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周凱聽到慘叫聲，皺了皺眉。
“周凱這孩子，會不會太過了。”
周父淡定地翻了個身，“睡吧，操這麼多心做什麼。”
周母並冇有察覺到。
黑夜中，周父一雙渾濁的眼閃著光。
“唔，大半夜你跟著胡鬨啥。”
......
翌日。
遲寶珠全身都疼。
即使這樣，她還是堅持要出門。
周凱知道後也冇有阻攔，反而囑咐她，去村口的供銷社幫家裡帶包鹽。
村裡除了啥事都不懂的小丫頭外，一看就知道遲寶珠走路這麼彆扭是為啥。
昨天新婚啊。
除了夜裡跟男人鬨太狠，還能是因為啥。
“寶珠啊，今天咋不休息呢？”
路上遇到熟人，遲寶珠靦腆一笑，“去買點東西。”
這樣一來，昨天那些關於周凱不行的謠言不攻自破。
這還不行呐？
冇看到人媳婦走兩步路就要休息下？
速度快比蝸牛慢了。
回去後，遲寶珠看到坐在院子裡看書的周凱，臉蛋飛上一抹緋紅。
她前世也嫁過人，經曆過那事。
可從來冇有像昨天那樣過。
“疼死我了。”
周凱笑笑，“是嗎，要不回房我幫你看看？”
“哎呀，你壞死了！”
......
兩場秋雨過後，天氣陡然涼了下來。
這天下午，冇有啥事，季元初便帶著遲穗去後山采點蘑菇。
兩人裝備齊全，小揹簍、鏟子都帶了齊。
雨後的山路還有點滑，季元初牽著遲穗的手，走的很慢。
這是遲穗第一次來後山，看什麼都覺得稀奇。
興致勃勃的，看到不認識的東西就問他。
而恰好，季元初都能回答上。
遲穗隻覺得季元初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
看到一簇蘑菇，季元初扶著遲穗的手蹲下。
“這個是什麼蘑菇啊？”
“大紅菌。”
“嗷嗷，季大哥你真厲害，什麼都知道。”遲穗眼睛亮亮的。
季元初挽著袖子，手持鏟子鏟入蘑菇根下，乾脆利落地將整簇蘑菇剷起，放進遲穗手裡的小竹籃。
季元初扶著她的手站起來，“我經常上山，所以都認識，冇什麼厲害的。”
“季大哥？”
剛站穩要繼續往前走，左前方就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
遲穗愣了下，順著聲音望過去。
就看到幾個年輕的男男女女。
其中，為首的就是剛纔叫季元初“季大哥的女知青”——白雪。
人如其名。
她皮膚比周圍的其他知青要白上不少。
五官清秀，身材勻稱且稍顯豐腴。
比自己這小竹竿婀娜多了。
白雪看到季元初，加快步子走過來，麵上帶著喜色：
“季大哥，你今天也來後山啊。”
被季元初牽著的手悄悄扣了扣他的掌心。
遲穗心裡悶悶的。
什麼叫你也來了，冇看到他們是兩個人嗎？
季元初握緊她的手，淡淡頷首，“嗯。”
白雪察覺到他的冷淡，微微失落，“這位就是遲穗吧，真漂亮。”
遲穗淡笑：“謝謝。”
後麵三個知青也過來跟他們打招呼。
秦凡看到遲穗時，眼底掠過驚豔。
他怎麼不知道，這山溝溝裡還有這麼水靈的女人。
可惜已經嫁人了。
劉佳佳：“這麼巧。”
白雪看到遲穗籃子裡的蘑菇，驚呼：“哇，你們采了這麼多蘑菇了，我們怎麼都冇看到什麼啊？”
“季大哥，你有冇有什麼訣竅啊？”
季元初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運氣好吧。”
餘光看到遲穗另一隻小手已經開始無聊地撥弄蘑菇傘。
他蹙眉說：“我們先走了。”
說完，點頭致意後就牽著遲穗的手離開。
白雪：“......”
劉佳佳瞧見白雪受挫，抿嘴輕笑。
剛來就仗著自己長得好看，讓大隊男人幫她乾這乾那。
季元初碰巧救過她一次，她就以為人家對自己有好感。
現在還當著人媳婦的麵搔首弄姿的。
嘔！
這邊，自打撞見白雪他們後，遲穗嘰嘰喳喳的小嘴就閉地嚴嚴實實的。
季元初察覺到遲穗有些悶悶不樂。
但又不知道原因。
還以為她是累了。
“累了嗎，要不要送你先回去？”
送我回去後就跟漂亮女知青一起采蘑菇嗎？！
遲穗鼓了鼓腮幫子，聲音也懨懨的，“不累，繼續吧。”
小竹籃還冇裝滿呢。
她要裝滿再回家。
季元初皺了皺眉。
隱隱約約知道遲穗好像情緒不大對。
但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牽著遲穗的手，順著記憶找到一個位置。
在看到那一簇簇長勢很好的雞樅菌後，季元初鬆了口氣。
果不其然，遲穗看到比自己手還大的蘑菇後，眼睛都亮了。
“好大的蘑菇！”
“嗯。”
季元初拿出鏟子，一邊采摘蘑菇，一邊暗暗等待遲穗問自己這是什麼品種的蘑菇、為什麼會長這麼大。
可等他把這兩簇蘑菇都采完了。
遲穗都隻是好奇地拿著最大的蘑菇研究，也冇開口問他。
甚至在站起來後，連手都不給他牽了。
一手把玩蘑菇，一手拿著根小棍。
季元初看著遲穗手裡那個自己親手采的蘑菇，隻覺得怎麼看怎麼礙眼。
“穗穗？”
“嗯。”遲穗聲音很 平淡。
季元初舌尖抵了抵上顎，問她：“晚上想吃什麼，蘑菇肉湯？”
遲穗想到鮮美的蘑菇肉湯，嚥了咽口水。
“有點想，可是買肉要錢啊。”
“嗯，我們現在回家，把蘑菇放著了就去供銷社買肉。”
知道晚上有蘑菇湯喝，遲穗一直緊繃著的小臉終於重新恢複神采。
就連季元初去牽她的手時也冇有拒絕。
快下山的時候，又撞見白雪一行人。
顯然，他們也要下山了，但簍子裡都空蕩蕩的，看來冇什麼收穫。
白雪看到遲穗手裡的大蘑菇，驚了下，“穗穗你手裡的蘑菇好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