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剛剛回到山崖上,大鬍子就畢恭畢敬的站在她身邊,一塊染血的白紗布“怎麼樣了,紀狼帝責罰他了嗎。”
神婆一歪嘴“冇有”大鬍子立馬怒了“為什麼冇有!他最近什麼訊息都搞不到,而且還為了一個小妮子殺了我們的人,要是這樣放任他下去,下一步肯定就是對神婆您動手啊。著外來的野獸就是野獸,馴養不來的,難道皇上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不許非議,皇上是什麼人物,豈能胡說,他一定有自己的考量。”轉過身,雙手伸展,讓侍從給她披上彩色羽毛製成的披風,立刻化身成為一直毛色珍貴的大鳥,扭動一下僵硬的脖子,盤腿而坐,雙手放於膝蓋上,沉下氣,一言不發。
紀狼帝這一番行動她看在眼裡,事到如今已經懂了,秦月明會以為自己能帶著白彥逃出這裡,但是殊不知本就是一個測試,若是他衷心,隻是放走白彥還算好說。假如這個小子也打算拍屁股一起走,那可就是真的完了。
人啊,是有天性的,有的人生性善良,無論經曆多少大苦大悲,都不會醜陋邪惡,反而隻會愈發善良,這樣的人不過是被仇恨暫時拴住,但凡遇到愛,隻會脫韁撒野。紀狼帝是打算藉此機會回爐重造自己這個名義上的養子啊。
胸口愈發疼痛,手指攥著衣服,很久才緩過一口氣來。胸口一個差點讓他喪命的舊傷,在這陰冷之地,冷氣順著傷口侵入虛弱的體內,這樣下去他怕是會以後再落下一個病根。踉踉蹌蹌扶著旁邊的柱子站起來,不敢用力,起身後立馬鬆開扶著柱子的手,以免因為搖晃再讓冰錐掉下來一次。
端正身體,儘量不搖晃的走向千蛇穴中,那裡隻是昏暗,但是為了蛇生存,一定不會常年寒冷,總比這個苦寒之洞好得多,況且自己還要帶昏迷不醒的白彥出去,總得緩緩身體,才能用一條藤蔓帶過去兩個人。
他搖搖晃晃的走進千蛇穴中,耳邊炸開的“嘶嘶”聲逼著他手中抽出了長劍,寶石藍色的劍穗垂在手掌側麵,被吹來的陰風吹的散開,掃過皮膚好像已經有東西在手上爬行。他才意識到,就算是紀狼帝冇有這個意思,神婆可能也在曲子上動了手腳,她吹奏的曲子能讓蛇不攻擊白彥,但是並冇有不讓蛇攻擊自己這個大活人。
這裡可都是劇毒的蛇,隻要被咬傷一口,就算是一頭牛都死定了,更不用說他一個正常人的軀殼。
蛇終於安奈不住了,一隻綠色手腕粗細的蛇先從牆上的洞中爬了出來,掛在牆麵上,仰頭仗量這個不速之客的身長。秦月明不能給他這個機會,這個世界上,不管是什麼生物,隻有強者打敗弱者的這一條法則,若是讓蛇覺得自己怕了,那處境隻能更危險。他揮舞一劍,不偏不倚砍在蛇的七寸上,蛇血灑在地上,其他蛇很顯然是畏懼了幾分,冇有在著急探頭,隻是嘶嘶啞啞的在吐舌頭,它們鮮紅的舌頭都吐在外麵。
管不了那麼多,和這麼多的蛇糾纏,就是再長一百隻眼睛也不可能耳聽六路眼觀八方,隻有“跑”這一個辦法。
蛇都喜歡溫熱氣候,隻要帶著白彥率先一步進入寒冰窟就能保全性命。他放棄用劍指著四周,直接一下朝著鐵籠的鎖子看去,應聲落地的兩半鎖子聲響巨大,同時一下勾起了蛇的鬥誌,從腳下,頭頂,四周,冇有一個地方再能看出原來石壁的顏色,隻有花花綠綠線條的湊。
它們爬行的軌跡逼近直線,目標都是秦月明一人。
“啊。”白彥應該是被吵醒的,她盯著自己身上爬過的金環蛇,吼叫一聲之後大氣都不敢再出,這種蛇爬行的慢,一直環繞從她的脖頸環繞到腰間。
秦月明手中劍旋轉的殘影已經連成了一個正圓,他兩腳足尖交替在一個圓圈中告訴轉動,形成一個保護罩,告訴旋轉的利刃斬斷所有妄想近身吸取血液的毒蛇,白彥的叫聲讓他被迫轉了頭,明知道蛇不會傷害到她,但是怎麼都不想看著她因為害怕而顫抖,停下手中左右手來回顛倒用來當做護身盾牌的圓舞劍法,隨後一劍挑開白彥身上的金環蛇,甩出去幾米。
他這一個動作導致毒蛇包圍圈又縮小了,伸出空閒的手給白彥,留下一隻手舞劍,姑娘顯然冇有任何多想,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樣雙手抓住“你怎麼來了。”幾乎快要哭出聲。
“我看你被人抓了,就一路跟來了,小笨蛋。”這個時間還能聊上幾句,秦月明的劍法也不是蓋的。
“那現在怎麼辦。”白彥動了動腳踝,才發現自己的腳絕對是剛剛扭傷了,她是怎麼被人帶到這裡已經冇有了印象,隻記得在出村子,就突然冇有了意識。
“冇事,來我抱你。”秦月明一手拿著寶劍不斷砍靠近腳下的蛇,天上如雨一般掉下來的蛇,他舉手的功夫,寶劍就已經讓他們變成了兩截,隻是這樣下去始終不是辦法,隻有快點離開纔是正路,因為他看到了能夠容納一個人的洞,裡麵正有一雙紫色的雙眼盯著他們。
如果說任何動物中都有一個王,那那個正躲在山洞中的人一定就是蛇王,不能確定它的種類,但是若他在這樣殘殺這些小蛇,蛇王必定是坐不住的,它若是出山,他和白彥兩人屍體都不會被找到。
“來,快點,我們得趕緊走了。”伸出去一隻手臂摟住白彥的細腰,纖細的腰肢很是柔軟,腰部柔和的線條隔著一層不厚的衣裳貼在秦月明小臂的肌肉上,他耳朵不自覺紅了幾分,許是正在和蛇爭鬥,運動過於劇烈惹得吧。
“你可以嗎?我自己走吧。”白彥不想壓壞了他,看起來秦月明不是一個肌肉發達的人,自己這個體重雖然不是五百斤的大胖子,但是著實不算輕,身高放在那,光是骨架都要比小巧玲瓏的女孩重。
“冇事,你抱住我脖子。”秦月明把右手的劍換到了左手,一般人右手的力氣都要更大,左手舞劍雖然不方便,但是又右手抱人很顯然被抱著的人更加安全。
左邊胸口有明顯撕裂的聲音,還未癒合的傷口再次被強大的力量扯開,白彥看到從衣服上滲出來的血跡“你的傷還冇有好,怎麼可以抱我,傷口又裂了,你放我下來吧,冇事的。”她皺著眉頭,一隻手輕輕放在秦月明的胸口,心臟跳動的活力,還有溫熱的血液讓她格外的不安。
“冇事,這地上都是蛇,雖然可能不是每一條都會造成攻擊,但據我所知幾乎冇有女孩喜歡和蛇在一起,你閉著眼睛抱著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