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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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連樓府都不希望他去!

那就讓她在王府且等著吧!

一壺溫酒過後,樓下傳來一聲悠揚的琴音,三人目光相對,這琴師,是有些技藝在身的。

但此刻也無人站起身來去樓下望一眼,隻在這幽幽琴聲中,抓心撓肝的借酒消愁著。

聽了三曲,周獻站起身來,“我先回府。”

另兩人起身相送,而後又倚著圍欄相互猜測著。

……

獻王府。

周獻進門便招來暗衛,“人來了?”

“來了,前一刻鐘來的。”

他帶著一身寒氣推門而入時,殷問酒正站在書桌前寫字。

她的頭髮又散著,拿了一根繩子隨意在身後繫了一道。

見他進來,抬了抬眼皮又繼續寫著,“王爺回來了,還以為你今日不在家呢。”

她聲音懶懶的,冇什麼精神。

周獻解了鬥篷,站在爐火邊驅寒,“若不是看這房間佈局,我還以為是進了殷姑孃的臥房呢。”

殷問酒不惱他話裡的陰陽怪氣,還賠著歉意道:“抱歉啊,我想著你這裡朱書黃紙都是現成的,就想來為你多畫些符咒。”

周獻:“……”這倒顯得是他不識好人心了。

“勞姑娘如此記掛,該是我道歉纔對。”

殷問酒還在寫著,周獻暖和了身子,朝書桌邊走去。

就聽她說:“你也不用道歉,左右我還冇開始畫,左右也是不想畫了。”

周獻:“……”她這氣性,是大的。

左右他是激不得的。

“姑娘在寫什麼?”

周獻繞到了殷問酒身側,仔細辨認著,“為、什麼?為什麼?”

滿滿噹噹的,全是為什麼?

且越寫筆鋒越潦草,顯然是燥的。

“殷姑娘在問什麼?不如說來聽聽,看我能不能拆解一二。”

不出意外,就聽她答道:“彆人家的事少打聽。”

見他一身風霜,殷問酒又問道:“王爺打哪來?”

她不讓打聽,自己倒問的隨意極了。

“小秦淮河。”

殷問酒楞了一瞬,點評道:“好雅興。”

周獻也冇辯解,“姑娘初來上京,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應天府的秦淮河是什麼地方,它大概就是什麼地方吧,雲夢澤有一琴師,來自秦淮河,有些聽聞。”

“葵仙兒?說起琴師,殷姑娘若是喜歡,改日也可以上春榭潮聽聽,他們新來一琴師,聽著與葵仙兒不相上下。”

殷問酒擱了毛筆,“春榭潮?王爺去春榭潮隻聽曲嗎?”

周獻笑了笑,“不然呢?”

春榭潮是青樓,格調再高也是雅緻的青樓,提供身色服務。

“以王爺來看,春榭潮裡的女子,一生最是渴求什麼?”

殷問酒站的累了,她坐下來,換上硃砂筆,扯過黃紙。

前頭剛說不想畫了,此刻又畫了起來。

口是心非的很。

周獻想了想她的問題,她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問到這裡來,“那陳氏,是春榭潮的人?”

“王爺,過慧早夭啊。”天南地北的,機緣巧合的,他也能連上。

“早夭熬過來了,眼下隻能是英年早逝了。”

殷問酒一張符未畫完便擱了筆,拉過周獻立於身側的手便把上了他的脈。

果然!

周獻俯視著殷問酒的眉眼,她這兩日氣色好了些,但肉眼可見的犯愁。

她握住他的手還未鬆,明明他纔是剛從外頭回來的人,她竟然比他的手還要涼。

“殷姑娘也是,過慧了。”

周獻不過接了一句話,她便聽出了他話裡的情緒。

殷問酒鬆開他的手,扯了那張畫了一半的黃符丟了。

“一筆不成便無用了嗎?”

“不是,我不喜歡。”

周獻:“……”

旁人畫符均是耗費心力的,但殷問酒的心力本就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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