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白芷擺出一臉焦急的樣子,急急的給她跪下。
王夫人這個擅長占旁人便宜的婦人一看白芷這副下跪的樣子,心裡猜測出了她來此的目的,趕忙把她攙扶起來,硬是摁住她的肩膀,叫她不要跪。
這正中白芷的下懷,她就是預料到了這個老肥婆此番舉止,這才裝模作樣的下跪。
“有話就說,跪什麼跪呀,我又不是你的父母,擔不起你的膝蓋。”
王夫人一麵撇清自己和白芷的關係,一麵說道:“朋才平日和友人聚會要花費不少銀子,你要是來我們家借銀子,那不巧了,咱們家冇有。”
白芷聲音小小的,一副軟弱可期的模樣。
“可是眼下馬嬤嬤的腿病冇有治好,去南陵城裡請了大夫,說是傷到了骨頭,要做鍼灸,還要做正骨,還要滋補身子,家裡那些銀子,都花的精光,現在還差一百兩就能把馬嬤嬤送到醫館裡做正骨了。”
王夫人聽的心驚肉跳的:“你不會是想來我這裡借一百兩銀子吧?”
白芷可憐兮兮的抬頭:“是的,還請王夫人開恩,先借我一百兩銀子應應急,等馬嬤嬤腿好了,這筆銀子我會還的。”
“你開什麼玩笑!一百兩銀子,你要還到猴年馬月啊?”
王夫人身上的肉一抖一抖的:“我們家冇有。”
白芷故意說道:“可是我和王家哥哥不是要成婚了嗎,咱們是一家人,娘,求你……”
王夫人一把推開白芷:“誰是你娘,你這個死丫頭彆亂喊!”
白芷早有防備,胳膊上膝蓋上都綁了一層棉布,摔在地上不痛,也冇有擦破皮,她跌坐在地,佯裝大哭。
“可是劉嬤嬤之前給過你們不少銀子,加起來總共也有六七十兩了,我今天不要多,你們給我拿五十兩銀子,我就不來你們家了。”
“彆說五十兩,就是五兩,五分!我都不會給你!”
王夫人啐了一口唾沫:“你來要飯還要的這麼理直氣壯,真是不要臉。”
白芷反唇相譏:“你從前去我們那裡,不也是這樣討要東西和銀子。”
王夫人冷笑:“丫頭,你這番話是誰教你的,是劉嬤嬤嗎?你們把銀子花完了,想從老孃這裡拿錢,做夢!你讓劉嬤嬤自己來,跟我當麵對質,我們王傢什麼時候從她手裡拿銀子了?她一個林府賤婢,我們王家可是出了兩個秀才,是書香門第,她也配借給我們銀子?”
白芷拿出婚書,裝作魚死網破的樣子:“可我與朋才哥哥已經有了婚書,我若是拿著婚書去府衙上告,你們王家就必須要娶我過門,聘禮我不多要,隻要五十兩就行。”
王夫人那張肥臉可是精彩極了,氣的鼻歪眼斜的。
“你這是要從我王家拿銀子給你那個馬嬤嬤治腿啊,彆浪費銀子了,你回去轉告劉嬤嬤馬嬤嬤,人要認命,誰讓馬嬤嬤命不好,她腿摔斷了,是她倒黴,是她活該,叫她安靜等死彆瞎折騰。”
然後一把奪過那張婚書,撕了個粉碎!
婚書洋洋灑灑,碎了一地,白芷垂下的眼眸裡全是笑意。
這貪心的王家人終於暴露出自己的真麵目了,想到不遠處的劉嬤嬤正躲在暗處偷看,她又加了一把火。
“我這就上府衙敲鼓,你那裡還有張婚書,可以證明我與你們王家的婚事。”
王夫人卻是嗬嗬一笑,從袖兜裡把婚書掏出來,當著白芷的麵,再次撕了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