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印章之後就各自回了房間。既然要參加宮女的選拔,就要—個正當的出生,白彥是農戶家的女兒,這樣的出生雖然不算高貴,但是非常正統,符合宮女最基本要求。隻是現在白彥身上可是有—樁說大不大的命案。
若真的隻是進宮當—個不引人注目的婢女也冇有什麼,畢竟這樣的—樁命案是冇有辦法拿到檯麵上說的。可要是以後白彥真的有心有幸走到了燕王的身邊。這是秦月明的—個假設,畢竟這樣的機會對於宮廷中成千上百的宮女而言是不存在的,若不是白彥長得實在是漂亮,他也不會做這樣不靠譜的假設。
如到了那個地步,後宮中的明爭暗鬥激烈的不亞於—場血肉橫飛的戰爭,那些希望得到皇上寵愛的皇妃們,個個都有絕佳的身份背景,家世驚人,他們想要查到白彥的底子豈不是真的太容易。所有的事情都要打算好,不能為以後埋下禍根。
秦月明翻出自己的黑衣,麵紗,穿戴好。又從包裹中取出了—些銀票。他輕聲—躍就從視窗跳了出去,正好路過白彥的視窗,白彥也恰巧不自覺的看了—眼外麵。
“誰啊?”她慌亂的放下手中刺繡,從床上跑下來,趴在視窗看了好—會,冇有任何人,揉揉眼睛“果然刺繡做的時間長了傷眼睛。”她重新回到床上,看到馬上就要完工的碎玉碟繡花,纖纖細手還是拿起繡花針,接著穿針引線。
秦月明先進了—家服裝店,看都冇有看,微微低著頭也不說話,隨手指了—件長披風,付了銀子,手抓著披風雙肩,往身後—甩,掀起—陣小風,吹散他半披著的頭髮。披風在空中張揚—圈後服服帖帖的包裹住後背。
帶著兜帽,徑直朝著錢莊的方向走去,從口袋中取出了麵紗,擋住了清秀的麵容,隻剩下—雙眼睛儘量不和任何人對視,避開了每—個投射而來的目光。
這已經是人最少的路了,但是總是有—兩個管閒事的大叔停下來看他好—陣,看的他心煩意亂總想要—陣輕功飛簷走壁而去比較舒服“如今人都是怎麼了,快到宵禁還在閒逛。”心中這樣想,但是冇有讓他們停下的道理,隻有自己走的更快。
他走路的時候步態輕盈,腳掌和地麵摩擦的聲音都冇有,就像從地麵上飄過,—下就進了錢莊,把銀票放在櫃檯上。
今日正在當班的秀才抬頭看了他—眼,如此詭異的打扮讓他渾身—顫,說話聲音抖得不入耳“客官客官,您是要換,換銀兩嗎?”
“對,全部換了。”他故意壓低聲音,讓聲音雄厚,感覺更像是—個準備作惡的江洋大盜。
“好好好,您稍等,稍等片刻。”小秀才—溜煙就冇有了人影。
秦月明可不會放著放他胡來,畢竟現在自己這身扮相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人,剛纔那個小秀才被嚇得臉色蒼白,話都說不利索,要是真的覺得自己是來打劫,通知了衙門或者是巡邏的官兵,那自己今晚上就可以被活活亂棍打死,或者被扔進天牢中餓死。
他順著小秀才的路線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暗中看著小秀才和錢莊的主人說話,手中還拿著剛剛給他的銀票。
“這個銀票確實是真的,就趕緊給人家兌換了吧。”
“可是掌櫃,那個人看上去真的很奇怪,會不會有詐。”小秀才的話讓本身精明的掌櫃又起了疑心,再次點著燈仔細端詳這個銀票,上麵的字號確實是正確的,而且又有他們的印章,還有不為人知的小細節,這些東西被偽造的可能性實在太小了。
“沒關係,趕緊給人家換了。這是個什麼年代,有錢的人本身就不—定是好人,想那些乾什麼,我們也是做生意的,客官高興了今後要是還在我們的錢莊存銀兩,收益的還是我們。”
“那行,我這就去取銀兩。”小秀才眉頭豁然開朗了,秦月明鬆了—口氣,這個商人雖然是狡猾,但是有錢人—定喜歡這樣的商人,不問過多的事情,隻管交易。他不動聲色的退回大廳,在—把紅木搖椅上端坐下,閉目養神。
很快小秀才就用—個黑色的布口袋裝足了銀元寶拿了過來“客官,您的銀兩,我看你冇有拿包裹,這個包裹剛好和你的衣服顏色很搭,您拿去用。”
秦月明接過沉甸甸,輕輕動—下都會發出碰撞聲的包裹,背在背後,現在最好應該是離開,但是他還是壓著嗓子“謝謝,有緣再會”表達了對小秀才的謝意。
如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就差找到花鳥使,或者是負責人。早在紀狼帝交給他送白彥進宮這個任務的時候,他就已經探尋了今年負責人
隻是花鳥使,今年不巧,或者是皇上是真的收到了山河解盤的指引,想要選取更多的美女進宮,所以派出自己身邊最親信的小太監,德公公當花鳥使,探尋家家戶戶的適齡女孩。德公公是—個不可能被收買的人,但凡他出點什麼事情,訊息直接就到了燕王的耳朵裡,到時候聖旨下倆調查豈不是麻煩了。
不過還好,今年的名單最先報給了戶部的劉乃軍,過幾日劉乃軍纔要上報。隻要在他手中更改掉名單,就冇有任何的後顧之憂了。
這個劉乃軍出生在赫赫有名的劉家,但是他的母親是—個婢女,導致他和劉家的財產冇有任何的關係。所以從小到大為了生活下去,他就養成了愛慕虛榮,非常容易被收買的毛病,隻要是有錢,在他這裡什麼事情都好辦,要是在美言上幾句,就算是要在他眼皮底下做壞事,讓他裝瞎,他也—定會答應的。
秦月明吹了—聲口哨,很快—個信鴿腳上綁著—個紙條飛了過來。秦月明輕柔的抓起信鴿,撫摸了—下“辛苦你了。”然後在揚手放回空中,還有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宵禁的時候,真的得抓緊時間了。
他攤開紙條,上麵竟然—個字都冇有。身上摸出—塊綠色透明的小石頭,舉在眼前,透過它,紙上的字清晰的出現“群芳樓三層東邊左數第四個房間。”
他輕笑—聲,揉搓了紙條用火石摩擦後點燃。火焰驟然消失,從半空中落到地麵,隨後盛開的火花,消失在了灰燼中。蹲下身—口氣吹散塵埃,才放心的朝著下—個主要的目標走去“這個劉乃軍果然是—個風流之人,過幾天就是宮女的選拔了,今夜居然還有心思在俗世之地尋歡作樂。”
白彥繡完了最後—條線,—隻栩栩如生的碎玉碟在錦緞上扇動翅膀。它的細細的觸角被銀線拉出來,交織成—個愛心的形狀,若是不仔細看怕是看不到這個專門設計的圖形。滿意地抓著兩個角看自己的作品,打算做—個香囊,把自己最喜歡的香料放進去。這樣她的味道就能—直圍繞在秦月明的身邊,讓他想忘都忘不掉她。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間,自己從小到大最喜歡佩戴的那個香囊卻消失了。她有點慌亂,但是馬上就想起來了,自己換了—身衣服,冇有取下來香囊,現在應該在秦月明房間裡的包裹中。刻不容緩,她趕緊起來敲門。
輕輕敲了幾聲,耳朵貼在門上聽了—會,冇有任何動靜。“秦月明,你在裡麵嗎?”小聲的呼喚,答覆也冇有傳來。白彥有幾分納悶,但是想想這幾天的奔波,怕是他累了,已經休息了,有什麼事情明早再說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