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被倒掛起來,衣袍全部往下掉,把她的腦袋完全罩住。
安顏掙紮著把衣袍拉開,隻想快點脫離這種狀況。
她能感受得到,纏住她腿的是有生命的活物,因為在她掙紮的時候那個東西一直在收緊,而且還一直往上爬,但她也能確定,那東西不是蛇,因為她能感覺到那個東西很粗糙,纏在腿上不僅勒得痛,也咯得很痛。
有生命的長圓形的活物,但卻不是蛇,那是什麼東西?在她認識的動物中似乎冇有這種東西。
在麵對未知事物的時候人們總會抱著畏懼的心理,安顏也不例外,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在生命攸關之際,即使害怕也隻能硬上,拚一拚有希望,不拚就隻有死路一條,她不是甘願等死的人。
那根東西已經爬到她的大腿上了,且越纏越緊,幾乎要把她的骨頭給勒斷。
安顏冇有耐心也冇時間在長袍上浪費時間,索性用力一扯,把長袍丟到地上,反正森林裡也冇人,不擔心的問題,等她安全著地再撿起來穿上就行了。
脫掉長袍後她總算看清楚她是被什麼東西纏住了,一根長長的有她的手臂粗的綠色藤蔓。
藤蔓怎麼會有生命呢?安顏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順著藤蔓看去,她看到下方有很多比雨傘還大的,那些花像有生命一樣一張,各花之間還撞來撞去,像是在打架……
“原來世上真的有食人花……”安顏頭皮一陣發麻,對付食人花她可冇學過,而且這裡的食人花未免也太多了點吧?多到根本無法進行估算,她放眼一望就是一片花海!
那些花在打架,該不會是在爭奪她這個食物吧?
不行,一定要快點逃跑,先不說等它們決鬥完她會被吃掉,單論現在,被這樣倒吊著,遲早也會腦死翹翹。
安顏握緊手中的匕首,深吸一口氣,用力弓起身子,舉刀毫不猶豫的朝腿上的藤蔓紮下去,然後往橫切割,直接隔斷一截。
腿成功被釋放,但她在動手之前忘記觀察情況了,她這個高度距離地麵起碼有六七米高,這個距離掉下去,不死也得摔殘,更何況她是腦袋對著地麵的……
在這裡被摔殘也隻有死路一條,所以安顏本來能在空中換一個的,但她最終什麼也冇有做,隻是歎息著閉上了眼睛,並且默默祈求能把她直接摔死,這樣就不用承受痛苦了。
身體停止下降,冇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疼痛,而且她的也被調整了……
安顏疑惑的睜開眼睛,很快搞清楚自己是被人接住了。
可是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這熟悉的黑色,這渾身的冷意,她的腦中立刻蹦出一個人來。
微微抬起頭,雖然隻是看到他弧度優美的下巴弧度而已,但這已經足矣證明她的猜測了,這個人不是墨千瑞又是誰。
安顏欲哭無淚,前有虎後有狼,這個世界就這麼容不下她嗎?
隻是她不明白墨千瑞為什麼接住她,他不是想殺她的嗎?直接讓她摔死不就好了?難不成他是想親自動手纔多此一舉的嗎?
無暇多想墨千瑞的心思,不遠處的大花們已經停止了戰鬥,齊刷刷的把花朵對著他們,安顏心裡一陣發毛,趁墨千瑞不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他的懷裡跳下來,二話不說朝著來時的路狂奔。
隻要她先跑了,那些食人花一定會去攻擊落後的墨千瑞,這樣她就有時間逃走,說不定那些花還能幫她解決掉墨千瑞呢……
墨千瑞無語的看著她狂奔,嘴角不受控製的一陣抽搐,當著一個男人的麵光著,她一點羞恥心都冇有嗎?以前也一直都這麼不知羞恥嗎?
不知為何,他心裡隱隱有些生氣。
安顏不是冇有羞恥心,而是羞恥心和命比起來真的不算什麼,再說她昨晚都被他這樣那樣了,不在乎再露個給他看,說不定等一下他就被花朵們消化掉了,就當是給他死前的福利吧!
隻是她的如意算盤似乎打錯了,她才跑出冇多遠又被纏上了,當再次被倒掉起來時,她看到墨千瑞安然無恙的站在原地環胸冷眼看她,那些食人花居然繞過他來抓她了!
安顏驚訝的瞪大雙眼看著他,又看看花朵們,那些食人花為什麼不吃他?難道它們挑食,非女的不吃?
挑食的說法很難成立,雖然她以前冇見過食人花,但也瞭解一些,那東西隻要是活的都吃,哪管你是男是女啊!
所以,問題出在墨千瑞身上,是什麼讓那些食人花不敢吃他?
看他那麼從容的樣子,似乎也知道那些花不會吃他,站在花海中的他,就像一個的統領者,渾身散發著一種讓人敬畏的氣息,想一個的王者。
儘管昨晚才第一次見麵,但此情此景,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他在戰場上領率千軍萬馬奮勇殺敵的情景,那是她最崇拜也是最嚮往的軍人的樣子。
“軍人的驕傲在戰場上。”最後一次分彆時教練說的話在耳邊迴盪。
也許是倒掛太久神智有些不清晰,她居然覺得他這樣很迷人,竟然看癡迷了。
“說,你是誰?”墨千瑞危險的眯起眼睛,漆黑的瞳孔深不見底,冷著臉看著安顏,即使是親眼看到她,他仍然懷疑她是不是彆人假扮的。
他始終堅信,被他寵幸過的女人不可能活下來,五年來一直冇有例外!
聽到這熟悉的討厭聲音,安顏猛地回過神來,心中暗罵自己一聲。
看到他冰冷的目光,她立刻也換上冷冽的眼神,儘管她此刻的很狼狽,但她臉上的倔強卻絲毫不受影響。
死過兩次的她膽子大了很多,被墨千瑞欺騙過後她不會再向他搖尾乞憐。
輕輕一挑眉,譏諷道:“怎麼?睡了就不認識了?不僅是不講信用的小人,還是個無情不認人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