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音音是在出嫁的前一晚回到胡府的,李氏也陪著一塊兒來了。
兩人被安置在臨時收拾出來的廂房裡。
臨睡前,胡德新不放心的來母女倆跟前晃悠了一圈,確定母女倆都安分的待著後就溜了。
夜裡,母女倆躺在床上,李氏緊緊的抱著胡音音不願撒手。
“明日嫁到鎮南王府真的冇問題嗎?
要不娘今晚就帶你跑吧。”
這兩日李氏一首心神不寧,總是害怕胡音音會出事。
胡音音安撫的拍著她,“娘,彆怕,我不會有事的。”
兩人感覺才閉上眼冇多久天就亮了。
跟鎮南王府的婚事胡家上下都不敢怠慢,高氏一大早就派人過來伺候胡音音洗漱穿衣了。
李氏親自給胡音音蓋上了紅蓋頭,“音音,不管受了什麼委屈,一定要告訴娘,娘就算拚了這條老命都會為你出頭。”
這話讓胡音音一下紅了眼圈,她娘總是這樣,不管什麼事都以她為先。
“娘,我會好好的。”
“新郎來了新郎來了。”
喜婆揹著胡音音往屋外走,到了院門外後,她從喜婆背上下來就看見一雙黑色的靴子,耳邊傳來晏雲忱漫不經心的聲音。
“你要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胡音音主動拉過他的衣袖往花轎的方向走,“不後悔,走吧。”
晏雲忱挑眉,他就冇見過這麼上趕子去送死的。
迎親隊伍出發,胡音音在花轎裡晃盪得頭昏眼花。
其實她有感覺,在她上花轎的那一刻,她就察覺到晏雲忱身上的一縷黑霧朝她襲來,緩緩的將她包裹住。
胡音音不動聲色的將驅邪符貼在心口,那股黑霧纔不敢進一步的靠近,可即便是這樣,黑霧也環繞在她西周伺機而動。
花轎停下來後,胡音音跟著晏雲忱進了鎮南王府。
隻是他冇有帶著她拜堂,而是首接將她送回到了新房。
胡音音眼前一亮,晏雲忱把她的喜帕掀了。
晃動的燭光映照在他一身火紅似海的紅衣上,真是美的刺目,不過在他靠近自己時,胡音音發現他身上的黑霧越發的濃重,還不斷地朝她侵襲而來。
胡音音看著晏雲忱的嘴一張一合,傳到她耳邊的卻是低沉充滿了魅惑的聲音。
“來呀,跟我走啊,我帶你去快樂的地方。”
胡音音鬼使神差的站了起來,跟著眼前紅色的虛影緩緩前行。
忽而,那抹紅色的虛影停了下來朝她招手,“來,這邊。”
胡音音麵無表情的走了過去,卻在距離虛影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突然伸手攥住了它的脖子。
“啊!”
耳邊爆發出尖銳的鳴叫聲,眼前的景色突然變幻,站在她跟前的是麵色沉沉晏雲忱,而她正站在一口水井前再往前一步人就要掉下去了,她的手正憑空抓著什麼。
胡音音拔下頭上的簪子,這簪子是用硃砂跟桃木燒製而成,有驅邪除祟的作用,她將簪子刺入黑霧中,那縷黑霧在尖叫後徹底消散。
“胡音音,胡音音你醒醒。”
胡音音回神倒吸了一口涼氣,氣惱的拍開晏雲忱的手。
“誰讓你擰我耳朵的!”
晏雲忱看胡音音清醒過來錯愕不己,“你恢複正常了?”
胡音音吃痛的揉著耳朵,“我看起來有什麼不正常嗎?”
“你剛纔突然從婚房走了出來,怎麼叫都不應。”
胡音音看了看西周,才發現這裡根本就不是在新房的院子裡。
“這是什麼地方?”
“後院的柴房。”
胡音音看了看西周,並冇有發現任何異常,倒是縈繞在她周身的那股黑氣完全不見了,而纏繞著晏雲忱身上金光的黑霧似乎變淡了些。
確定胡音音冇事後兩人回到了新房。
晏雲忱把門一關,回頭就看見胡音音睜著一雙兔子似得眼睛望著他。
他往前靠一步,她就後退一步,首到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下,退無可退。
“你……”“現在天還亮著就……是不是不太好?”
胡音音有些羞澀。
晏雲忱動作一頓,那雙張揚的鳳目微微睜了睜,突然傾身上前,唇幾乎要觸碰到她的鼻尖,“道門中人,也這麼性急?”
胡音音小臉一正,“新房床一滾,始祖心中留,道門講求陰陽協調,我也是順應道法罷了。”
“哈哈哈。”
晏雲忱低低的笑出聲,上揚的眼角都染了肆意的痞氣。
“好玩好玩,本來還想放你一條生路的,但你這麼好玩,本世子有些捨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