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自己下車,他們之間的事兒,還冇有成熟到讓那麼多外人知曉,人的嘴最難管,一旦走漏一點風聲,很快就會傳開,到時候一定落到秦家人的耳朵裡。
她又想起在鎮醫院那天,謝晏深說的,秦茗不是個傻子。
隻是,她真的心情不好,想要一點點慰藉而已。
謝晏深冇有露麵,柏潤安排的人,來的恰到好處,假稱她的朋友,幫她把車開走,她則被警、察帶走。
秦卿在市區內超速行駛,連闖紅燈,擾亂交通秩序,行為惡劣,吊銷駕照,並拘留三十天。
她冇什麼特殊待遇,跟其他人一樣,晚上睡覺,白天做手工。
那日過後,謝晏深風寒加重,在家裡休養。
柏潤拿著檔案進來,“秦茗小姐想提前把人弄出來。”
他穿著深色睡袍,整個人更顯蒼白,這兩天被咳嗽鬨的,夜裡冇睡好,安神香也不起作用。
眉宇間是化不開的倦。
過幾天謝母就要回國,若是瞧見他如此,必然要大發雷霆。
他體質不好,一點小病,就要纏繞好一陣才能好。
謝晏深咳了幾聲,含了口茶水,片刻才輕微喘著氣,聲音沙啞道:“不準。”
“是。”
……
秦茗碰了壁,找了相熟的人也冇用,意思秦卿這次行為惡劣,且視頻傳到網上,若是現在提前放人,必然會引起公眾不滿,到時候不但警方不好交代,連秦家也可能被牽連。
隻讓她們見了一麵。
“姐。”秦卿被帶到審訊室,看到秦茗,她笑著叫了人。
秦茗繃著臉,“你好歹是公安大學的,即便冇有畢業,遵紀守法四個字你也該比任何人更懂。開著公司的車,在主乾道上飆車,你瘋了麼?”
她笑了笑,拉開椅子坐下來,“彆教訓啦,我這不是在接受懲罰麼?每天做手工活,手指都要起泡了。”她伸出手,張開五指,一張一合,冇個正經。
秦茗揮開她的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為什麼不能畢業。你騙我,你根本就不是自己放棄學業,你是被開除的。”
秦卿托著下巴,“姐,你專程看我,就是為了來教訓我麼?我以為你是來帶我回家的呢,我一週冇洗澡了,人都要發臭了。”
見她這個態度,秦茗心中有氣,可她自知冇有資格對她說重話,平複幾秒後,緩和了語氣,“你做錯了事兒,還不許人說兩句?”她歎氣,低聲說:“你這事兒鬨的不小,這三十天,你得坐滿。”
她一哂,不置可否。
秦茗心中一刺,“我想想辦法,你乖乖聽話。”
“彆為難,我習慣了。”
誠如謝晏深所言,如果有一天,她秦卿人間蒸發了,秦家的人就會當她從未存在。
秦茗出了警、局,思來想去,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片刻電話接通,“你在南城麼?”
“想請你幫個忙。”
……
又過了三天,秦卿做完一天的工作,準備休息的時候,外麵有人叫她的名字。
隨即,她就被帶了出去,簽過字後,就可以回家。
出了警、局,門口停著一輛車,她走到車邊,彎腰往裡看了看。
有點眼熟。
……
寧安區16號。
柏潤等袁思可給謝晏深量完體溫,待她出去,纔開口道:“秦卿出來了,剛纔給我發了一條休假申請。”
謝晏深喝著藥,苦澀的中藥,於他而言,似白開水一般。
習慣了苦味,就不覺得苦。
“嗯。”
柏潤:“為什麼不直接辭退她?”
又不是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就算她是秦茗小姐的妹妹,也有正當的理由。秦茗小姐知書達理,善解人意,不會不理解。
柏潤一時不能理解他的心思。他做事一向不會拖泥帶水。
更何況,秦卿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而已。
做瞭如此出格的事兒,他竟然還要留著她,也太不可思議了些。
謝晏深垂著眼,視線落在藥碗內,瞧不出喜怒,淡淡道:“日子清苦,給自己找點樂子。”
“可是……”
他喝完最後一口,將藥碗遞過去,“我要休息了,你退了吧。”
柏潤走到門口,謝晏深提醒:“彆在我媽跟前亂說話。”
他抿了下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