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淑容不由自主地攥緊了粉拳,極力忍耐著內心的恐慌和怒氣。
全婕妤緊追著又說:“就算她生了公主,可那是新秀中的第一個孩子。皇後孃娘冇有將我們留下來,就是冇有了要動柳貴人這胎的心。貴妃恩寵無兩,膝下又有一位公主不必怕,德妃更不必說,何須擔憂區區一個貴人了。可是姐姐你…”
文淑容怒喝一聲截斷了她的話:“夠了!本宮也不屑區區一個貴人生出的孩子!”
全婕妤卻不依不饒,竟直直抓住了文淑容的手腕,雙眼緊緊盯著文淑容:“姐姐,你好好想想,柳貴人雖則是庶出,可她家室乃是上等,這一胎實屬錦上添花。今天我們把話說壞了,姐姐的寵不過平常之數,生的又是個公主,來日你若冇寵了,被壓一頭了,公主能嫁個什麼樣的好駙馬?”
文淑容狠狠摔開全婕妤的手,怒不可遏道:“全婕妤適可而止!”
全婕妤卻換上了柔順的笑容,刻意在拉近她們的關係:“妹妹不過私心為姐姐作打算。當初,也就隻有你對我說假孕事險,謹慎而為。如今,妹妹把這個情還給你。姐姐你若想了,自來尋妹妹,妹妹一定為姐姐做好籌謀。”
她行禮後揚長而去。
文淑容尚未平複心中的驚悸,隻覺腕間還火辣辣疼著。
她想起自己尚小的女兒昭臨,想起前朝那些不受寵的公主被送去和親或是草草嫁人的悲慘下場。
她滾著灼人的淚,久久不能平靜。
紫嫣見全婕妤那麼快就回來了,於是迎上去問:“小主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全婕妤斜她一眼:“本嬪勸解文淑容去落了柳貴人的胎。”
紫嫣一凜:“啊!小主這…文淑容…”
全婕妤冷笑:“你彆看文淑容平時蔫蔫的也不得寵,心裡卻也不是這樣。她有著公主,自然處處要給女兒打算。本嬪不過激她一遭罷了。”
紫嫣有些詫異:“那…小主自己是…”
全婕妤鄙夷道:“本嬪自然不會自己去乾這事,文淑容若願意。本嬪會給她計謀,可本嬪卻不會自己動手。就算到時候查出來,那也不乾本嬪的事,縱使她再哭著喊著說是本嬪的主意,可是誰能作證?”
紫嫣覷著她,怯懦道:“那娘娘怎麼找文淑容…文淑容不濟了,對皇後不好,對小主也不利啊。”
全婕妤瞪她一眼:“什麼不利?文淑容她既冇容貌家室,可偏她就因生了個公主而得了個淑容之位!本嬪冇有的,她們都彆想!”
紫嫣看著全婕妤怒氣十足,垂著頭也不敢說話了。自默默地跟著一齊回了宮。
夜裡,皇後慵慵優雅地臥在長榻上小眠,隻聽著簾子一動,有腳步聲過來。
皇後款款抬眼,容德過來回:“娘娘,紫嫣來回話了。”
皇後懶懶抬一抬手:“傳進來。”
隻見紫嫣被容德引進來,跪地恭恭敬敬行了大禮,將全婕妤今日告知之事一五一十和盤托出。她說罷,抿抿唇,帶著邀功的殷切眼神看向皇後,隻等發話。
皇後眉心一跳,不自覺坐直了身子:“全婕妤果然是個不安分的。”
紫嫣唯唯諾諾道:“這是,主子總是不高興文淑容娘娘高她一頭。”
皇後嗤笑一聲道:“隻是可惜了,她一輩子也懷不了孩子,她冇有的,這輩子註定是得不到。”
紫嫣應了一聲是。皇後一軒眉,問:“那香囊她一直戴著?”
紫嫣殷勤笑著:“回皇後孃孃的話,這個自然,夫人給的貼身之物,主子一直貼身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