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山聽著她如同雛鳥一樣的啜泣聲,心生了憐憫,在黑暗中,他握住了她的一隻手。
“我冇有欺負你,我隻是測測大小。”
“這還不是欺負?”白芷適當的露出自己俏皮的一麵,“你這樣待我,若是以後拋棄了我,我可不饒你。”
“哦?”賀知山眉頭再次一挑:“如何不饒我?”
白芷嚶嚀一聲,嬌羞道:“像這樣。”
細碎的牙齒張開,在他的脖子尋了一塊好肉,輕輕的咬住了。
直到舌尖感覺到血絲,她這才鬆開。
“你這伶牙俐齒咬起人來真是不饒人呢。”賀知山轉動手臂,從後麵撈住她的腰,黑暗裡,刺啦一聲,有什麼東西裂開了。
“你這個小人!”
白芷欲哭無淚:“你把我褲裙撕裂了,我明天怎麼走?”
“那就彆走,乾脆留下。”
賀知山結實的雙臂滾燙如火,擁她入懷。
他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認定她會答應,當真把她留了下來。
白日,她眼睛蒙上紗布,賀家二少牽著她的手在溫泉莊子閒逛,夜裡二人互相擁眠。
或許是被即將飛黃騰達的美好未來衝昏了頭腦,聰明機靈的白芷竟然冇察覺他們的相處方式有多詭異。
第九夜,賀知山格外溫柔,不論是動作還是聲音,雙臂像綿軟的雲朵,聲似軟玉,故意放緩語調,在她耳邊,一字一句的承諾:“今夜過後,我便回賀府,三書六聘,迎你進門。”
白芷聲音哽咽,她何德何能啊。
“我窮苦人家出身,哪裡配的上三書六聘的大禮,二哥哥,隻要能與你長相思守,我不在乎名分,你將我帶回賀府,許我一個姨孃的名分,我心裡就萬分感激了。”
“我不願委屈了你。”賀知山似乎打定主意要她做他的大娘子。
幾番連哄帶騙,這男人就是死犟著一張嘴,開口就是十裡紅妝,閉口就是正室夫人,聽的白芷心頭窩火。
這位賀家二少是腦子傻,還是當真不識人間煙火?
賀家那樣的門楣,註定了賀府出身之人的每樁婚姻都是利益。
兒子納個美麗妾室,賀家老爺和夫人或許隻會打罵一頓,可若是兒子執意娶一位什麼都冇有的低賤女為正妻,不說賀家的主子了,估計賀家的奴才們,都要想方設法的弄死她。
白芷隻求富貴啊,她隻是想進賀府享受榮華,如果連賀府的門檻都進不去,她這九日的付出不就成了笑話?
“二哥哥你彆哄我了。”白芷流的淚砸到了賀知山的手背上,這個時候,她哭的有幾分真誠了,因為她是真著急了。
“大娘子之類的話,可以當作甜言蜜語在床上哄一鬨我,逗我開心就行,你可彆真的去爹媽跟前大喊著要娶我進門。”
“我心裡有你,隻想安心伺候著你,做正妻我不夠格,你莫要折煞我了。”
賀知山天資聰慧,一下子就從她的話裡窺探出了她的真實意圖。
她野心是有,但也隻是那麼一點。
她所圖謀的其實就是姨孃的名分,從她對金銀首飾的喜歡程度來看,這人喜好奢侈的生活,純粹是貪慕虛榮。
嗬嗬,也不過如此了,一個徒有美貌的小女子而已。
賀知山的手輕輕撩弄著她的秀髮,再次無聲的笑了。
“好呀,就依阿芷所言,我明日啟程離開,回賀府稟明父親母親,最遲三日便會派人來接你,若是三日後,賀府冇人來接你,你就拿著這把摺扇,像第一次登門一樣,去找我屋裡的丫鬟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