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方大夫，我替我娘向您和寧兒道歉！”

張之遠朝方世安拱手彎腰，誠懇的道歉。

“罷了，你也不知情，隻是你娘對小寧兒有所誤會，你還是回家和她好好說道說道清楚吧！”

“希望這樣的事情，以後都不要再發生了！”

本來想發作他幾句的，但看在張之遠在寧兒丟了的時候跑前跑後的，方世安就不再多說什麼。

畢竟他孃的過錯，不能強加到他身上。

但是，小寧兒是他的心頭寶，他覺不容許日後再有人這樣對她。

“我知道，我一定……”

張之遠羞愧的低下頭，有這樣的孃親他也隻有全部擔著了。

以前他孝順忍讓，總是任由母親胡來，可是這次，母親太過分了。

“不知道寧兒身上的傷……”

“幸好那盆水不是汙穢之水，否則……”

方世安搖了搖頭，這盆水也算無妄之災，想想都替小寧兒後怕。

“方大夫，能否讓我進去看看寧兒？”

“有什麼話日後再說吧，寧兒睡了！”

“另外，你也彆有事冇事總往我這藥廬來了，要注意點影響，彆做讓人誤會的事……”

“好……”

看出了方世安的不滿和冷淡，張之遠艱難的點點頭。

“吱扭”一聲，方世安關上了大門。

藥廬門關上了，張之遠卻冇有立刻就走。

他一會坐在藥廬門口的青石階上，一會站起來踱兩步，反反覆覆。

路過的行人，都不由的多瞧他幾眼。

看得出他心中彷徨，隻是不知這少年遇到了什麼為難的事！

直到天色將暮，張之遠才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你去了哪裡？”

才一進門，張胡氏就質問起來。

“你知不知道，小蝶在鋪子裡等了你一下午，她受了委屈，你該多安慰安慰她纔對，你怎麼能丟下她一個人就走了呢？”

張之遠不理會孃親的質問，一路往屋裡走。

“娘問你話呢？你聽見冇有，你到底去了哪裡？”

張胡氏跟在默不作聲的張之遠身後追問，“你是不是去找那個狐狸精……”

“娘……”

張之遠終於忍無可忍，高聲喝止了母親。

多年來壓抑在心中的不滿，也一朝隨之怒吼出來。

八仙桌上低頭記賬的張父手上一個哆嗦，筆下墨汁洇開糊了賬麵也顧不得，震驚的抬起頭來。

張胡氏被兒子喝的一愣，滿臉不可置信。

“遠兒，你吼娘？為了那個狐狸精……”

“娘……”張之遠再度怒吼。

“她不是狐狸精，是我喜歡她，她並不知情，你為何要這樣做？”

“不是她勾引你？”

親耳聽兒子這麼說，張胡氏瞪大了眼睛。

“可是我聽小蝶說……”

“小蝶，小蝶，你全聽劉小蝶的吧，是不是因為她家有錢，所以你事事對她俯首帖耳！”

“你這麼喜歡她，你娶了她吧，她的錢就都是你的了，我是絕對不會娶的……”

一向溫順的兒子發起火來，張胡氏還是第一次見，她囁嚅著，不知如何是好。

“遠兒，怎麼可以這樣說，我也是為了你好！你知不知與劉家結親，你可以少奮鬥多少年，你……”

看見了兒子向自己投來的痛苦目光，張胡氏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