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那你讓他明日就上門,娘跟你爹定會替你好好相看。”
此言一出,段雲筱有些心虛,她非常瞭解自家爹孃的脾性,除了世家子第,他們根本瞧不上旁人。
況且謝郎尚未考取功名,若是上門拜訪定會遭受爹孃的羞辱。
思及此,段雲筱連忙拒絕。
“娘,過段時間就是科舉了,謝郎現在忙著溫習功課,哪裡有時間呢?還是等科舉結束後再說吧。”
段母一看段雲筱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在撒謊,若是她口中的良人真的那麼用功,哪裡會有時間來勾搭姑娘?
“行,他可以在科舉後再登門,但在此之前,你不能再出府了,老老實實在府裡待著,學習繡花和掌管內宅。”
段母下了狠心,不顧段雲筱的哭求,命婢女每日看著她,絕不允許她踏出府門半步。
段家母女鬨矛盾的事自然瞞不過寧錦鳶,她樂的看笑話。
前世她為了段雲筱好,也做出了跟段母一樣的決定,反而遭人埋怨,她今生倒要看看她最後會是什麼樣子。
另一邊,巧玉和張嬤嬤都被關在了牢中。
由於他們貪昧下來的錢財數量太過龐大,而巧玉又是主謀,因此她被判了十年刑,比張嬤嬤多了三年。
巧玉自然不甘心將自己的青春消耗在牢獄之中,因此她用自己僅剩的私房錢,收買了看押她的牢頭,讓對方幫她給段雲聽傳了封信。
“段郎親啟,巧玉自知罪孽深重,日後無法再陪伴在君身側了,望君珍重……”
巧玉深知如何打動一個男人的心,她在信中絕口不提自身的困境,滿篇皆是對段雲聽的關懷,彷彿對方就是她的全世界。
她清楚自己身份卑賤,自身又無利可圖,與寧錦鳶相比,她確實拍馬難及。
唯有一點,她相信寧錦鳶絕對比不過她,那就是溫柔。
她能放低姿態討好段雲聽,寧錦鳶絕對做不到,僅憑這一點她就贏了。
果然,段雲聽在收到這封信後既感動又羞愧。
這段時日他一邊忙著完成盛元帝交給他的任務,一邊又要對寧錦鳶獻殷勤,整日焦頭爛額,竟將巧玉遺忘了。
他立即派了人去打聽巧玉的處境,方得知寧錦鳶竟如此無情,居然將巧玉交給了京兆尹處置。
段雲聽自然不忍巧玉在獄中受苦,遂派人邀請京兆尹來段府一同討論詩詞歌賦。
京兆尹礙於他的駙馬身份,不好推辭,次日就來了段府。
“駙馬如此用功,陛下知道後定會欣慰。”
“過獎了,本爵這幾日閒著無聊作了一首詩,特請王兄過府鑒賞。”
段雲聽表現的非常熱情,彷彿跟京兆尹是多年好友,親熱的拉著他進了自己的書房。
一開始他確實同京兆尹交流了幾句詩詞,但他很快就圖窮匕見,突然提到了被寧錦鳶送到京兆尹手上的兩個奴婢。
“王兄,其實殿下當晚就後悔了,隻是礙於麵子纔沒再將人要出來,本爵作為殿下的夫君,自然不忍心見殿下不開心,遂請王兄給本爵一個麵子,能否赦免巧玉姑孃的罪責?”
聞言,京兆尹的臉色頓時變了,若是在定罪前,他不介意賣段雲聽一個麵子。
可是巧玉的罪已經定了,上了檔案,若是他突然赦免對方,上頭的人來查了,那麼他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因此京兆尹隻能冒著得罪段雲聽的風險,嚴詞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