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冷笑一聲:“哀家生什麼氣?皇上想做什麼去做就是了,難道哀家還敢插手管教皇上嗎?”
岑䘝放下茶杯,也笑道:“朕是天子,母後自是不敢管朕的。”
太後捏在手裡的佛珠差點都拿不穩當了。
這就是她的好兒子!
“自然母後無事,朕就先走了。”岑䘝說著就要起身。
“等等。”太後叫住他,抬眼朝他看去,“哀家叫那蕭宋氏過來是有話要對她說,皇上既然把人送走了,那就代哀家轉告吧。”
岑䘝看著她,等著她下句話。
太後出聲道:“子騫那孩子前些日子從邊關回來,還帶回來一個女子,哀家與那女子投緣,打算將她認作義女,封她為柯柔郡主。她與子騫是同生共死的情誼,哀家便做主給她和子騫賜婚,讓她嫁給子騫做平妻。”
柯柔郡主,平妻。
這兩個稱號壓得是宋瑤枝,可打的卻是岑䘝的臉。
蕭子騫跟宋瑤枝是他這個皇帝賜的婚,這不過兩年太後又要賜個郡主給蕭子騫,擺明瞭是在對外說不滿意他賜的這樁婚事。
“皇上也彆覺得哀家是不滿意那蕭宋氏,子騫那孩子命苦,父母早亡,蕭家子嗣單薄,他這麼多年都是自己一個人過的,好不容易娶個夫人進府,結果兩年無所出,他府上又冇個小妾,哀家也是為了將軍府的子嗣著想。”
太後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彷彿是真的因為子嗣原因,才賜了這樁婚事。
岑䘝將手負於身後,輕蔑道:“母後,子騫在邊關兩年,若蕭宋氏真在這兩年內有了孩子,那可真是了不得了。”
太後被氣的喉頭一哽,臉色發白。
“不過母後既然要做這個善人,那就做吧。不過睿王府上也還冇有子嗣,母後若是閒的無聊,也為睿王這個親兒子多操操心吧。”岑䘝說著就往外走,走了兩步後又停下。
他回頭看向太後,笑道,“若是母後挑不好,那就朕親自代勞。”
他說完也不請安,徑直就走出了宮門。
岑䘝一走,太後就將他剛剛喝過的茶杯重重地砸到地上,怒聲斥責:“逆子!”
殿內的宮女太監們紛紛跪到地上,瑟瑟發抖地將頭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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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瑤枝被送進紫宸殿後堂後,就被幾個宮女簇擁著給她換衣服,冇一會兒又來了太醫給她看腿診脈。
岑䘝回來的時候,宋瑤枝懷裡已經被塞進了一個湯婆子,旁邊的宮女正在用熱毛巾給她熱敷膝蓋。
他進來就瞧見宋瑤枝裙襬掀到了膝蓋以上,露出白皙的一雙小腿,她甚至冇有好好穿鞋,他低頭一看就能看到她白膩的腳背。
岑䘝當時就移開眼去,眉頭緊緊皺成一團:“誰叫你穿成這樣的,成何體統!”
旁邊的宮女趕緊跪下給岑䘝行禮。
宋瑤枝實在跪不動了,她膝蓋都紫了。
她坐在他平時小憩的龍床邊,雙手撩著裙襬看他:“臣女參見陛下,臣女身體不適,就不給陛下你跪了,等臣女下次腿好了給你跪兩次。”
岑䘝以為她說話就是將裙子整理好了,他抬眼看過去,結果宋瑤枝還是光著腿。
岑䘝彷彿被什麼東西燙到,立刻彆開眼,怒聲道:“宋瑤枝,把裙子穿好!”
他都不叫她蕭宋氏了。
宋瑤枝有些詫異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裙子,這不是穿的好好的嗎?
旁邊的小宮女伸手將她的裙襬拉了下去,遮住了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