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終於轉過身來，看著眼前的這位故人之後，眼中浮現出幾許波瀾。
當初他曾為萬妖之祖時，麾下有八尊大聖追隨！
個個大聖都有通天之能，掌管一方疆域！
其中的青牛妖聖，就是眼前這頭青牛的老爹，也是跟隨趙凡最久，感情最深的一位大聖！
隻可惜，千載過後，物是人非。
昔日的故人再難得見，隻留下一子在世。
而這位故人之後也已存活三百多年，修為隻有三重天金丹境。
要是無法更進一步，也就隻剩下了一百多年的壽命。
趙凡收斂起這些思緒，看著白髮老者，淡淡說道，“起來，與我說說老牛的事情。”
老牛，自然就是那尊青牛妖聖！
聞言，白髮老者的眼裡，立即浮現出幾絲淚霧，顯然是為作古的老爹感到悲傷。
但是趙凡發話，它不敢有任何的怠慢，連忙伏地恭敬說道，“啟稟主人！老爹它在兩百年前就已經離世，死前讓我窮儘代代子孫之力，務必找到主人您迴歸的蹤跡。”
說到這裡。
白髮老者牛烈的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了，悲切中帶著幾分喜悅道，“天見可憐！終於讓小的找到了主人您，要是老爹在泉下有知，也會感到心安。”
“兩百年前……”
趙凡算了一下時間，才發現那會已經是宗師年代，天地靈氣劇減，直至消失。
仙道凋零，武道萌芽。
金丹境的強者再難得見，就連二重天築基境的修士也冇有，不得不說是一個仙道和武道交接的時代。
隻是趙凡心生怪異，以老牛的修為，活個上千年不是什麼問題。
更何況在自己留下後手的時候，也給八尊大聖指明瞭活下去的希望。
哪怕是苟，也要苟到自己迴歸的那天！
因此趙凡覺得，老牛的死去，多半是假象，為了矇蔽敵人。
但他也不清楚具體的原因，隻能多找些線索。
於是趙凡心中一動，繼續問道，“老牛死之前，還跟你說過什麼？”
牛烈甩動著尾巴，口吐人言道，“老爹還與我說，待主人迴歸的那一天，需要我到它的墳前，上三支燃天香，這樣它在九泉之下，纔會有所瞑目。”
“燃天香？”
聽到這話，趙凡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弧度。
他笑了。
這頭老牛還真是會找地方。
不過這樣也好。
那個地方在三界之外，隻要小心一點，再活個兩百年不是問題。
而燃天香，恰巧是和那個地方溝通的辦法之一。
想到這裡，趙凡也就放下心來。
他最擔心的事情就是，自己迴歸了，可昔日追隨自己的那些兄弟們，卻都早已作古。
如今看來，總算還有一尊苟活著。
再看著眼前的這頭大青牛，趙凡微微頷首道，“你先化作人形，改日你再帶我到老牛的墳前，我親自給他上三支燃天香。”
“謝主人恩賜！願主人福如東海，不死不滅！！”
牛烈激動地連忙伏地道謝。
然後‘蓬’地一聲，一團白色的煙霧出現，它就從本體青牛幻化成了人形。
“如今的青牛衛還有多少人？”
趙凡隨意地問了一句。
八尊大聖的麾下，都會有一支強悍至極的護衛隊，也都是經過層層篩選出來的，忠誠無比的護衛。
比如青牛妖聖麾下的護衛隊，就是一支八百人的青牛衛。
這個數字也是趙凡當初定下的，不管過去多少年都不會改變。
除非實在招不到合適的人選，纔會有所變動。
如今過了數千年之久，昔日殺上九天的青牛衛，怕也已經凋零，冇有多少人在。
果然，牛烈匍匐在地的身子，聽到這話，頓時開始顫抖了起來，似是怕趙凡責怪一樣，惶恐說道，“啟稟主人，青牛衛如今還剩下三百二十一人，但請主人放心，這三百二十一人，都是最初青牛衛的後裔，絕對忠誠可靠！”
說著，牛烈連忙從懷裡掏出一枚古樸黝黑的令牌。
令牌上麵刻畫著一頭抓著酒葫蘆喝酒吃肉的老青牛。
牛烈將這枚令牌高高舉起，顫顫巍巍地遞到趙凡的麵前。
“主人，這是青牛令！但有吩咐，青牛衛誓死追從！！”
趙凡看著這枚古樸的青牛令，腦海裡浮現出當年創造這枚令牌的場景。
那源自他和老牛的一場玩笑，冇想到老牛當真了，把自己喝酒暢飲的模樣，鑄造成了這麼一枚青牛令。
身為萬妖之祖的趙凡，自然知道這枚青牛令的號召力。
但他冇有收起這枚令牌，而是吩咐道，“隻要你知道我的身份便可，我無需這枚令牌，老牛留下的遺物不多，你且收起來。”
“是，主人！”
牛烈雖然想趙凡收走這枚令牌，但心中也有幾分不捨，聽到趙凡這般吩咐，倒也冇有二話就收了起來。
接著他再次抱拳，轟然拜倒在地，朗聲說道，“主人！小妖熱血未冷，願為主人再征戰一百年！”
一百年！
這是它能存活在世的日子！
顯然它也清楚自己的壽命不多，隻想在餘生的歲月裡，繼續追隨主人征戰四方，如數千年前那般，殺上九天，一往無前！
那樣才無愧老爹的囑托，無愧這一牛生！
卻見趙凡嘴角輕挑，修正道，“把一百年去掉，改成無數！”
再征戰無數年？
牛烈的身軀猛地一僵，而後劇烈地顫抖起來，眼裡也浮現出了濃濃的淚光。
以他的智慧，自然知道趙凡這話的意思。
有主人在，突破修為不過是區區一件小事而已！！
想到這，牛烈再次拜倒在地，感激涕零地道謝，“謝謝主人！謝謝主人！”
趙凡冇在意這事，揮了揮手，示意牛烈起身聽令。
“先讓青牛衛幫我做幾件事，一是尋找各地神魔的氣息，二是收集天材地寶，三是幫我留意一下崑崙山的動靜，另外你這些年可有收集修煉的材料？先給我吧。”
“是，主人！”
牛烈連忙脫下右手戴著的一枚銀色戒指，遞給趙凡，同時小心翼翼問道，“不知主人還有什麼吩咐？”
趙凡想了想，發現自己目前最要緊的，就是恢複一定的修為。
接著就是探查伏殺自己的那幾股神秘勢力。
但目前還不宜讓青牛衛暴露，過早接觸那些神秘的勢力。
於是趙凡接過那枚銀色戒指，搖了搖頭道，“暫時就這麼多，你先去忙吧，有事我再聯絡你。”
“好的，主人！那小妖暫且告退！”
說著，牛烈一步步退後，接著轉身，下山而去，步伐比上山之前，多了幾分歡快和自由。
彷彿是在為主人的迴歸而高興，又或者是為自己能續命活著而感到開心！
……
……
目送著大青牛離開。
趙凡摩挲著手中的銀色戒指，心意一動，分出一縷神識，湧入了戒指之中。
很快，趙凡的臉上就被一抹喜色所取代，輕聲喃喃道，“有了這些材料，仙道可突破到煉氣四層，武道肉身，可比鋼鐵，總算是有了一些自保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