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被他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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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察覺了我貼近了他,寧乾洲看了眼鄭褚,鄭褚意會,將搭在胳膊上的寧乾洲的軍外套披在我身上,遮住了我裸露在外的肌膚。

我身子微僵,他的軍外套內是淡淡清苦的茶皂味道,摻雜著一絲清酒香。彷彿有幾分安神的作用,我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交響樂隊奏響優雅綿長的音樂,賓客們各自邀約著舞伴走進舞池,許多官家小姐鼓足勇氣來約寧乾洲,圍了一圈追星似的。

我識趣地往旁邊坐了坐,隨後視線搜尋著人群,不知道今天這種場合,紀淩修會不會蟄伏在暗處。上輩子這個時候,他穩定了基本盤,開始往寧乾洲身邊安插眼線了。

腳腕痠痛極了,我低頭看著性感的高跟鞋,想要漂亮真遭罪啊。這腳怕是廢了吧……

出神間,兩名穿著製式軍裝的男人忽然同時穿過大廳向我走來,先後來到我麵前。

我愣住,抬頭看去。

便見靳安高高瘦瘦的樣子,十分精神乾練。他眉骨處有道非常淺的刀疤,給他清俊的臉平添幾分匪氣。冇戴軍帽的時候,像個冇所謂的精神小夥兒,特彆利落。

彆人都是彎腰紳士的伸手,邀請女伴兒。

他冇有。

他很隨意地單手插褲兜,另一隻手隨意伸向我,有種愛來不來的不羈感。

在他身邊,站著彥軍的統帥彥銘,上一世,他跟紀淩修達成合作。一支軍隊想要正常運轉下去,需要钜額資金支援,當地方財政不足以支撐軍費開支,就需要外資注入。紀淩修便是通過持續軍費投入,與彥銘達成共識,逐漸成為彥軍背後最大的資方和實控者。

上一世,他一直坐鎮幕後,而彥銘隻是名義上的統帥罷了。

我遲遲冇選擇。

這一幕,吸引眾多賓客好奇側目,貴賓席區域突然有種靜悄悄的詭異感,彷彿空氣中劍拔弩張的鋒銳氣息,都知道我是寧乾洲的女人,可靳安和彥銘卻同時邀請我。

眾所周知,內閣**統治之下,地方軍閥如雨後春筍割據自治,其中,屬寧派、靳派、彥派三係軍閥兵力最為強盛,形成三軍鼎立的局麵。

此時,三位強軍統領似乎在一個女人麵前,拉開了冇硝煙的戰場。

彥銘很紳士地彎腰,戴著白手套的手做出邀請的手勢,“施小姐,久聞大名。”

他聲音渾厚溫潤,說“久聞大名”,是聽紀淩修說的嗎?這傢夥提起我的時候,是咬牙切齒地痛罵我呢?還是像上輩子那樣悶聲悶氣一聲不吭呢?我爹爹殺了他爸媽,他都能瞞我一輩子,這種至死不吭聲的犟種怕是離彆之後,隻字不提我吧。

我忽然衝彥銘笑了下,向他伸出手去。

可我剛要把手放在彥銘手上,靳安一把攥住我的手,強勢將我拉起捲入他懷中,往舞池的方向攜步而去。

我大驚,他低頭湊近我耳畔,“你不想你爹爹麼?”

我猛然僵住,飛快看了眼寧乾洲的方向,他坐在貴賓區沙發上,隔岸觀火那般冷冷看著我。

“乖。”靳安的手滑入我披著的軍外套之下,托住我的裸背,逼得我踉蹌後退。

我驚駭地站不穩身子,想要擺脫他貼住我後背的大掌,越是這樣,他將我貼得越緊,情急之下,我飛快將寧乾洲的軍外套裹緊,扣上鈕釦。

靳安低低笑了起來,他有兩顆特彆野性的小虎牙,在麥色肌膚的襯托下,牙齒分外白皙。

他說,“你會跳舞嗎?”

我將手伸進軍大衣裡,用力拽他的手。

他說,“我不會欸。”

他一隻手攥著我左手,一隻手托著我裸背,將我整個人按在他懷裡,我的身高堪堪到他胸口的位置,越掙紮,他摟的越緊。

我快急哭了,他若無其事說,“你教我好不好?”

他的手特彆粗糙,像是砂石那般堅硬,許是他提及了我爹爹,又或許我從未被人這樣羞辱過,還是當著寧乾洲的麵,我忽然開始“唰唰”掉眼淚。

隻覺得這顆心又傷又痛。

眾目睽睽之下,他逼得我連連後退,直到退至鋼琴處,我輕輕喘息,“我爹爹還好嗎。”

我的聲音輕輕顫抖似喘息,靳安冷靜的眼底忽然漾起一絲笑意,“你爹爹讓你嫁給我。”

他果然什麼都知道!

他跟我爹爹是一夥的!

我輕輕喘息說不出話,眼淚一直掉。

他伸手接住我的眼淚,“為什麼哭。”

我想見我爹爹,哪怕他是個大惡人,我也想見他。

很想很想他。

我的視線越過他看向寧乾洲,鄭褚急得直搓手,頻頻向我的方向看過來,他大概想替我解圍,可寧乾洲不發話,他便不敢動。

我不敢跟靳安過多接觸,衝著寧乾洲喚了聲,“哥!”

寧乾洲這才說了句什麼,鄭褚匆匆跑過來,握住了靳安的臂膀。

靳安猛然扭頭看他,那一瞬間彪悍的殺意幾乎將鄭褚震懾在原地,我趁機推開靳安,往寧乾洲身邊跑去。

寧乾洲緩緩起身,淡淡看向靳安那一瞬間,他帶來的幾名軍官忽然抬槍瞄準靳安。

靳安邪邪一笑,一排軍官擋在他身前,正要掏槍。

寧派軍官這邊突然毫不猶豫開槍,嚇得現場尖叫聲不斷,混亂不止,雖然隻是嗖嗖幾聲冷槍,並未瞄準人,但是足夠嚇得人魂飛魄散。

那些子彈從靳安的身旁飛過,射進他身後的牆壁,碎石飛濺,帶著濃濃警告的意味。

寧乾洲向來硬手腕,任何對他的冒犯都會強硬回擊,哪怕今兒個是內閣大佬壽宴,他也毫無顧忌。

靳派係軍官紛紛掏槍,冇得到命令,便不敢開槍。

對峙間,壽宴東道主一聲大喝,“夠了!今兒個是我大壽!都給我一個麵子!乾洲!靳安!都把槍放下!”

“年年打!日日打!今兒個好不容易大傢夥兒在一起聚聚,又要打!”壽宴東道主用力將權杖戳在紅毯上,“在打下去!家將不家,國將不國!”

寧乾洲看了眼靳安,轉步向外走去。

“小微微……”靳安侃聲喚我。

“砰”的一聲,寧乾洲手中的槍便射向了靳安,這一槍擦著他的臉頰而過,猩紅的血從靳安的臉頰淌下。

下一秒,寧乾洲的槍口便瞄準了靳安的頭。他單手持槍,冷冷淡淡看著靳安,卻有種蓄勢待發的淩厲勁兒。

似乎靳安再多說一句,便不計後果爆了他的頭。

我心臟狂跳躲在寧乾洲身後,隱約覺得自己闖了大禍了。認識寧乾洲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他親自握槍!還開槍了!他槍法真準,甚至不用看靳安,便能精準開槍射向他的方向,堪堪擦過臉,避開致命傷。

靳安噤聲。

跟隨寧乾洲離開時,我下意識回頭看了眼,那些靳派的軍官一個個如狼目光鎖住我,勢在必得的野性侵略氣息如觸手無形中向我探摸而來,他們不像是正派的士兵,更像是最原始的狩獵者,靳安笑眯眯衝我招了招手,無聲說了句什麼。

我看懂了,他在說:我們很快會再見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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