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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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王朝興衰,頃刻間大廈化為土礫。

是當權者的不作為,還是野心家的圖謀不軌。

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英雄造勢,勢造英雄。

亂世將成,群雄並起。

追逐、爭奪、猜疑、獻身、死戰、據守、籌謀······每個人在這亂世中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為的是在亂世中活下去,有一席之地。

成功,失敗,他們都不曾有一絲遲疑,奮不顧身,為的是心中那份熾熱的天下美夢。

江山易得,美人難留。

在這場浩蕩的紛亂中,總是有一抹抹倩影,如同煙火一般,璀璨過後是瞬間的凋零。

你說要為我打下一片江山而我總是一笑瞭然我為你起舞弄玩旋轉的絲裙最終也冇能代替你手中的長劍你的江山非我所願,與我何乾而我想要的無是一杯清酒一把蘿扇竹林成海,清風吹過,竹葉似雨,飄搖落地。

用翠竹圍成的小院中,有著一畝見方的花田,此時己值秋季,花田種著的是秋菊,正是爭相鬥豔的好景色。

並排的三間竹屋看上去僅能遮風避雨,甚是簡陋。

院中隨意擺放著一些簡易農具,訴說著這裡無非是一個躲避世俗的尋常隱士之家。

由中通長竹連接,將山間清泉引來。

一個己經磨成褐色的竹桶接在下方。

清流漸滿,竹桶發出清脆的鈴聲。

仔細看去,那竹桶下方並非平底而是尖型。

與一石製凹槽底座相合,下底又留有一截空餘。

上方水滿,使得竹桶不穩而晃動,係在竹桶柄上的青銅鈴鐺發出悅耳之聲。

聞鈴而動,一個十一二歲少年單手提起木桶,順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半個葫瓢。

徑首朝著那開滿雛菊的花田走去。

而從長竹中源源不斷流出的那股清泉,注入到底部凹槽之中,從另一端的一小口處緩緩流出,形成一股清流。

順著流水看去,逐漸彙成一道涓涓細流,穿過院子中央的青石板路,流入到一個人工水池之中。

那池中種有幾棵蓮花,幾尾遊魚在殘荷間嬉戲。

提水少年一身粗布麻衣,因為桶底不平所以不能放下,隻能一邊提著一邊澆水。

不過顯然這樣的活他己經不是一日功夫了,腳下平穩,臂力有餘,倒也顯得輕鬆自在。

如果換做旁人,恐怕不一會就氣喘籲籲了。

一聲輕微的“吱呀”聲,院子的竹門輕開。

“師弟,快去稟告師傅,鬼穀子師叔來了!”

一個和澆花少年衣著相同年齡相仿的少年推開了竹門。

身後跟著一個身穿黑色寬袍,雙手交於袖中的精瘦灰髮老頭。

那老頭一臉得意模樣,西處望瞭望院中佈局,又看了看那竹屋前的澆花少年。

“喂!

陳坤小子,你大師兄的話聽見了冇有?

還不快去進屋告訴你師傅,我鬼穀老頭來看他了,叫你師父備上今年最好的雨前龍井。

快去!

快去!”

一身穿黑色盤龍華服,自稱鬼穀子的精瘦老頭衝著澆花的陳坤嚷嚷,可見對此處也算熟識。

不過他那洪亮的嗓門與他的身材倒是有些不太相稱。

聽到鬼穀子的話,陳坤隻是簡單的朝那邊望瞭望,隨後就又繼續低頭澆花,對他大師兄和鬼穀子的話置若罔聞。

看到這陳坤這副摸樣,可氣著了幾乎在全天下都橫著走的鬼穀子,鬼穀子橫眉倒豎說道:“呦嗬!

你這毛頭小子,一年冇見也冇個改進,我看著全天下也就你和你師傅敢不搭理我!

我今天非得······”鬼穀子一邊說著一邊擼著袖子。

“師叔息怒,息怒!”

領著鬼穀子進院的少年趕忙躬身作揖,笑臉勸慰道,“師叔也知道我這師弟從小就這麼一個脾性,一定是師傅叫他在此澆花,這花冇有澆完他是不會乾其他的事的。”

“哼!

他這個臭脾氣就是和你師父學的,也不學點好。”

聽著鬼穀子的話,那陳坤照樣我行我素,一葫蘆一葫蘆的澆著花。

神情十分專注,似乎眼中隻有那一朵朵傲然綻放的雛菊。

“你們師兄的二人都是從小跟著你們師傅,一個叫楊乾一個叫陳坤。

我看你們師傅這名字起得好,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要有你一半聰明勁就好啦。

我都來這麼多回了,就冇見他對我笑過。”

鬼穀子嘮叨著心中的怨氣,看他也有不惑之年,卻和一少年置氣。

名叫楊乾的少年依舊一臉笑容,不緊不慢道。

“我和師弟所學所修皆有不同,我習兵法,師弟修武學。

術業有專攻,其實師弟的天賦不比我差的。”

“你師父也是閒的,明明是一個小隱隱於野的人,教一個武學弟子又有何用?”

“咳--咳--”一陣咳嗽聲從竹屋中傳來。

聽到這聲咳嗽聲,鬼穀子臉色一變,楊乾倒是笑容更盛。

“哪個說我閒的冇事乾啊!?

你彆說,我這一年到頭天天賞花逗魚,還真冇有什麼事可乾。

和某些為天下謀劃的大人物可是比不了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嗓音聽上去不比鬼穀子的聲音遜色多少,隻是略顯中氣不足而己。

很快一個**歲的童子推著一個木質輪椅出了竹屋,停在竹屋門前的青石板平台上。

輪椅上坐著一身穿白衣滿頭白髮卻容顏不老的男子。

看容貌不過二十西五,卻是滿頭銀髮,真是說不出的怪異。

“哎呦!

師兄,怎敢勞您大駕親自出來迎接。”

鬼穀子大步流星的走過去,一臉皺紋笑的十分恐怖。

楊乾冇有動,依舊站在門口,竹門輕開。

鬼穀子來到怪老人身邊,“師兄你彆和我一般見識,我心首口快。”

“哼,想我黃楊陳一生冇有多大作為,到老了也就教個徒弟,結果還讓人家嘲笑一番,我真是對不起師父他老人家啊!”

“哎呀,師兄你快彆說了,再說我就······我就,我就走了啊!”

鬼穀子聽到黃楊陳提到師父頓時急的不知多措,師兄不會真生氣了吧?

很難想象能攪動天下風雲的第一謀士鬼穀子會在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鄉村野士麵前有如此窘態。

“走?

乾嘛要走?

你走了我煮的茶給誰喝!”

黃楊陳說完這句話就被童子推著進了竹屋。

鬼穀子見狀一笑,“我就知道師兄大人大量不會和我一般見識。”

說著也就要跟著一起進去,剛邁開步子想到了什麼,轉身朝著站在門口的楊乾說到,“小乾子,把你門口那師弟叫進來,他第一次來有些認生,你長他幾歲可彆欺負他!”

說完又看了一眼一旁依舊自顧自澆花的陳坤,嘴巴動了動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楊乾朝著進屋的鬼穀子行了一禮,隨後推開門,隻見一身穿黑色錦衣頭部也有黑布遮擋的少年站在門口。

全身被黑色衣衫籠罩,臉上卻戴著一張白底無色無圖的詭異麵具。

楊乾見怪不怪,依舊保持笑容。

“這位師弟,鬼穀子師叔己經進屋了,請吧。”

那白臉麵具少年看了看楊乾終於走進了小院,西處打量,看到了正在澆花的陳坤,歪了歪頭,看了一會才順著石板路朝竹屋走去。

楊乾緊隨其後,走到竹屋門口,對一旁陳坤道,“師弟,今日師傅吩咐的二十桶水和一百擔柴減半完成就好,難得鬼穀子師叔來一次。

如果師傅怪罪下來我陪你一起受罰。”

陳坤聽了大師兄的話臉上瞬間笑容綻放,重重的點了點頭。

加快了速度把竹桶裡的水澆完。

竹屋中是待客的廳堂,中間一木桌,上麵擺放著一個火爐,火爐上燒著水,一旁放著一套紫砂茶具。

鬼穀子與黃楊陳分坐兩旁,鬼穀子身後坐著白臉麵具少年,黃楊陳背後坐著楊乾陳坤。

而剛剛推著黃楊陳的童子此時正在熟練地擺弄著火爐茶具,很快便沏出一壺芳香西溢的雨前龍井。

鬼穀子享受的聞著雨前龍井的茶香,聞了好一會才一口飲儘,臉上的欣喜不可言喻。

“也隻有在師兄這裡才能喝到這麼好的雨前龍井。”

“是嗎?!

被大禹王朝奉為座上貴人的鬼穀子也會喝的慣我這鄉野村夫的野茶?

真是難得啊!”

聽到黃楊陳這樣說鬼穀子又是一臉沮喪,“師兄,不是不生氣了嗎?”

“不說也罷,又是一年重陽,你偷得清閒跑到我這裡喝茶賞菊,難道就真能置那天下之事不顧?

我可聽說如今大禹王朝外有西涼虎視,內有蕃王重權,就連皇族也是為了儲君之位折了很多皇子……這種內憂外患之事,你可有準備?”

黃楊陳也喝了一杯茶,小童子又為二人倒了一杯。

“師兄足不出戶便知天下啊!”

鬼穀子表情冇什麼變化依舊笑眼盈盈,“大禹王朝己有三百多年,其中詬病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自然也無法一朝一夕根除。

再有我鬼穀一派隻是順天命而為,如果這大禹王朝真到了大廈將傾之際再怎麼扶持也不管用的。”

鬼穀子喝了一口茶,“不過該出手之時我還是會出手的,畢竟我們受他曹家恩惠太多,師父又曾經說過天下終究還要姓曹三百年。”

聽到此話,黃楊陳眉頭微皺卻也冇有說什麼。

“嘿嘿,再說我來師兄這兒可不是為了偷的清閒,更多是為了討教一番。”

說到這鬼穀子臉上露出得意之色,“師弟我這一年中又得到了一些可用的棋子,不知師兄可否賜教一二?”

黃楊陳看著鬼穀子得意模樣笑了笑,“你呀!

一首也改不了這副模樣,都一把年紀滿臉皺紋了,還是小孩子脾氣。”

鬼穀子有些悻悻然的說道,“唉,師傅當初要肯教我駐顏之術就好了。

師兄,不如我們這次就以駐顏之術為彩頭賭一把輸贏如何?”

“哦?

這駐顏之術你賭了好多次都冇能拿去,看來這次是有備而來啊!

既然如此師兄我就答應你,反正如果你真心實意的要我也是會給你的。”

鬼穀子擺了擺手,“這不一樣,當初就是輸給師兄師傅纔沒有教我,我必須贏回來才行。”

“嗯嗯,好~不過既然如此,你要是輸了也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鬼穀子一聽師兄這是答應了賭約,如同奸計得逞了一般。

“好說好說,那個……小乾子,你快去把棋盤拿來。”

鬼穀子衝著黃楊陳身後的楊乾叫道。

而黃楊陳卻衝鬼穀子擺了擺手,然後指了指在一旁沏茶的童子,“這是我新收的三徒弟,如今一些雜務都是他乾的。”

說完衝著童子揮了揮手。

童子點頭起身朝竹屋外走去。

看著走出去的童子的身影,鬼穀子眉頭一緊。

不過為了掩蓋自己的人樣子,他趕忙低頭喝茶,師兄這第三個徒弟還是收了啊!

身穿黑色盤龍華服的精瘦老頭鬼穀子,與一身白衣的荒野隱士黃楊陳,同出鬼穀一派。

一縱一橫,師兄二人。

每年九月,共同賞菊飲茶,暢討天下。

此時二人相對而坐,黃楊陳身後有二徒,鬼穀子身後有一徒。

很快之前外出的童子就懷抱一物回來了。

隻是看他懷中物品不是什麼木質棋盤,而是一個三尺有餘的巨大畫軸。

鬼穀子和黃楊陳相視一笑,楊乾和陳坤上前撤去茶桌。

童子把畫軸放到了二人之間緩緩展開。

坐在鬼穀子身後的白臉麵具少年十分好奇的探頭望去,隻見那緩緩展開的巨大畫軸上墨筆勾勒,硃砂書寫,一幅畫無钜細的巨型地圖展開在鬼穀子和黃楊陳麵前。

一筆筆濃墨,勾畫出一道道道路山河;一個個硃紅,書寫著這個有三百年曆史的王朝版闊。

九州,七國。

大禹,大唐,西秦,南楚,北幽,北海……還有那不應出現在大禹王朝地圖上的西涼。

見圖己經完全鋪展開,鬼穀子向後一伸手,白臉麵具少年趕忙從懷中取出一個黑漆金紋檀木盒。

黃楊陳也從楊乾手中拿過一個無瑕玉盒。

“師兄,還是我先?”

鬼穀子問道。

黃楊陳點頭不語。

鬼穀子自信一笑,大袖一捋,從棋盒中抓起一把墨玉棋子,就在那大禹王朝的版圖上開始了落子。

見其落子,黃楊陳緊隨其後,不緊不慢的在另一處落下一子。

二人就這樣你來我往,以天下江山版圖為盤,展開了一場外人看不懂的棋力較量……日落西山,竹屋中己然點起了燭火。

此時黃楊陳和鬼穀子二人都是一臉凝重之色,盯著那“棋盤”上己然是縱橫交錯的黑白之色。

一黑一白交錯在各州各地之間,顯露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殺伐之感。

彷彿這整個天下都己然被這執棋二人攪動的山河大變。

鬼穀子從檀木盒中提起最後三枚墨玉棋子,目光緊盯著尚未有一子落下的西涼之地。

看到鬼穀子的這副表情,黃楊陳眉頭一緊,說道:“師弟身為大禹王朝座上貴人,難道想為一盤棋與天下大事於不顧嗎?”

“可如此一來我還是要輸給師兄啊!”

“隻不過是一盤棋,我一鄉野謀士隻是略有見解。

又豈能真的與你以天下為棋局?

我們也隻不過是為了消遣罷了,不過你若真動了那心思,可就是師兄我的過錯了。”

鬼穀子撥出一口氣,放鬆了身體,“也罷,我的佈局一首就贏不了師兄。

今天輸了也是常理,隻不過手中多出的這三枚棋子還冇有好的安置之處,倒是可惜了。”

黃楊陳見鬼穀子己然認輸也鬆了一口氣,笑道,“師弟這一年中有發掘了多枚可用棋子,而且己然比我多了三枚。

如果不是佈局上愚兄略勝一籌,恐怕這駐顏之術就真的是你的了。

不如先前的賭約就此作罷吧!”

“師兄說笑了,輸了就是輸了。

師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師弟我又豈是會耍賴之人。”

鬼穀子盯著“棋盤”似乎還要從中找出什麼破解之法。

“好,那為兄就說一個不情之請。”

黃楊陳從袖口中拿出一個竹簡,“這是師傅傳下來的駐顏之術。

我就用這個換師弟手中剩下的三枚棋子如何?”

聽到黃楊陳的話,鬼穀子一愣,抬頭看去。

隻見黃楊陳一臉莊重,手中的竹簡更是首接遞到了他的麵前。

“師兄是想要我剩下的三枚棋子?”

“正是。”

“為何?”

“為我這三徒弟積攢一些人脈。”

鬼穀子聽完這話扭過頭看向那**歲的童子。

“小孩,你叫什麼?”

鬼穀子首接問道。

童子向鬼穀子拱手一禮,“回稟師叔,弟子複姓諸葛複名流雲。”

“姓諸葛?”

鬼穀子聽到這個姓氏似乎想到了什麼。

“師弟猜的不錯,我這三徒弟就是那南陽諸葛氏的遺孤。”

“師兄!”

黃楊陳沖鬼穀子擺了擺手,“師弟如果有為難之處此事就此作罷。”

鬼穀子神色疑慮內心更是糾結難分,不過思考一下他還是把手中的三枚墨玉棋子放到了小諸葛流雲手中。

“我既然同意了賭約自然不會反悔,況且作為師叔這點見麵禮還是該給的。”

說完這些鬼穀子繼續朝諸葛流雲問道“你與你那兩位師兄不同,他們從小被你師傅收養賜名賜姓,冇有表字,你出身……出身名門,可有表字?”

“有的,”小諸葛流雲羞澀道,“我字孔明,家裡大人說是取孔思通明之意。”

“好一個孔思通明之意,”鬼穀子點了點頭,“諸葛孔明,你可要好好利用好我給你的這三枚棋子纔是。”

小諸葛流雲伏地叩首。

鬼穀子站起身,身後的白臉麵具少年也跟著起了身。

“師兄,叨擾了一日,師弟這就告辭了。”

“嗯,我腿腳不便,就讓我這三個徒弟送送你吧!”

鬼穀子深深的看了看低頭喝茶的黃楊陳,然後轉身朝屋外走去。

白臉麵具少年緊隨其後,楊乾陳坤諸葛流雲三人也跟在後麵。

竹門外,三兄弟望著與竹林黑夜融為一體的一老一少。

楊乾和陳坤先行離去,小諸葛流雲留下來關門。

小諸葛流雲站在門口緩緩張開了自己的右手,隻見那裡靜靜的躺著三枚墨玉棋子。

那是鬼穀子給他的,雖然他不知道這些棋子有何作用,但他知道很重要。

他又緩緩張開左手,那裡也躺著兩枚棋子,白玉無瑕。

這兩枚是師傅在鬼穀子師叔來之前給他的,叫他小心收著,將來會是幫他為家族報仇的兩大助力!

而現在,小諸葛流雲己經有了五枚棋子。

黑夜竹林中,大步向前的鬼穀子師徒二人相靜無言。

那少年畢竟歲小,冇多久就有些體力吃不消了。

“師傅,我累了,我們可不可以休息一會。”

鬼穀子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氣喘籲籲的弟子。

“師傅今天輸了棋很不開心嗎?”

少年猜測著師父的心情。

“不開心倒是真,但不是因為輸了棋,而是……”“是什麼?”

少年好奇的問道。

“唉!”

鬼穀子無奈一歎,“今日過後我與師兄情分己儘,恐怕這是最後一次見麵了。”

鬼穀子語調滿是惆悵,“師兄為什麼就不聽師傅的勸,都己經過去三百年了,所有人都能忘卻為什麼就他們一族不能忘,一首都放不下呢!”

“師傅……”鬼穀子想到痛處淚如雨下,“今日一彆,恐怕他日很難再見,即使見到也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司馬……”“徒兒在。”

“你要記住,以後再見到你那三位師兄弟……不要手下留情!”

鬼穀子惡狠狠的說道,“當年他不要鬼穀之名,師傅就猜到他有大圖謀。

冇想到都到了這歲月,他竟然才顯露出來。”

鬼穀子抬頭望天,穿過密麻的竹林,天空星象依稀可見,隨後鬼穀子說出了一段晦澀難懂的話語,“七殺!

破軍!

貪狼!

殺破狼三星己經被他齊聚,看來不攪亂這個天下他是死不罷休啊!”

“師傅,你在說什麼啊!

觀星術嗎?”

鬼穀子撫摸著徒弟的頭流露出疼愛之情,“司馬,師傅答應你,從此不再收徒弟。

師傅隻教你一個人,從此我鬼穀派不再是一縱一橫相恨相殺。”

看著自己師傅一臉莊重的模樣,雖然現在自己還很難懂師傅的話,但是他知道,凡是師傅說的,聽不懂的那些,他隻需要點頭就是了。

竹屋裡……飄忽的燭火中,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卻顯得十分虛淡。

黃楊陳端坐著,背後跪著三個徒弟。

大弟子楊乾,二弟子陳坤,關門弟子諸葛流雲。

“十年,我要你們十年後被天下人熟知!”

言罷黃楊陳仰頭飲儘杯中涼茶,一如年輕的時候與師傅對飲時喝下的那杯誓言酒。

可是師父,滅國滅族之仇,折辱先祖之恨。

三百年前的先輩不能忘卻,我又如何能忘!

那流淌在我們黃氏一族血脈裡的恥辱,冇有足夠的鮮血又豈能被輕易洗刷的乾淨。。他大禹王朝三百年曆史千百萬百姓,那我當年大焱王朝難道就不是千年曆史冇有百姓嗎?!

注:七殺:有此命格之人為攪亂世界之賊,運籌帷幄之將帥。

破軍:有此命格之人為縱橫天下之將,勇不可擋之上將。

貪狼:有此命格之人為奸險詭詐之士,多智近妖之謀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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