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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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手注意,有的放矢,不要浪費箭矢,其餘各將士聽令,待北狄軍至城下時,滾木石頭和火油打好配合,人在城在,務必守住城池!”

“是!”眾將士聲勢凜然,配合得當,一掃疲態,都做好了殊死搏鬥的準備。

越來越多的北狄軍衝過護城河,搬著梯子往缺口而去,城上火油石頭投下,一時間城下遍佈屍體,火光滔天,然而北狄人像是殺瘋了一樣,不要命地往前衝。

哈木顏勒馬坐鎮後方,大聲張揚叫囂,“褚良小兒,束手就擒吧!或許我會放你一條生路!”

挑釁的話音剛落,隻見一支有力的箭矢破空而出,咻一聲向他射去,中了右胸,哈木顏墜下馬來。

哈木顏循著射箭方向看去,卻不知何人,他憤憤然大聲痛叫,“無名小人,安敢偷襲!快撤快撤!”隨後直接吐血昏死過去。

緊盯著哈木顏的褚良見他中箭墜馬,一時被那箭驚到,暗道此箭為誰所射,他竟不知他的營下有如此天生神力之人?

可知那哈木顏向來貪生怕死,從不以身涉險,總是躲得遠遠的,現在卻倒在了兩百步開外。(一步約為1.5米)

哈木顏中箭昏死,一時北狄軍大亂如同一盤散沙,不複早前強有力的攻勢。

褚良下令乘勢反擊,大殺敵軍,號稱六萬之壯的敵軍狼狽逃竄,慌忙馱著哈木顏狼狽回退,此役北陽守軍險勝。

待北狄軍全然敗退時,烏雲散去,細雨不再,正午時光,豔陽高照。

城內守軍不禁舒了口氣,佈滿疲態的麵容洋溢著勝利的笑容。

大齊寧和七年·九月十一日,北境朔州·武定府武恒縣,聚豐鎮小豐村。

夜色如水,月華清明,清冷的光芒照臨大地,周清月站在院子裡發呆。

金淑芬半夜如廁,打著哈欠打開房門,便看見這樣一副場景,“清月,是睡不著嗎?”她走上前去。

清月應聲回頭,“金姨。”

金淑芬順著她的目光抬頭,孤月高懸,低頭看見她那十二三歲的小臉,孤獨和思念掛在上麵。

金淑芬拉著她在石凳子上坐下,柔聲細語地陳述,“想爹孃了吧。”

清月點了點頭,“還在想星喬姐,已經一個月了,也該來信了。”語氣藏著擔憂。

聞言金淑芬也長歎一口氣,星喬是她表姐留下的唯一血脈,兩年前星喬不顧她的反對,毅然隱瞞身份投了軍隊,這一去便是兩年,即使雙方有書信往來,但見不著麵始終讓她和清月擔驚受怕。

這一切變故都發生在寧和五年即兩年前的那個冬日,北狄人發了瘋似的突襲營陽縣。

城防破後,北狄人燒殺淫掠,無惡不作。

而沈星喬和周清月一同生活長大的周家村也難逃屠村之災,村中三百餘口人皆死於北狄人刀下,而兩人因為上山折紅梅幸運地躲過了一劫。

那時,沈星喬十三歲,清月未滿十一歲。二人為村裡人埋屍安葬,葬不成的想辦法燒了。

事後沈星喬帶著清月投奔她喪夫寡居的表姨金淑芬,因自小隨父習得些許功夫,日思夜想要找北狄人報仇,思及參軍報仇更為方便,於是瞞著金淑芬和清月二人,隱藏身份參軍入伍了。

金淑芬攬過少女的肩膀安慰道,“近來北狄人安分了許多,或許是信差耽擱了,清月勿要多慮,會冇事的。”

清月垂眸靠在金淑芬肩上,嘴裡呢喃著,“金姨,我生怕……”生怕她會戰死沙場,也見不了最後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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