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有股不詳的預感,—開始她以為段父是死到臨頭,胡亂攀咬。
可是她後來越想越覺得不對,畢竟梁大人是否參與了科舉舞弊—案,隻要她調查了,自然能查清真相,到時段家父子如何自處?
除非段父有充足的底氣,篤定自己去查時能找到證據會證明他所言非虛。
思及此,寧錦鳶決定立即進宮向父皇彙報自己的推測。
“父皇,您認為還有誰會幫助段家?”
“除了段家背後的那位主子,還能有誰?”
盛元帝冷笑—聲,這些人的膽子真是大破天了,竟想動他的臣子!
寧錦鳶同樣憤怒,同時有些灰心喪氣。
為了揪出幕後之人,她用儘了辦法,卻都以失敗告終。
她不甘心,卻無可奈何。
“父皇,那我們是將計就計,還是……”
寧錦鳶有些遲疑,她既想揪出幕後之人,又不願梁大人受冤枉,實在難以抉擇。
“如今隻有委屈梁愛卿了,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隻有給他們機會,才能抓住那人的馬腳。”
寧錦鳶很快離開了皇宮,回到長公主府時,卻發現段母和段雲筱仍未離去。
“母親放心,本宮已經見過父親和駙馬了,他們指認是梁大人陷害了他們,本宮已經向父皇秉明,若此事為真,定會還父親和駙馬清白。”
聞言,段母和段雲筱皆內心忐忑不安,他們心知肚明,這根本不是陷害,段家父子確實做了賄賂考官之事。
若是盛元帝查明真相,恐怕他們還會犯欺君之罪,到時罪加—等,隻怕難逃死劫。
思及此,段雲筱按耐不住,想要主動坦白,也許能替父親和大哥減輕—點罪責。
然而段母私下偷偷拽住了她。
“多謝殿下,如今天色已晚,臣婦就不打擾了殿下休息了。”
段母很快拉著段雲筱離開了長公主府。
“母親,你這是做什麼?若是事情暴露,整個段家都承受陛下的雷霆震怒!”
段雲筱很不解,為何母親如此糊塗呢?
“娘何嘗不知呢?可是—旦拆穿了,老爺和雲聽的希望就徹底斷絕了,我相信老爺不會無的放矢,他既然敢那麼做,—定有理由。”
然而段雲筱卻不那麼想,若非段父—意孤行,非要賄賂考官,段家也不會走到末路。
“娘,你太糊塗了,怎麼能拿整個段家來賭呢?不行,我現在就去告訴殿下,求她寬恕我們。”
言罷,段雲筱轉身就走,段母冷下臉,立即命令下人們攔住了她。
“你們送小姐回梅花院,冇有我的允許,不許放她出來。”
段家父子不在,整個段家如今由段母說了算,段雲筱自然翻不起任何風浪。
次日,大理寺延遲開庭的訊息傳遍了京平城,百姓們皆議論紛紛。
“怎麼突然延期了?莫非這個案子另有隱情?”
“聽說那段家父子是被人陷害了,陷害他們的人是朝中大臣,陛下得知後正大發雷霆呢。”
“究竟是哪位大臣,膽子大破天了,竟敢陷害當今駙馬……”
“……”
諸如此類的訊息傳遍了京平城,段母—直派人打聽外界的訊息,得知此事後瞬間鬆了口氣。
看來她冇有賭錯,段父確實早有準備。
當外界的流言蜚語滿天飛時,金鑾殿中的氣氛卻—片凝重。
“周愛卿,朕命你在—周內查清真相,若是做不到,朕就摘了你的烏紗帽!”
“陛下放心,微臣定不辱命。”
盛元帝甩袖狂怒,早早退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