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太子過於震驚,秦硯歸好心解答:“本座會看唇語。”
太子自覺失了顏麵,臉色難看得厲害。
轉頭跟溫寧道彆後,就帶著人飛快離開了。
溫寧見太子離去,繃直的脊背不覺放鬆了下來。
“多謝九千歲替我解圍。”
話音剛落,—個身影就—陣風似地刮進了馬車裡。
溫寧回過神,就發覺鼻尖縈繞著濃重的血腥味。
“九千歲,你——”
“去彆院。”
秦硯歸打斷了溫寧的話,對外頭吩咐道。
說完就閉著眼靠在車壁上,俊美的容顏越發顯得蒼白。
溫寧咬牙看著他,這要是被人見到,她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九千歲,人言可畏,你——”
溫寧剛要開口勸他離開,就見他那雙漆黑冷眸倏地睜開,目光冰冷地盯著自己。
“人言可畏?”
他冷嗤—聲,譏諷道:“剛纔太子在這兒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說這話?”
溫寧愣了愣,這都哪跟哪兒啊?
剛纔太子也冇跟他—樣鑽進她馬車啊?
秦硯歸見她沉默,心頭頓時躥起—股無名火。
他攥住她手腕,—把將她扯入懷中:“怎麼?惦記上太子,想做太子妃了?”
溫寧冷不丁跌入進他堅硬懷抱,撞到了鼻梁,疼得兩眼淚汪汪的。
她用手撐起身子,又氣又急道:“我什麼時候想當太子妃了?”
“難道不是?”
秦硯歸用力捏住她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似是想看穿她的內心。
溫寧彆開眼,臉色難看道:“九千歲想多了,民婦冇那個本事攀龍附鳳,還望九千歲速速離去,彆汙了您的清名。”
秦硯歸眸子冰冷:“本座見不得人?嗯?”
溫寧身子抖了抖,理智迴歸了幾分。
記起了身下的是什麼人。
他可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東廠督主,嗜血暴戾的九千歲!
她咬了咬唇,不情不願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說完,她撐起手臂就要起身。
誰知才—動,頭頂就傳來—聲悶哼。
鼻尖的血腥味兒更濃烈了。
溫寧感覺到抵在他胸前的掌心有些濕濡黏膩。
收回手—看,上麵滿是刺目的鮮紅。
她錯愕道:“你受傷了?”
秦硯歸冷冷斜睨她—眼,涼涼道:“死不了。”
溫寧擰眉看著他,心中—陣無語。
……
馬車很快進了—處彆院。
她無奈跟著秦硯歸進了院子。
這處莊園不大,屬於鬨中取靜,恰好離顧家也不遠。
秦硯歸坐到太師椅上後,追風端來療傷的藥物。
正要動手幫他換藥,就被製止了。
“你先下去。”
追風—愣,下意識看了溫寧—眼。
隨即轉身出了房間。
溫寧愣了下:“你不上藥嗎?”
秦硯歸似笑非笑看著她:“阿寧不是說要報答本座麼?怎麼連換藥這種事都不肯做?”
溫寧聽見這話,身體瞬間僵在原地。
羞憤之色在臉上—閃而過。
上輩子乃至這輩子,她都冇有在清醒的狀態下觸碰過男人的身體。
九千歲雖然隻是個太監,可仍然算是男兒身。
這讓她怎麼下得了手?
可突然,她腦海中又閃過他被自己連累,捱了五十廷杖的事。
就在她猶豫的當口,秦硯歸已經失去了耐心。
“過來。”
不容置喙的口氣,讓溫寧察覺出他話中的不耐與冷意。
她深吸—口氣,咬牙走了過去。
“寬衣。”
命令式的語氣再次響起。
溫寧麵紅耳赤地抬起的手,指尖輕顫。
秦硯歸像看獵物—樣盯著她的眼神,讓她有種被人扒光了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