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暖被迫在家躺了一天。
出了這樣的事,警方找不到凶手,隻能以那兩個人是自殺這樣的結果結案。
迫於學校的聲譽,此事被強行壓了下來。
但到底學校裡還有無數張嘴,這事兒無論怎麼瞞都要傳開。更有甚者,傳言說學校的風水不好,一時間,就連學校裡的學生們也開始議論紛紛。
學校終是頂不住這樣的壓力,決定搬遷到新校址去。
打工回來,江暖躺在床上,默默的看著天花板,身體的疲憊決定了江暖的大腦正逐漸放空。
可眼前迷濛之際,卻又想起顧寒笙那張妖孽的臉,繼而是那天不小心觸碰到的一片柔的軟,還有那隻不經意間撫在她頭頂的手……
江暖覺得自己雙頰發燙,胡亂的搖了搖頭,想將顧寒笙那老狐狸的臉從自己眼前甩開,好一會兒,她又安靜下來。
“如果隻是失戀,不至於自殺,自殺了也不至於變成惡鬼,變成惡鬼又不至於怨氣那麼大……可究竟是哪裡不對勁,那孩子看著明明挺乖巧的……”
喃喃自語了一會兒,江暖隻覺得眼皮打架,終究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為了遷新址,學校放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假,江暖第一次覺得,上學是件讓人十分期待的事。
得益於混賬老爹江邊,江家父女的日子過得十分辛苦,江暖隻能在閒餘下來的時候打工賺取一些微薄的生活費。
有時候是一些捉鬼的任務,可畢竟江暖還是個初出茅廬的菜鳥,多數時候她也隻是去酒吧裡打工,這份工作雖說辛苦了一點,可錢也是實實在在的來。
夜裡的酒吧妖魔橫行,手上端著一個碩的大的托盤的江暖,低著頭穿梭在一群搖頭晃腦的年輕人裡。
時不時還要警惕不知道什麼時候伸出來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就將她手裡那瓶,一看她就賠不起的紅酒打翻。
“先生,您的酒。”
江暖埋頭將那瓶紅酒擺在一個穿著富貴的年輕人桌上,說來這年輕人也是奇怪,明明一個人,卻挑選了最大最顯眼的卡座。
桌上擺著足有四五瓶紅酒空瓶,似乎已經被他喝光了。
他正仰頭看著江暖,臉上是明顯的醉意,咧著嘴,吊兒郎當的擺了擺手。
“看我乾什麼?還不快幫我起開!”
話一出口,一股濃重的酒氣直衝江暖的門麵,江暖頓時覺得翻江倒海,差點將隔夜的飯都吐了出來。
似乎察覺到江暖不好看的麵色,那年輕人頗為囂張的斜著眼睛。
“怎麼的,你還不樂意了?信不信爺叫你們經理炒了你?”
又是一個醉鬼!
江暖低下頭,咬牙切齒的取出開瓶器,把開好的紅酒倒入空了的酒杯。
可微微側目的時候,心情卻突然好了起來,就連剛纔被這年輕人衝撞的不悅也隨之煙消雲散。
這小子臉上有股黑氣!黑氣是什麼?是血光之災!是錢!
況且這小子一身名牌,有錢人一向好忽悠……
想到錢,江暖看向那年輕人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大摞毛爺爺,語氣也和藹了幾分。
“先生,您還需要其他幫助嗎?”
“滾蛋。”江暖臉上的喜色還未褪去,便被那年輕人一把推開。
“不需要,你彆再來煩我,再來煩我,我就叫你們經理炒你魷魚!”
“唉,你真的不……”
“滾蛋!彆煩小爺!小爺忙著呢!”
被推了一個跌迭差點撞到人,江暖不悅的撇了撇嘴,呸,死到臨頭了還這麼不識趣,看來隻能等到下班之後再說了。
等到江暖下班的時候,已是午夜,她迅速換掉了工作裝,偷偷順著後門溜了出去,剛好,那年輕人正提著酒瓶從酒吧走出來。
江暖跟在他身後走了好一段路,直至走到一個漆黑的小巷子裡,那年輕人依舊跌跌撞撞冇有停下的意思,這時,江暖的身後卻傳來一道輕佻的聲音。
“誒,小妞兒,這大半夜的,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在街上走?”
江暖回頭,一群穿著痞氣的小混混正圍了過來,她擰了擰眉頭,再轉過頭,那醉漢正倒在牆根,似乎喝的太多,實在走不動了。
看來大魚一時半會兒不會走,江暖放下心來,小混混的聲音再次傳來。
“本來想從前頭那醉鬼身上撈點兒錢,不過現在看來,還附送一個漂亮小妞,這筆買賣,劃算……”
看著那小混混湊過來的臟手,江暖握緊了拳頭。
這時,另一道聲音打斷了小混混的話,“如果你的右手碰到她,那你的右手今天就保不住了。”
聽見這道聲音,江暖的麵色一僵,那群小混混也楞了楞,回過頭,就看見一道修長的身影正從容不迫的朝著江暖走了過來。
顧寒笙嘴角微微上揚,路燈之下的輪廓略顯柔和,卻叫人莫名膽寒。
幾個小混混後退了幾步,發現顧寒笙隻有一個人,又紛紛對視了一眼,鼓足了勇氣上前將顧寒笙團團圍住。
一個個摩拳擦掌,“小子,英雄救美也要認清自己的實力,裝x也得有個限度不是?”
看著將自己包圍了的一群小混混,顧寒笙卻隻是意味深長一笑,緊接著,拳頭第一時間砸上了領頭小混混的臉。
那小混混一聲哀嚎,身子倒退了數步倒在地上,餘下的小混混頓時被激怒,掄起拳頭不要命似的朝著顧寒笙砸了過去。
顧寒笙又是一聲輕笑,靈巧的閃開小混混們的攻擊,手下拳頭也回敬了過去,很快,一群小混混臉上或多或少皆是一片淤青。
江暖站在一邊看著,竟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顧寒笙很帥。
可很快,她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因為她騰出時間來轉過頭去注意“大魚”的時候,原本躺著醉鬼的地方早已空無一人。
她麵色怔住了片刻,連忙朝著那處黑暗追了過去。
“江暖同學,我救了你,你又想溜?”
顧寒笙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他的身影也擋在了江暖的身前。
江暖心頭一虛,難不成這貨已經知道她找到大魚的事情?
這小子是顧家傳人,他要是想和她搶生意……
江暖冇來由的一抖,連忙尷尬的笑著道:“冇有冇有,我冇看到什麼陰氣……呸,我冇有要丟下你的意思!”
“陰氣?”江暖彷彿看見顧寒笙微微擰緊的眉頭,頓時心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