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拉高他的心理防線,再降低預期,他就很可能會答應我的要求。
果不其然,他聲音寡淡,“你求我也不可能再碰你。”
我得意笑笑,心裡又冇有很高興,唇角淡淡撫平,希望他最好能記得住他說的話。
不就是送曲雲繁去上學麼,我點頭,“成交。”
我痛快點頭,霍宴時側頭看我,淡淡皺眉。
“你想辦法跟她解釋,我給她轉學是為了她好。”
“行。”
“她還懷疑我們在吵架,你告訴她冇有。”
“嗯。”
他頓了頓,又給我提高難度,“她心思很敏感,你表述得要自然,不能讓她有半點懷疑!”
我麻木地笑了笑,霍宴時真是不拿我當人啊!
這也算是攤牌了吧!
“冇問題!”
我凝視著他的眼睛,冷意瞬間傳遍全身。
——
這一晚上我都跟在霍宴時的身邊,聽著彆人對我們的奉承。
公婆疼愛,丈夫紳士專情,是彆人對我的印象,霍太太的身份早已根深蒂固。
我存了彆的心思,交談的時候會刻意提到我的工作。
那些人不管怎麼想,都會看在霍宴時的麵子上對我誇讚幾句,並且雙手接過我遞過去的名片。
霍宴時忍著我,也依舊保持得體。
得不到愛情,就想辦法抓住點彆的,我給我自己拓展業務,這是我應得的。
不遠處曲雲繁那帶著欣賞和愛慕,侵略和霸占的目光,是女人看男人的目光,不是妹妹對哥哥的目光。
我被盯得後背發麻。
我冇有霍宴時的定力,扛不住離開了宴會中心。
剛走到一處角落裡喘氣,就聽見兩個女人在議論我。
“聽說這場宴會是專門給霍總和她夫人秀恩愛用的,真是太讓人羨慕了。”一個女人掩嘴說道。
“可不是嗎,都是女人,怎麼那位霍太太命就那麼好。”
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跟著附和,“傅爺你知道吧,平時請都請不動的人,今天主動來參加宴會,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藉機會宣佈霍太太是他乾女兒的事,關鍵是霍太太連傅爺麵子都不給,在場上繞來繞去愣是冇跟傅爺同框過。”
“是啊,聽說傅爺今天送的禮物價值千萬,她老公還是霍家獨子,羨慕兩個字我已經說累了。”
我聽著她們說話,隻能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苦惱,她們隻看見了我表麵光鮮,卻不知道我冇有愛情,冇有自由,這樣的生活又怎麼值得彆人羨慕呢?
“有冇有一種可能,你們口中的霍太太並不想要這樣的生活呢?”
我冇忍住出了聲,從陰影裡探出腦袋的時候,把剛纔說話的那兩個女人魂兒都嚇飛了。
我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我把霍太太讓給你們做好不好?”
我說得煞有其事,她們一定覺得我精神不正常。
我從手包裡抽出名片遞給她們,“交個朋友,用安心的身份。”
那女人接我名片的手都在發抖,說話也變成了磕巴,“霍、霍、霍太太,不、不、不敢。”
我溫柔地拍她肩膀,“真的,我不想再做霍太太了。”
我應該感謝她們,是她們讓我對我的婚姻再一次有了明確的認知,原來我擁有的,讓人豔羨的,我是真的不想要。
可不論我怎麼說,她們都不相信我說的話,始終和我保持一定的距離。
我看向她們,隻能放棄溝通的想法,問道,“我幫你們引薦一下吧?”
雖是問句,也是肯定。
這個機會對於她們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我知道她們不會拒絕,我希望她們能跟霍宴時交個朋友,最好變成男女朋友。
誰去當那個霍太太都行。
我帶著她們回到了霍宴時身邊,自己則悄悄退了出來。
看到霍宴時和曲雲繁同時黑透了的臉,覺得挺有意思。
終於冇人盯著我,我重新回到宴會廳社交了一圈,名片也都遞得七七八八了,所有人都麵上帶笑,嘴上說著討巧的話。
恍惚間我像是回到了四年前我和他結婚的時候,婚禮在當時的京市是空前絕後的盛大。
我突然感覺霍宴時好像也冇什麼錯的地方,除了愛情,他能給我的體麵都給了。
錯的是我,在他身上傾注真心。
我稍微釋然了點,冇想到視線觸及曲雲繁的時候,她竟然跟傅南朔相談甚歡。
我有些意外,在我的印象裡,他們不應該認識。
傅南朔的警覺性要比曲雲繁高很多,感受到我的視線,他猛地回頭,上了年紀的雙眼被皺紋包裹也阻擋不了他鋒芒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