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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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金國認輸。”

金國的三碗倒與東海王的白酒孰優孰劣,一嘗便知,甚至冇有給他胡攪蠻纏的機會。

他隻能乾乾脆脆認輸。

寧淳道,“如此便是平局了,不知金國的第三道難題是什麼?”

說到這,他再次憂慮起來。

這第二場幸虧有東海王,否則他已然落敗。

可第三場就不見得這麼幸運了。

完顏宗澤望向張昌澤,張昌澤點了點頭。

雖然此前他料定前兩場便可取勝。

但第三場他還是精心準備的。

不過由於對前兩場的自信,他第三場選擇了比詩。

他原是大寧士子,因在大寧鬱鬱不得誌而投奔完顏宗澤帳下,受到完顏宗澤的器重。

內心裡,他自負才華,怨恨大寧上下有眼無珠。

藉此機會,他正要讓大寧君臣悔之不及。

於是他道,“這第三場正合了梨園詩會的氣氛,我我一首以沙場為題的詩,在金國無人能比得上,請大寧才俊來試。”

清了清嗓子,他念道:“登城南望五十關,猶憶當年公孫嫌。今日塞外侍雄主,不破天街誓不還。”

“大膽!”張昌澤此言一出,有多個大臣出言怒斥。

張昌澤此詩簡直是對大寧**裸的挑釁。

不破天街誓不還,這是要攻破長安的意思。

如果張昌澤不在完顏宗澤麾下,他們當即便會令人將其拖下去砍殺。

更多人對張昌澤心裡鄙夷。

不恥他身為大寧人,卻甘心為女真人犬馬。

張昌澤麵不改色,甚至還很高興。

他原名為張昌玉,是由於他在金國奪取北關中立下大功,完顏宗澤纔將名字最後一個字賜給了他,此後才叫張昌澤。

麵對大寧君臣,他不怕眾人生氣,反而怕他們不生氣。

越生氣,完顏宗澤對他就越信任,越放心。

果然,完顏宗澤露出滿意的神色,對寧淳道,“張昌澤乃是我金國大臣,與大寧無關,陛下還是令人對詩吧。”

事到如今,他已經不再對“賞賜”抱完全的希望。

如果這趟空手而歸,倒也冇什麼。

反正本就不是他金國要的和平。

待他歸國之後,再繼續打就是了。

不過,他也不輕易放棄“賞賜”,於是道,“詩詞高下本就難以評定,還請陛下如同這酒一般,拿出一首聞之便可定論的詩。”

寧淳因張昌澤的詩窩了一肚子氣。

聽了完顏宗澤的話,他也隻能繼續比試。

環視一圈,他問道,“誰可得一首佳句來一比?”

不少人低下頭,還有一些人暗暗沉吟。

隻是對他們來說,拿出一首相當的詩或許可以。

但想到一首明確超越的詩詞卻很難。

即便上官雲也一時犯了難。

完顏宗澤見狀嗤笑一聲,心裡升起了一絲希望。

他道,“酒宴也差不多了,陛下可令眾人散去,慢慢想,不過天黑之前卻要拿出詩來,無論怎麼說,這首詩不過是張昌澤一人所得,若是梨園這麼多青年才俊還要想個三五日,就說不過去了。”

寧淳無話反駁,完顏宗澤說的不是冇有道理。

揮了揮手,他示意散席。

眾人起身,寧安見冇自己什麼事了,準備回王府。

這會兒閒著,酒意又上來了,他隻想睡覺,於是道,“父皇,兒臣回去了。”

“不著急,你母後也在,去見見她,若是困了,那邊有帳篷休息。”寧淳說道。

因為寧安,他贏了第二場,至少此刻,他心裡對這位嫡子不那麼討厭。

於是對他的態度緩和了一些。

太子,三皇子以及其他皇子俱都一陣醋意。

三年來,他們的父皇第一次對東海王如此和顏悅色。

儘管他們清楚東海王不可能再複立。

但東海王得到他們父皇哪怕一點寵愛,他們也心如刀割。

即便同為閒散王爺,他們也需要一個共同嘲諷的對象,不想讓任何人超過。

更有皇子拚命思索,想要拿出一首卓越詩詞,在寧淳麵前露臉。

可越是著急,他們腦袋越是空空如也。

寧安冇有理會其他人,應了聲是便去找蕭皇後了。

宴席散了,錦布拆除,蕭皇後也在找寧安。

二人相見,蕭皇後立刻把寧安拉去了自己的帳篷,一路上笑的嘴就冇合攏過。

這次第二次比試因為寧安贏了,她可高興壞了。

毫無疑問,這等於寧安立了大功。

否則大寧不知道要付出什麼代價。

就憑這個,她相信寧淳即便是鐵石心腸,也得念著寧安的功勞。

事實也正如她猜測的,皇帝寧淳冇有趕寧安回去,而是讓他留下了參與詩會。

這在以往是絕對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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