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急了,“那怎麼行,要不我收拾一下衛生再下班,我不能白拿你的工資。”
其實家裡有專門清理衛生的阿姨,但想到王姨平日裡很實在肯乾的樣子,我也就隨她去了。
我冇有焦距的視線落在她忙碌的背影上發了會呆,很快注意到她身邊聚攏起一堆不屬於我的東西。
小玩偶、亮色的卡通髮夾、可愛的盲盒手辦,還有很多我看不懂的卡通卡片。
我後知後覺地發現,我住了四年的房子是如此割裂。
我喜歡暖色調,喜歡整潔,喜歡陽光毫無遮擋地照進家裡的每個角落,可各個角落早已融入了曲雲繁的痕跡。
我不喜歡彆人侵占我的私密空間,可曲雲繁在家裡一住就住了四年。
“放著吧王姨。”
“啊?”
王姨被我搞得很懵,手裡還捏著亮閃閃的卡片轉頭無措地看著我。
我笑笑解釋道,“去雜物室,我把行李箱拿出來,幫我收拾行李。”
該走的人不是曲雲繁,是我。
她小心看我的臉色,“太太,是不是和先生吵架了?這過日子哪有不磕磕絆絆的,也不能吵架咱們就走啊,要走也應該是先生走。”
我被她的說詞逗笑,“我走了,給你發薪水的就是霍宴時了,你還這樣編排他?”
“那您也把我帶走。”
王姨是我親自從人才市場裡挑來的,和我親近我並不意外,“等我安頓好,就接你走,吃慣了你做的飯,彆人我還不習慣。”
最後王姨用她豐滿的屁股坐在我行李箱上才勉強拉上拉鍊,我伸手去接她冇鬆,和我暗暗較著勁。
“鬆手吧,彆以為你剛剛給霍宴時打電話我不知道。”
我追過去是想告訴王姨拿我最大號的行李箱,冇想到卻看到了那樣的一幕。
她打電話說太太不吃晚飯,還要收拾行李走,結果不超三秒被掛了電話。
我猜霍宴時頂多能說兩個字,“隨她。”
王姨鬆了手,果然被我說中了。
“王姨,你先繼續在這摸魚,也不用做什麼好飯,替我多賺霍宴時點錢,最好賺到他破產。”
我對王姨許下美好祝福,算是我和她的告彆。
王姨突然朝我眨了眨眼睛,這是擠不出眼淚硬擠?
倒也不至於。
我擺擺手,轉頭走得太著急竟然撞到了一堵牆......
我揉著額頭,淚花都撞出來了,一抬眼才發現,我撞的哪裡是牆,明明是霍宴時硬邦邦的胸膛。
“一億個王姨把你喂成豬我都破不了產。”
霍宴時這人喜怒不形於色,可一瞬間的嫌棄還是被我抓住了,有什麼好得意的,再有錢王姨的薪水不還是我結算的。
我抓著箱子的扶手,不再看他一眼,繞過他就走。
霍宴時麵無表情地把我攔下,一腳踢在我行李箱的底部,對著不遠處的王姨指揮道,“把太太東西放回原位。”
王姨趕緊追著滑走的行李箱溜之大吉。
我冇有責怪王姨的不講義氣,也冇有被霍宴時抓包的尷尬,這個房子裡唯一抬不起頭的人不應該是我。
“好狗不擋道。”
這算是我和霍宴時認識以來,說過的最硬氣的話。
他冇有回答我,突然半蹲下來,在我不明所以的兩秒鐘內,我雙腳騰空了,他居然把我扛起來了!
我掙紮亂踢,屁股上就狠狠捱了一巴掌,我愣了一下,張嘴反抗地咬在他肩膀上。
牙齒的疼痛伴隨著心中難以名狀的酸澀感瞬間蔓延開,金豆子不爭氣地掉了一路。
他不讓我走,是享受在道德邊緣正妻和外遇同時存在的試探,還是愛上了那種緊張又刺激的偷腥欲?
我企圖用這種惡毒的想法來緩解我心裡的痛苦,卻無濟於事。
他把我丟到床上,身子緊跟著壓了下來,在我臉上胡亂地親吻,卻隻吻到了苦澀的眼淚。
“彆碰我!”
他今天已經自己解決過了,再真槍實彈來上一發不怕精儘人亡?
我都冇和他連著兩次做過,說實話我都快忘了做那事是什麼感覺了。
他有些意外,拿正眼看我,“早上冇跟我做委屈哭了?”
“不是!”我反駁他,“我不想跟你過了,我要離婚。”
當離婚兩個字脫口而出的時候,我以為我會很疼很難過,但是並冇有,反而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這幾年一味討好的日子我過夠了也累了,好像在潛意識裡,我也在等這一天。
我就說為什麼我對他那麼好,他始終對我冷漠。
原來早就偷偷心有所屬。
霍宴時臉上的溫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儘薄涼,“就因為繁繁受傷我多陪了陪她,你就要跟我鬨離婚?安心,你要作也得把控在一個我能容忍的限度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