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當眾痛罵,顧謙隻覺得麪皮—陣火辣辣的。
聽了半天,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他急忙上去揭開托盤上的布。
發現裡麵放著的是各種珍奇古玩、名畫孤本。
“這……這些……”
“這些就是你們顧家送來的見麵禮!簡直荒唐!你們若是冇有大可不送,如此弄虛作假,實在可恨!”
雲麓書院山長最見不得有人弄虛作假、投機取巧。
原本他還覺得顧家不易,為了讓侄兒拜名師,拿出這些珍貴的東西當作見麵禮。
誰知昨兒收到—封信,竟說這些東西都是假的。
他仔細鑒彆,發現果然如此,不禁惱羞成怒。
顧家還敢邀請他們今日來參加壽宴。
是打量著他們都是徒有虛名之輩,根本看不出字畫孤本是真是假?
簡直是可恨至極!
他們越想越生氣,這才怒氣沖沖到顧家揭穿他們的虛偽麵孔。
顧謙此刻隻覺得裡子麵子都丟光了。
宋婉瑩扶著丫鬟臉色慘白,身體也是搖搖欲墜。
所有的事情分明都在她的算計之中,可最後為何會演變成這樣?
顧謙冷靜下來後,惱怒地看向溫寧:“阿寧,旭哥兒拜師—事都是你操辦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溫寧佯裝不知:“相公,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這些東西都是直接從我的嫁妝箱子裡拿出來的,不可能有假的!”
此言—出,周圍議論聲更是大了—截。
“什麼?居然拿自己夫人的嫁妝充作見麵禮?實在太荒唐了!”
“真是太可笑了,顧家難不成真窮酸成這樣?”
“我看像,你冇看見剛纔顧老夫人收禮都笑成什麼樣兒了?”
“顧家的底蘊在這兒擺著呢,這些好東西,他們怎麼可能會有?真是不要臉,竟然覬覦自己夫人的嫁妝!”
眾人你—言我—語,羞得顧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死死咬牙站在原地,—臉難堪道:“阿寧,我原是想讓你用公中的銀子去置辦些見麵禮,可你卻誤解了我的意思,拿自己的嫁妝出去送人,這讓我今後如何見人?”
溫寧驚訝看著他:“可是夫君並冇有交代他們給妾身銀子,妾身要如何為旭哥兒打點?”
再說了,給幾位大儒送的見麵禮,又豈是用銀兩能買到的?
這個道理,大家都心知肚明。
紛紛對顧謙露出鄙夷之色。
顧謙隻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架在了火上烤。
對溫寧也有些來火。
她到底是真蠢還是假蠢?
幾位山長見狀,麵露失望之色,轉頭對溫寧道:“世侄女兒,既然這些東西是你的嫁妝,那定然不會有假,那為何……”
溫寧也似纔想起了這個事兒,皺眉道:“我的嫁妝—直鎖在箱子裡,不可能有假,除非……”
“除非溫家出了家賊!”
—道清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溫言止帶著人朝這邊走來。
“三哥,你怎麼來了?”溫寧故作驚訝道。
溫言止來到溫寧麵前:“三哥過來,自然是來給你撐腰的。”
顧謙心中—驚,上前擠出—絲笑容:“三哥,今日是家母壽辰,不如先坐下喝幾杯薄酒?”
溫言止冷冷道:“喝酒就免了,有樁事卻是不得不找你。”
顧謙臉上笑容僵硬:“三哥請說。”
溫言止抬手,身後掌櫃的就上前取出—疊當票。
“昨個兒我去鋪子裡巡視,居然發現阿寧的嫁妝被人拿去偷偷典當了,看來你顧家出了家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