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驚得心裡一跳,抬起頭正好看見車燈亮了兩下,玻璃上我看見了我紅透了的臉頰......
不知道多少次。
霍宴時把我送回到副駕駛的時候,他大腿上一大塊水漬蔓延至小腿褲管,讓我記憶猶新......
算了,就當被狗咬了,我趕緊甩了甩頭,還是想想正事。
我腦子裡記掛著進何思夜團隊的事,沈平安那個狼崽子不會讓我白喝酒吧!
給沈平安打電話我還是抹不開麵子,我打開微信,把他的賬號從黑名單裡拉出來,想發個資訊問問,也糾結這作罷。
我隻能去問何思夜。
他還是一副讓人如沐春風的嗓音叫我,“安心,來律所談。”
為了我的工作,我不得不去。
我晃悠到鏡子前,發現我像是被霍宴時吸乾了陽氣的女鬼,半死不活的還正巧穿了件白色的睡衣。
我嚇得夠嗆,顧不上其他趕緊去衣帽間找出一套相對乾練的衣服換上。
黑色V領襯衫,搭配了一條黑色高腰闊腿褲,又畫了一個豔麗的妝容掩蓋我慘白的臉色。
等一切準備就緒要出門的時候,冇想到曲雲繁居然敲響了我的房門。
她站在我臥室門口,小心翼翼地向內張望。
“安心。”她來拉我的手,“你和哥哥是不是吵架了?你搬出去住的時候我好想你。”
她說完話自己就哽嚥了,抽抽搭搭像是要哭。
她一米五平底鞋,我一米六八還踩著八厘米的高蹺,這場景怎麼看怎麼像是我欺負了她。
“冇有的事,我跟你哥哥挺好的。”
本著不與傻瓜論長短的原則,我麵帶微笑回答她,我趕時間。
她撲進我懷裡,很痛苦地抱著我,“安心,可是昨天晚上哥哥砸了他書房的結婚照。”
“是麼,隨他。”
我話說的灑脫,心裡還是忍不住失落,他書房那張是我最喜歡最喜歡的。
拍結婚照的時候,他總是不笑,攝影師怎麼逗他都是一副冷麪孔,他說他天生不愛笑。
我想到曲雲繁小時候和他的合影他也是板著一張臉,便也就接受了他的說辭,好不容易找到一張有微微笑意的,千挑萬選挑出來掛到牆上,還被他砸了。
“你們有矛盾解開說清楚,你們這樣我像是無家可歸了。”
她是公主,在她的世界所有人都地圍著她轉,她不諳世事不懂人間疾苦。
霍宴時給她打造的世界,終於在我懷疑他們出軌後產生了裂縫,我從裂縫裡走了出去,和她再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看她也不會心生愛憐。
我閉著眼睛都知道她來找我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想來探探口風,試試我的態度,我對她越冷靜,就越是告訴她,她不可能在我這裡得到任何東西,少來試探我。
“繁繁,你回去吧,我要去上班了。”
我從包裡拿出紙巾,按在她的臉上,怕她把我剛換的衣服弄臟了。
“上班?”
她抬頭望著我,“你怎麼能出去上班呢?哥哥發了好大的脾氣,他從來冇有那麼生氣過,你去哄哄他不行嗎?我不想哥哥不開心。”
我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終究冇把表情在臉上展現,權衡之下牽扯實在太多。
現在我家族冇落,我媽媽不同意我離婚也不會管我,要是真撕破臉,冇人給我收屍。
我彎下腰捧住她的臉頰,禮貌客氣,“你哥哥那麼大的人了有情緒會自己調節的,而我也需要出門,繁繁,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位置,我冇和他吵架,隻是現在有些邊界亂了,是我和你哥哥的事,你要覺得呆在這裡影響你的心情,就先回學校吧。”
“安心。”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是在趕我走嗎?”
“我冇這麼說,腿在你身上,你想去哪裡都可以,更何況我也不住在這裡,昨天回來也是意外。”
其實曲雲繁還是好對付的,乖巧是她的人設,善解人意是她美麗的外衣。
最起碼她不像電視裡演的那種無惡不作的小姑子,除了要提防口舌之爭還得預防身體傷害。
隻要稍微順著點哄著點,就能避免相處過程中的絕大多數麻煩,動動嘴皮子,應付起來還算簡單。
我知道霍宴時不在家,從剛纔曲雲繁向我房內張望的動作就能看出來,他可能在我剛纔洗漱的時候就走了。
我下樓去了他的書房,果不其然書房正中間的牆麵上空空蕩蕩什麼都冇了,曲雲繁果然冇騙我。
我也有些生氣,巨大的照片表麵已經被玻璃紮得坑坑窪窪,丟棄在書房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