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草橋之誓至英台之抗命,直至墳前化蝶之悲情,蘇晗的笛聲如同穿越時空的歎息,忽快忽慢,悲歡交織。
曲終人散,蘇晗輕放竹笛,淡然一笑:“蘇晗,獻上一曲,愧不敢當。”在禦花園裡,文武百官皆是懂得音樂之美的人,蘇晗的曲子讓他們首次聽見瞭如此動人心絃的旋律。
他們彷彿見到了一對青年男女在最美的時光裡邂逅,快速陷入愛河,卻遭到殘酷的分離,最終走向了雙雙殉情的悲劇。
即便是身經百戰的將軍們也為之動容,不少貴婦人更是紛紛掏出手帕,輕輕抹去眼角的淚水。
蘇晗看著在場眾人的反應,心中暗自滿意,顯然,梁祝的故事尚未在這個時代傳開。“蘇晗,此曲何名?世間真有此等悲戀?”
皇上震動於心,連同皇後一同感受到了梁祝愛情故事的悲涼,皇後更是感同身受,感慨於自己身為一國之母的寂寞與無奈。連太後也被蘇晗的曲子所感動,異常地冇有對她進行非難。
“此曲名梁祝,乃是臣妾在夢中所見,兩位戀人生離死彆的場景觸動了臣妾的心,遂為之譜下這曲。”蘇晗心中雖有歉意,但已經將這動人的旋律呈獻給了眾人。
溫滿馳亦被蘇晗的才華所震撼,而溫致玦在驚喜之餘也不禁感到些許嫉妒,不論蘇晗是誰,他的心意已決,無可改變。
蘇晗回到座位,感受到了兩道截然不同的嫉妒目光——一個來自李嫣,另一個則是安欣。
李嫣雖然因蘇晗的絕妙表現而心生不快,但在眾人麵前她隻能壓抑自己的怒火,暗自發誓日後必將蘇晗置於死地。
而安欣,則是氣得幾近瘋狂,本想讓蘇晗出醜,卻不想反助其增光,心中恨不得立即將她除去。
“皇上,世子妃的表現實在讓人刮目相看,臣女曾練過武,願意與世子妃進行最後一次比試,若輸了,臣女心悅誠服。”安欣氣勢洶洶地提出挑戰。
“好,朕也欲見蘇晗還有何等能耐。”皇上興致勃勃地應允了這場比試。
安欣自幼隨父習武,雖不敢說天下無敵,但她相信對付一個蘇晗還是綽綽有餘的。
蘇晗聽見安欣的一番說辭,周身閃著冷意,她是想給她來個意外麼?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她不會輕易動手。
溫致玦眼見局勢複雜,微微一笑,對著高座上的母後及兄長緩緩開口:“母後,皇兄,今日乃是母後壽辰之喜,若是現場展開比武,恐怕難免會擦槍走火,引起不必要的波瀾。
在下有一計,或許能避免這般尷尬,不知母後和皇兄意下如何?”對於溫致玦提出的擔憂,皇帝表示讚同,好奇地促請他細說。
溫致玦趁著皇上的好奇,接著提議:“為何不在競技場中央設立一桌,放置一件珍貴之物,看兩位女士誰能更快取得,如此既能決出勝負,又不至於傷了和氣。”
皇上聞言眼前一亮,認為此計既公正又兼顧了各方麵的利益,遂下令取出南煙國貢獻的夜明珠作為比賽的目標。
“今晚,夜明珠將作為賭注,誰能先拿到,便歸誰所有!”皇上宣佈,此言一出,全場嘩然,畢竟那顆夜明珠不僅價值連城,更是一件難得一見的寶物。
安欣看到那顆散發著幽光的夜明珠,心中慾火焚身,暗暗發誓必須贏得這顆珠子。
隨著皇上的發令,安欣如箭離弦般向夜明珠伸出手去,眾人都以為她將一舉奪魁。然而,就在此刻,一聲轟響,蘇晗一腳猛踢桌子,利用力的反彈使桌子向安欣疾衝而去。
安欣全神貫注於珠子上,未曾留意蘇晗的動作,結果被桌子撞中,痛苦地倒地不起。
全場一時寂靜,隨後都轉向蘇晗,她優雅地拾起夜明珠,宣告了比賽的結果。“我贏了。”蘇晗淡淡地宣佈勝利,安欣則被宮女攙扶著站起。
溫致玦忍不住拍手稱讚,“世子妃真是英明神武!”眾大臣也隨之恍然大悟,紛紛稱讚。
皇帝雖一時被蘇晗的舉動驚住,但最終還是滿意地宣佈:“既然如此,這夜明珠就歸蘇晗所有了。”
眾人紛紛向蘇晗祝賀,而她卻不以為意,隻是輕輕地稱量了一下珠子的分量,隨手將其收入囊中,心想這夜明珠出手時定能換得一筆可觀的財富。
溫滿馳在遠處目睹了整個過程,他的眉頭緊鎖,心中泛起一絲不快。
蘇晗的行為在他看來過於決絕,甚至帶著幾分殘忍,他冷哼一聲,對這種勝利方式表示出了不滿:“真是個冷血的女子,竟然如此狠心,毫無武德可言……”
然而,溫致玦卻對蘇晗的做法表示出了讚賞,他認為在複雜如戰場的朝堂之爭中,何來公平一說?安欣受傷,恐怕需要好一段時間才能康複。
隨著宴會的繼續,蘇晗找了個藉口,說自己感到身體不適,便離開了那個讓她感到壓抑的場合,溫滿馳此時正忙於與場中的官員交流,對於蘇晗的離去,他並未過多留意。
獨自一人的蘇晗漫步於禦花園之中,欣賞著夜色中那些靜靜盛開的花朵,宴會上的紛擾似乎與這份寧靜格格不入,她走近一朵潔白的花兒,正要細看,卻突然察覺有人接近。
在宮中,除了那兩個女人,她並未與他人結怨,她警惕地轉頭:“是誰?”
溫致玦冇料到蘇晗會這般警覺,剛一靠近就被髮現了,他步入月光之下,帥氣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更加引人注目,尷尬地笑了笑:“是我,蘇晗。”
蘇晗聞聲轉過身來,語氣中透著一絲淡然:“原來是你啊,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溫致玦能感受到蘇晗心中的不悅,他急忙解釋道:“蘇晗,我……我冇有故意隱瞞身份,
隻是擔心,一旦你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可能就不會再與我成為朋友……”他的聲音裡帶著一份真誠的緊張。
蘇晗望著眼前盛開的花朵,緩緩迴應:“我不過是靜王府中的一名世子妃,你名義上的嫂嫂,又何來跟你是朋友這一說呢?或許,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