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榮華不敢如此放肆,對著宮中美人喊打喊罵。
隻是嫣榮華早舍了一身臉麵去和行音坊的舞姬學舞邀寵,除了皇上的厭棄,她再冇有畏懼。
“瞧本小主,忘了,長魚妹妹,也是美人,莫不是姐姐我教訓這個叫人,讓妹妹物傷其類了?”
殺雞儆猴的手段。
嫣榮華嘴裡罵的美人可不隻是何美人,更是她這個長魚美人。
眼睫半落,遮住眼中冷意,取過一旁的茶抿了一口,
“嫣榮華宮中,茶水澀口,不妨叫皇上賜些新茶,清清口。”
嫣榮華笑容不變,平靜的看向長魚姣,
“妹妹倒是善心。”
長魚姣緩緩搖頭,起身走到何美人跟前,半蹲下身將其扶起,
“嫣榮華也說了,物傷其類。”
“長魚姣,這是本小主的景平苑。”
長魚姣訝然,
“原來嫣榮華知道,這是景平苑?”
不是建章宮正殿,隻是景平苑,一個小小榮華,冇有權利如此懲治宮中美人。
領著何美人轉身離開。
嫣榮華在身後看著二人離開,意味不明的笑了聲,
“原來是個心軟的。”
長魚姣唇角微翹,並不對何美人多做關切,隻是用手帕擦了擦何美人滲血的嘴角。
眼中是一貫的冷清平靜,冇有故作心疼,卻讓何美人惴惴不安的心,也跟著平靜下來。
“聽說皇後孃娘一貫大度。”
何美人愣了愣,隨後猛的捂住臉。
長魚姣不知道何美人會如何選擇,總歸她也不是為了幫她。
美人在宮中實在尋常。
隻她這位美人特殊些,尚未承寵。
且晉位至貴人前,她都不會承寵。
不侍寢意味著她的寵愛就如空中樓閣,宮裡各個都是人精,在這個時段高位會輕視她,低位暫且不敢動她。
嫣榮華之流,麵對她稍占上風的後妃會想毀了她。
冇侍寢,能夠撞見其他妃嬪的機會就少,可她需要借勢。
於是幾乎是所有能和其餘妃嬪交鋒的時刻,長魚姣都在挑她們的火氣。
隻有朝瑾一次又一次為了她,落那些已經侍寢的新寵臉麵,才能在無形中聚成她的威勢。
無論從家室還是位份,她就是弱者,弱者在羽翼未豐前,尋求庇護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隻要朝瑾不再無視她的苦難,為她撐腰數次,等到她真正侍寢過後,纔會有聰明人自己投誠。
且在這個過程中,她長魚姣始終乾乾淨淨,清清白白,斷不會朝瑾留下個汲汲營營,心思深沉的想法。
若是他真如傳聞中那樣惜花,冇準,還會看她手下都是些歪瓜裂棗,主動給她送點人用用。
剛踏入攜芳閣,長魚姣就眉心一跳。
看似尋常,穀青穀稻都在庭院中灑掃,小滿也在廊下做繡活,隻是,安靜的過分。
想起昨晚的,欲知詳情,且聽下回分解,長魚姣心裡有了猜測。
冷清的麵容眉心稍蹙,眼尾下垂,整個人往白露身上倚了倚,顯出幾分懨。
小滿放下繡繃,快步上前,看見長魚姣這樣,登時急了,
“小主怎麼了?嫣榮華欺負小主了?”
長魚姣虛弱的牽唇,聲音輕緩的安撫小滿,
“彆擔心,我冇事。”
小滿急切的還想說什麼,一旁的穀青輕聲咳了咳,對著小滿使了個眼色。
小滿這才反應過來!
皇上就在裡頭呢,她一個奴婢問那麼多做什麼,心疼小主的活兒還給皇上乾啊!
連忙跟著白露一起扶著長魚姣,
“小主快進屋歇歇,白露姐姐咱們,咱們給小主泡茶去!”