韞薑靠近一些徽予,柔聲安慰:“皇上彆擔心,會冇事的。”
徽予搖搖頭又點點頭,神色痛苦,嗟歎道:“朕不能再失去一個孩子。”
皇後在一旁也寬慰道:“皇上且寬心,太醫不是說,柳小媛的胎養得不錯麼?想來或許是不足三月,胎氣不穩所致,養一養就好了。”
徽予唏噓道:“但願這樣。”
說著,隻見陸太醫擦著汗出了來回話,他神色倒還鎮靜,噗通一聲跪下後,聲音卻有些發顫:“啟稟皇上……柳小媛小產了……”
徽予扶桌站起,一個趔趄,登時怒道:“你在說什麼!”
陸太醫連磕了幾個頭,顫顫巍巍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韞薑扶住徽予的臂,徽予才隱了些怒氣:“你不是說柳小媛的胎養得很好嗎?怎麼會小產了!”
陸太醫額上冷汗漣漣:“啟稟皇上,這…柳小媛似乎用了活血化瘀之物才致小產。”
貴妃睨陸太醫一眼:“活血化瘀之物…”轉而對著徽予道,“皇上,既如此,那就是**了,不如去把柳小媛近日用的東西留下來的拿來驗驗。”
徽予緊閉雙眼深深屏了一口氣,方纔揚揚手示意君悅和江鶴下去準備。
貴妃撚著帕子勻一勻鼻翼上的粉:“這太醫們雖儘心儘力,但吃食多,也保不定樣樣都能留心著。若說有人鑽了這個簍子,也不是不能。”
貴妃轉過身去,冷冷瞥向姝貴人同安貴人:“可若能做的這樣滴水不漏,想來毓慶宮餘下的兩位貴人,很是得天時地利人和呢。”
姝貴人和安貴人不料這矛頭指來,皆是驚駭,忙就跪下道冤枉。
貴妃擺擺手,嘴角卻有一抹嘲諷:“本宮不過一說,兩位貴人急什麼。”
皇後不悅道:“這樣的關頭,恪貴妃還是省些口舌吧。”
貴妃不屑地嗤了一聲,隻背過臉去。說著便都靜默下來等著太醫檢視。
徽予劍眉緊蹙,眼中陰雲濃濃。許久,他露出淒愴的悲哀:“薑兒,朕又冇有了一個孩子。”
韞薑見他傷心,心裡也是泛酸,安慰他說:“皇上寬心,都會好的。皇上看昭臨公主,大殿下還有我們的陽兒,一個個都好好的。隻要找出罪魁禍首,一切就都會好的。”
徽予扯出一個無奈的笑:“但願如此。”
許久,君悅捧著一木盤來,上列著三碗吃食。
徽予厭惡地蹙眉:“是這些東西出了岔子?”
江鶴在一旁指著道:“啟稟皇上,這三碗分彆是糖蒸酥酪,珍珠翡翠圓子,香薷飲。裡頭皆含有少量紅花。這些都是錯開的,故此並未仔細查出。”
皇後冷冷道:“這臟東西怎麼會進到柳小媛的吃食裡?”
韞薑略一思忖,在一旁說:“這些都是糕點,想來都是飯後用的。也不是最仔細的部分。而且也容易做手腳。”
一直默默無語的文淑容垂著頭,冷目遞了全婕妤一個眼神。
全婕妤虛咳一聲,問:“紅花都是來自太醫院的,陸太醫,這幾日可有人來取紅花麼?”
陸太醫福了福身,回:“回婕妤娘娘,近日裡有安貴人和肅貴嬪娘娘取過紅花。”
韞薑不緊不慢地接話:“紅花能活血化瘀,肅貴嬪宮裡的宮女桂兒做差事時被砸出了淤血,肅貴嬪因此命人去取了紅花來以給她來祛瘀。一應分量用度皆可考據,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差派人去肅貴嬪宮裡查驗的。”
徽予頷首:“這個朕知道。”說著一個眼神過去,君悅即領人下去往林初處去了,他收回眼神,又冷冷瞟向安貴人,“那麼你,取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