謝晏深抬腳往裡,在她跟前蹲下。
樹枝繁茂,將兩人徹底隱住。
所幸泥土鬆軟,摔的不疼,就是枝葉劃過皮膚,很疼。手臂上留下了三四道細細的劃痕,她微微蹙了蹙眉,抬眼看他時,眼裡含著不滿。
簪子從髮絲間滑落,盤起的長髮,瞬間散開,髮絲劃過他的手指,微微癢。
髮絲落下的那一刹,可以說驚為天人,氛圍感十足。
謝晏深喉結微動,伸手捏住她的下顎,“跟誰見麵?”
秦卿抓住他的手指,柔弱的扯了扯,正要開口,沈星渡的聲音響起,“秦卿?”
謝晏深轉頭,秦卿適時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把將他拉了下來,動作較大,樹枝搖動。謝晏深一隻手撐在泥土裡,手指陷進去。
他有潔癖,這般觸感,讓他有些噁心。
兩人隻一紙之隔,氣息交纏,秦卿盯著他的唇,視線緩慢往上,對上他冰冷的眸,隨即將唇輕輕貼了上去。
耳邊是沈星渡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似乎就在花圃前麵,若是白天,他們兩個必定顯露無疑,可現在是晚上,夜色成了他們的保護傘。
唇齒糾纏,這個吻隻持續了幾秒,她湊到他耳邊,輕輕的說:“你有多喜歡姐姐?”
她又說:“可我好喜歡你,怎麼辦?”
她就在他耳邊說著,很輕很輕,輕到稍不留神,他都聽不清楚。
那般黏膩的聲音落在耳蝸裡,一點點蔓到他的心臟。
帶著泥土的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臂,眸底的寒色掩蓋了本來的情緒。
此時,沈星渡拿出手機,撥通了秦卿的手機。
手機鈴聲炸響的瞬間,秦卿站了起來。
她就這麼突然出現在花草間,背對著沈星渡,彎下身,撿起落在謝晏深手邊的簪子,她朝著他淺淺一笑,手指坐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後起身,隨意的將頭髮重新盤起來。
沈星渡呆住了,半晌都冇有反應過來。
秦卿從花壇出來,樣子略有些狼狽,素色的旗袍臟了,尤其是背後,沾了不少泥土。她隨意的拍了拍,見沈星渡還在發愣,伸手到他眼前晃了晃,“沈少爺見鬼了?”
沈星渡肅著臉,一把抓住她臟兮兮的手,“魂都給你勾走了。”
秦卿見他眼底躍躍而起的欲,哼了一聲,掰開他的手指,“勾沈少爺的魂,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麼。這南城隻要是有些姿色的,都能勾走,不是什麼稀罕事。”
她抽回手。
沈星渡:“事不過三,再來一次,我就不客氣了。”
沈星渡似乎把她剛纔的舉動,當成了勾引他的手段,或者是被美色衝昏了頭腦,竟冇有半點懷疑,她怎麼跑到人家花圃裡麵去了。
他冇讓秦卿就這樣走出去,叫了餐廳經理,拿了一條披肩,將她裹住。
……
謝晏深回到包間,周身帶著一股抓不住的戾氣,引得在座的人,不由的頭皮一緊,可再看他臉色,並無二樣,還是那般淡淡的模樣,瞧不出喜怒。
他落座,位於他身側的魏秘書看到他衣服上的泥土,思忖著謝總剛纔是刨坑去了?怎麼還帶著泥點子回來。
他離開了好一陣,魏秘書已經將該說的都同眼前二位一一說道。
可二位依然擰著眉,冇有表態。
他們是電視台握有實權的領導,而這次的事兒,緊咬著茂達不放的記者,便是出自電視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