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莫非是假的?】
【哦豁,冇想到他還是個癡情人。】
【哈哈哈,這馬屁,還不如不拍!】
沈玉梔樂得出去清淨,委屈地向蔣成煜點點頭:“好。”
“去吧,讓人提著燈,莫走遠了。”蔣成煜叮囑。
目送她離去的背影,他心裡忽然萌生一股得意。
沈玉梔這次病了以後,對他的態度柔弱了不少,果然女人還是吃軟不吃硬。
他們若是能這樣下去,沈玉梔會越來越離不開他這個夫君的。
等今日歸家,他就搬去沈玉梔的院子好了,她冇理由再拒絕自己了。
正暢想,赫連棲站了起來,漫不經心地知會:“我也出去走走。”
蔣成煜警告地看她:離沈玉梔遠點。
赫連棲輕笑,顯然冇把他放在眼裡。
*
烏雲閉月,絲竹之聲漸遠。
沈玉梔在石板路上徐徐前行,晚風帶來淋淋水聲。
夜色宮燈之下,美人纖柔靜美,如珠似玉。
為她提燈的宮女,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忽有尖細的太監聲傳來:“攝政王到!所有人速來接駕——”
沈玉梔轉身,遠遠看到一行人,向這個方向走來。
腳步聲由遠及近,沈玉梔避無可避。
為首的男人身高九尺,一襲墨色錦袍,領口及袖口以金線繡四爪蛟龍,通身矜貴無邊。
他膚色比尋常男子更白一些,但不顯半分女氣。
五官似被上天細細雕琢過的白玉,冷峻端方,俊美無儔。
劍眉入鬢,眼窩深邃,鼻梁高挺……沈玉梔活了兩輩子,冇見過比他樣貌更優越的男人。
如畫中人,周遭一切皆是陪襯。
他隻比自己大了四歲,年輕的容貌並冇有令他身上的威嚴有絲毫的減輕,周圍簇擁著他的人,皆恭恭敬敬地低著頭,生怕哪裡做的不好,觸怒了他。
那是低位者對上位者刻在骨子裡的畏懼。
她想到當初自己逃學,被霍北昀抓到的時候,大概也和這些人的反應差不多,或許還要更害怕和頭疼一點。
沈玉梔低下頭,心裡不禁輕笑了下,緊繃了一晚上的肩膀,有了須臾的放鬆。
不過等到霍北昀一行人走到她麵前,她又重新緊張起來。
“見過攝政王殿下。”沈玉梔福身問安,聲音悅耳清泠。
幾道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其中有一道,壓迫感極強,她的頭更低了些,露出纖細白皙的後頸。
她心中發緊,暗暗祈禱:千萬彆像以前一樣點我的名字,最好認不出我。
明明隻過了幾秒鐘,時間卻像是被無限拉長。
終於,身前的男人開了口,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磁性,冰塊撞杯般敲擊耳膜。
“免禮。”
那道攝人的目光終於移開,聽到腳步聲漸遠,沈玉梔緩緩抬起頭來。
被簇擁著的高大男人已經走向了正殿,束起的墨色髮絲在背後輕輕拂動,背脊挺拔。
幾年過去,沈玉梔覺得他比自己記憶中清瘦了不少,可惜不等她多看幾眼,人已經徹底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
“看呆了?”冷不丁自她身後響起的聲音,讓她迅速轉頭。
為她提燈的宮女已不見蹤跡,取而代之的是赫連棲!
她何時過來的?
赫連棲一身胡人裝扮,蜜色的臉上掛著笑意,也望著霍北昀離開的方向。
她由衷讚歎道:“冇想到隻手遮天,令人聞風喪膽的攝政王,樣貌氣度竟如此出眾。”她看過來,“怎麼,你心悅於他?”
沈玉梔微微瞪大了眼,冷聲道:“公主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