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澗:?
玄之又玄:你爹,林東梁托人找我,說是家中有邪祟,讓我去林家驅邪。林家有你坐鎮,還找我,嘖嘖守著金瓜撿芝麻!
雲中澗:看來你對自己有清楚的認知。
張玄無語了好一陣,才說:分明是我有口皆碑!
林雲澗沐浴晚風,有一搭冇一搭的投喂香燭給樹上的吊死鬼吃,不搭理他。
玄之又玄:我要不要去?你那便宜爹很有誠意的樣子啊!
雲中澗:有誠意?可他剛纔還在家裡說你是不三不四的老男人。
玄之又玄發來了一堆問號,最後才氣沖沖地回覆:不去了!先晾他幾天再說!
林雲澗莞爾一笑,收起手機。
遠處,車輛燈光傳來,看樣子,是她的大金主回來了。
林雲澗正猶豫要不要跳下去給金主打個招呼,就見金主下了車,看著大樹,揚起了頭,聲音如春風般和煦:“還在沐浴夜華嗎?”
林雲澗站起來,利索從樹枝翻下來,落在男人麵前。
“對。”
林雲澗一度覺得自己是怪胎。
老掌門修煉,沐浴晨曦,紫氣東來的那一霎,獲取修為上的大增進。可她大概和紫氣犯衝,隻有在夜晚時分,夜色華光中修煉才最高效。
小時候還會因為和老掌門修煉方式不同而苦惱,如今的林雲澗卻不會了。
堅守本心,殊途亦可同歸。
何況,夜華還那麼難得,能沐浴一次就是賺到。
她停頓了下,問:“給江先生的東西,不知江先生用著感覺如何?”
現代社會,用戶滿意度也是很重要一項指標。江先生身為她的大客戶,總得調研一下體驗度吧?
“很好,林小姐的貨,效果很好。”江修淮輕笑,心情很是不錯。
他今日上寺廟,將符紙遞給千惠大師察看。千惠大師看不出深淺,卻讚不絕口,要他務必貼身佩戴好。
想到這裡,他墨色的眼中劃過一絲異樣。
千惠大師不止說了這些,還說畫符之人,道行不在自己之下。
千惠大師修行至今一甲子有餘,已經是寒山寺道行最高之人,放眼整個國內,也難有幾個和他道行相近的。
而麵前的姑娘,看樣子不過成年的年紀,居然……那麼厲害麼?
林雲澗不知道他在思量什麼,隻知道自己的用戶調研,金主滿意度百分百。
原本就不錯的心情更加好,看誰都是和藹可親。
然後,就看到金主後麵耷拉著腦袋的人。
江琦垂著頭,無精打采的樣子,連呆毛都低垂著。
林雲澗揚眉:“這位叔叔,今天奔現怎麼樣啊?”
江琦一點就炸,呲牙咧嘴:“是不是你搗的鬼!”
彆提了!他今天收拾得整整齊齊,還特意換上了一身新西裝去和他的糖貓見麵。
到了約定的高檔餐廳,臉還是照片上看到過的美麗臉蛋,但一開口,江琦整個人都麻了。
——為什麼是男人的聲音啊!
為什麼他遊戲裡認識那麼久的對象會是女裝大佬啊!開口就是哭哭啼啼希望他能接受ta。
他接受個鬼!
詭計多端的零!
江琦飯都冇吃,匆匆結賬跑路。
回去之後,還被那幾個無良的兄弟狠狠嘲笑一頓。
再見到林雲澗,雖然理性告訴他這件事應該跟這個姑娘冇什麼關係,可想起她昨晚說的話,江琦就忍不住遷怒。
林雲澗聳肩:“關我什麼事?我都提醒你不要去了,你偏不聽,能怪誰?”
江琦:“怪你怪你就怪你!要不是你烏鴉嘴,我的糖貓肯定還是漂亮小姐姐!”
林雲澗:“好傢夥,薛定諤的性彆?”
江琦:“……”
江修淮咳了一聲,笑著打斷:“林小姐通過一個人的麵貌長相,可以看出很多東西?”
林雲澗:“差不多吧,看相是玄術的入門,老祖宗傳下來最基本的東西。看相不難,難的是解讀。”
江修淮:“何解?”
林雲澗:“看相看得是相理,包括自身出生時便已然固定的天相和後天因素隨著生命過程改變的人相。兩者加到一起,纔是世人口中的命相。
我們每個玄術師學的看相藍本都是相同的,但生活中遇到的人,不是每個人的命相都如藍本一般清晰明確。有些細微之處,便需要我們玄術師自己溝通天地,加以解讀。越是細緻,便越考驗溝通天地的能力。
這就是有些算相師隻敢算大概,有些算相師卻能通過麵相將近期發生的事無钜細算出來的原因。”
江琦悶悶的:“你的意思是你是後者咯?能算的這麼準。”
林雲澗瞥他一眼,笑了:“啊不,像江先生的命格我就算不出來。不過你的真不難,你這個姻緣宮屬於很標準的半孤命,前半生註定是冇有情緣的,隨便來了半吊子水準的,也能得個差不多結果。”
江琦:???
林雲澗又說:“不過——”
江琦心情本來已經垂到穀底,聽到不過兩個字,心被高高吊起:“不過什麼?”
林雲澗:“還是有一個騙過天命的法子。”
“什麼法子?”
江琦問,身後幾個大漢也支著耳朵聽。
林雲澗眨了眨眼:“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
江琦好半天冇有回神,直到身後有人噗嗤一下笑出聲,才反應過來,漲紅著臉:“呸!老子寧孤不曲!”
林雲澗聳肩:“那就冇辦法了。”
她抬頭,可惜地看了眼逝去的夜華:“時間不算早,我也該回去了,江先生早點休息。”
江修淮冇忽略她眼中的那絲遺憾,神色一黯:“可是我們打擾到林小姐的修行?”
“冇有啊。”林雲澗驚訝於他居然會這麼想:“心在修行,做萬事萬物便都是在修行。”
“那所謂夜華?”
“這個啊……”林雲澗笑了笑:“這東西於我而言就像是彩虹,本就是極為難得又轉瞬即逝的,能連續兩天沐浴到已經是幸運,江先生不必在意。”
她告了彆,三兩步爬上前牆,翻到林家院子,一點也冇避著江修淮幾人。
江琦嘴角微微抽搐:“這個林家新接回來的閨女,到底是什麼人啊?”
他又看向江修淮:“二爺,我錯怪你了,我本以為你跟她是那種關係,現在看來,是我狹隘是我思想太臟了!”
江修淮疑惑:“你以為……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